《枯缇觞》古杏花

33、第71～75

　　第七十一章月童

　　棘青看着湖底的游鱼，眼中带着点点的绝望。
　　莫非她那么多年来所受的苦，都是白费的？他最终还是死了，如同千年前那一个雪天，他们还没有拜天地，他就扔下了她，自己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
　　再次握起手中的龙剑，用尽体内所有的魔力，一道凌厉的剑光劈了过去。
　　巨响一声过后——
　　果然，狼尘的结界还是完好无缺。
　　正当她颓然地坐下时，结界球突然升出了水面，抬头看向湖岸的美丽少女，棘青惊喜万分。
　　“七映！快放我出来。”
　　“哼。”与平时温柔娴静的七映不同，此刻的她冷漠地看着她，“如果我可以破开大人的结界，我一定会放你出来。然后——在杀了你！！”
　　棘青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
　　“为什么……”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大人……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七映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怨恨，“以前大人是那么的冷漠高贵，自从遇见了你，他就不再看任何人一眼，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都是你害的！”
　　“七映……”
　　“你给我闭嘴！”七映怒喝一声，挥手一道闪电自半空落下，劈向结界球。
　　一阵剧烈的震荡过后，棘青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无奈地看向七映。
　　“既然你那么恨我，见了我也难受，还是把我放回湖底吧。”
　　七映看着她平淡的面容，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是一挥手，结界球又重新落回湖底。

　　棘青在湖底待了一天左右，什么方法也想尽了，就是无法解开狼尘的结界。
　　正当茫然之际，一这小鸟用嘴巴啄了一下结界。
　　“叮——”
　　棘青迅速抬头。
　　小鸟？湖底怎么会有鸟？！
　　应该是魔雀吧。
　　看着那只鸟在水地游动了几圈，然后向一个方向“飞”去，飞了一半，又回头看着棘青，似乎在等着她过来。
　　“你……是不是要带我离开？”棘青试探性地问道。
　　那只小鸟扑了几下翅膀。
　　于是，棘青站了起来推动结界球，球体便在力的作用下慢慢在湖底软泥上前进。
　　球跟着那只鸟一直滚动，水流在她的眼前掠过，带着淡淡透明的蓝光，映在了她洁白的面容上，有着不可思议的动人。
　　为了自己的所爱，不惜一切地前进。
　　这就是，天下间最令人折服的感情！

　　随着不断的前进，水面渐渐地下降，她滚进了一条通道。
　　一个周围全是紫水晶的通道！
　　莫非她现在已经离开了魔宫？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结界球滚动着，撞击那美丽闪光的水晶，发出了清脆的乐音。
　　那只有着七色羽毛的小鸟，欢快地叫着。
　　看来，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光明一下子迎来了，同一时间，结界球失去重心，突然向下堕落！！！
　　“砰——”的一声。
　　伴随着一个巨大的水花，又再次落入了一个小湖中，然后结界球慢慢上浮，飘在了水面上时，她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一个巨大的山洞，周围仍然是荧荧散发着紫光的水晶。头顶有一个孔，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以及云。
　　在魔界能有像凡间一样天空的地方，就只有长老月童居住的——隐溟结界！
　　“这里就是月童的住处？”棘青不禁发出一声疑问，没想到竟得到了回答——
　　“是的。”
　　她一惊，看向声银传来的地方，只见在紫水晶包围之下，是一名穿着深紫色丝绸长裙，肩上是一袭雪白的羽毛短披风女子，她一头长发长及地面，其中一缕被一支紫水晶的蛇形发簪盘起，随在了一侧，衬着那雪白晶莹的肌肤，显得更加乌黑动人。
　　女子一双明目黑白分明，透着一股清净的气魄，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云上仙子。她就这样带着淡淡笑意地看着棘青，只听她以清晰缓慢的语气开口道：“你就是秋棘青？”
　　棘青无奈地摇头。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
　　“算了，反正我知道你是谁。我是月童，你应该听说过我吧？”清淡的女子开口问道。
　　“当然。”
　　“我愿意帮你，可是……你必须答应我四个条件。”月童走近结界球，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什么条件？”棘青连忙问道。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你暂时答应下来，我日后再跟你说明。”
　　棘青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坚定地道：“好，可是这四个条件决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
　　“放心，我不会提过分的要求。”语毕，月童纤细的手抬起，奇迹般地穿过了狼尘的结界，牵起了棘青的手，带着她，向那水晶洞顶的孔飞了出去！
　　一丝丝凉风拂过她的脸。
　　月童放开了她的手，向天空更高处飞翔。
　　这一瞬间，一双翅膀自她的背部展开，棘青出神地抬头看着，那是一双奇怪却美丽的巨大翅膀，大得几乎可以将一个人包围住，不是鸟一般有羽毛的翅膀，也不像蝴蝶那样羽翼，那是一双诡异的只有骨架的翅膀，只是那骨架是紫色的水晶，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到底是什么？”棘青跟在她身后飞着，并且问道。
　　“秘密。”月童嫣然一笑，同时扇动了一下那巨大的水晶翅膀。
　　“你……应该很强吧？”她不禁问道：“比五灵还强？”
　　“是的，不过，在五灵里还是有比我强的。”
　　“谁？”
　　“……莲笙……”
　　棘青一愣。
　　莲笙……
　　那是一个……很久没有想起的名字了……
　　她现在还好吗？
　　“你想念她了？”仿佛看出了棘青的心思，月童笑着问道。
　　“是啊，很久不见她了。”棘青如实回答。
　　“放心，很快——你们就会见面了。”

　　第七十二章冥后

　　棘青跟随着月童来到了人间。
　　金陵的大街依旧繁华，百姓们准备着庆祝春节，周围弥漫着一派喜庆的气息。红缎缠绕在酒楼或大宅朱漆大门前，迎春的对联上是耀眼的金色楷书，街道两旁的货摊全是年货。由于清晨，棘青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早饭的香味。
　　感觉好熟悉。
　　他们也曾经一起度过春节。那一年，那处江南之地，河岸两旁桃花初开，柳芽嫩绿鲜明，只可惜，他已经忘了。
　　记忆没了，感情还会在吗？
　　棘青不敢去想，正如千年以来她不敢去想救他是否错了。
　　不知不觉，她又来到了品神宫门前。
　　希望她没有来晚。
　　“呵，还有个小妹妹呢！”突然，听到月童一声轻笑，抬眼望去，竟然是寐嫣。
　　“又是你？！”寐嫣惊讶地看着对面山崖的白衣女子，皱着眉头。
　　“棋爻他在吗？”棘青顾不得她的疑问，连忙问着那人的情况。
　　“你还好意思说！自从宫主和你一起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寐嫣一脸怒气地说道。
　　“没回来过？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棘青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月童突然说道：“兰姬。”
　　“冥后来了？”棘青看向她问道。
　　“是的。看来她已经捉到了棋爻，现在该是来拿枯缇觞吧？”
　　“我要阻止她！”
　　“不。”月童反对道：“把你身上的魔气隐藏起来，我们要跟踪她，这样才可以救你的棋爻啊！”
　　“我明白了。”棘青低头细想一会儿，又道：“只是她是冥后，她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吧？”
　　“冥后兰姬……”月童眼中有着淡淡的笑，“别说跟踪了，我能让她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棘青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你看，”月童指了指天空，那里一抹紫色的影子迅速掠过，“我们还是快追吧！”

　　跟着前方的紫色身影穿越过层层浮云，天空已染上了淡淡的昏黄，残云被夕阳烧得火红，很有一股凄恻而沧桑的味道。
　　终于，兰姬停留在一片树林面前。
　　她缓慢而幽雅地向前走，一步步的向那灰暗前进。月童不知施了什么法，令她们两人穿枝拂叶时鸦雀无声，宛如一抹幽魂。
　　前方的黑暗中渐渐有了光辉，是浅色的紫光浮在了半空中，应该是兰姬布下的。光芒之下，有两个由枝条编织成的牢笼，一个困着恕琪、憬，还有莫怨，而另一个笼子里，则是棋爻。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冷静地开口问道，他十分清楚眼前女子的厉害，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解不开这个看似脆弱实则坚固的牢笼。
　　“我当然不是普通人，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中。”兰姬仰起一张妖冶的脸，邪美艳丽的装容有着不容逼视的骄傲，一头黑色的长发及地，铺散在草地上，如蜿蜒潜行的蛇。
　　她从袖中取出枯缇觞，华美的高脚四面青铜酒觞在紫光下涣散着神秘的色彩，仔细看上去，连杯内都有着繁复的雕刻，那里雕着一只鹤，长有三条狐狸一般的尾巴，细长的脖子挂着一样物件，只是太细小了，看不清楚。
　　兰姬失神地抚摩着杯内的雕刻。
　　“女娲的神物，到底是什么样子？”她眼光一转，落到棋爻身上，“很快就可以看见了。”语毕，扯下一根发丝，发丝在她手中化作一把长剑，兰姬毫不留情地挥出剑，尖利刺入了棋爻的右肩，鲜红的血液不断落下，又如被施了法一般缓缓移向兰姬手中的杯子。
　　鲜红的珠子般的血在半空中浮动，惨烈而又诡异。
　　“怎么办？”棘青问道。
　　“你说呢？”月童悠闲地回应道。
　　“你可以帮我救他吗？”
　　“不，自有人会救他。”话音刚落，棘青就听到了头顶上方一声怒喝——
　　“兰姬，停手！”

　　第七十三章隔世

　　“莲笙？”冥后侧过头，看见一名藕色衣裙的少女从暗处走了出来。乌黑的青丝衬着秀气的脸庞，如纤尘不染的仙子。
　　的确，她是仙子。
　　仙界之首，莲笙。
　　只见她从自己袖中取出一根浅绿色的丝带，以指轻点了丝带一下，带子瞬间凌空飘起，飞向了棋爻，它轻盈地拂过那把长剑，剑无声消失，然后它又拂过棋爻的伤口，流淌着鲜血的口子立刻愈合了。
　　“莲笙，你竟敢和我作对？！”兰姬脸上有怒气一闪而过，“你别忘了你原本只是一只小妖精罢了，你根本不是由女娲创造的‘灵’！”
　　“那又如何？反正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伤他一根毫毛。”莲笙平静地走到牢笼面前，一挥袖，枝条随即断裂。
　　棋爻走了出来，看着她良久，才道：“多谢仙子相救。”
　　“不必。”莲笙在心中淡淡地苦笑。
　　他已经忘了她了。
　　不过，忘了也好。
　　可是她很心痛，为棘青心痛。
　　心爱之人忘了自己，这种感觉，她也试过，在……很久，很久之前……
　　“竟然你要和我作对，就别怪我不客气。”兰姬脸色一沉，一阵阴风突然吹起，及地的乌丝被吹得乱舞狂飞。
　　“滚回你的冥界里。”一句平淡的话语，却惊讶了在场的所有人。
　　“什么人如此放肆！”兰姬转身，紧盯着树木背后那声音的主人，“给我出来！”
　　月童与棘青缓缓步出来，而刚才的那一句话，当然是月童说的。
　　而同一时间，兰姬还有莲笙都大吃一惊，兰姬更是有着恐惧。
　　“你怎么回来了……”她喃喃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怎么了兰姬？这么久不见你比以前还胆小了？”月童眼中有深深的笑意，她走到了兰姬面前，优雅地伸出手，“把枯缇觞交出来。”
　　一句平静的话语，却令兰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颤抖着手把酒觞放到了月童手里。然后立刻退后了几步，整个身体如水般融入了泥土之中，消失不见了。
　　“她……”棘青一惊，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她回冥界了。”莲笙说道，然后她重新看向棋爻，“把眼睛闭上吧，我用法术送你们回去。”

　　晚饭过后，棘青来到了碧沙竹林。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月亮的影子孤单地躺在湖面上，朱竹在漆黑中呈暗红色，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突然，她的瞳中闪过一丝异光。
　　林子有了第二个人。
　　“出来吧。”棘青说道，清冷的语调在宁静的夜中显得萧瑟。
　　棋爻走到了她的身后，却不言语。
　　棘青转过身，淡淡地看着他，然后笑着说：“又见面了。”
　　棋爻依旧不说话，看着她目不转睛。
　　棘青察觉到他的怪异，于是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良久，棋爻终于开口：“你是魔。”
　　你是魔。
　　这一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棘青怔住了。
　　他……想起来了吗？
　　夜风吹过，拂得湖面的波光闪烁，摇曳的光点映照在两人的身上，飘渺而梦幻。
　　棘青的白衣扬起。
　　她看着他。
　　恍如，隔世。

　　第七十四章魔刃

　　棘青跟随着月童来到了人间。
　　金陵的大街依旧繁华，百姓们准备着庆祝春节，周围弥漫着一派喜庆的气息。红缎缠绕在酒楼或大宅朱漆大门前，迎春的对联上是耀眼的金色楷书，街道两旁的货摊全是年货。由于清晨，棘青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早饭的香味。
　　感觉好熟悉。
　　他们也曾经一起度过春节。那一年，那处江南之地，河岸两旁桃花初开，柳芽嫩绿鲜明，只可惜，他已经忘了。
　　记忆没了，感情还会在吗？
　　棘青不敢去想，正如千年以来她不敢去想救他是否错了。
　　不知不觉，她又来到了品神宫门前。
　　希望她没有来晚。
　　“呵，还有个小妹妹呢！”突然，听到月童一声轻笑，抬眼望去，竟然是寐嫣。
　　“又是你？！”寐嫣惊讶地看着对面山崖的白衣女子，皱着眉头。
　　“棋爻他在吗？”棘青顾不得她的疑问，连忙问着那人的情况。
　　“你还好意思说！自从宫主和你一起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寐嫣一脸怒气地说道。
　　“没回来过？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棘青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月童突然说道：“兰姬。”
　　“冥后来了？”棘青看向她问道。
　　“是的。看来她已经捉到了棋爻，现在该是来拿枯缇觞吧？”
　　“我要阻止她！”
　　“不。”月童反对道：“把你身上的魔气隐藏起来，我们要跟踪她，这样才可以救你的棋爻啊！”
　　“我明白了。”棘青低头细想一会儿，又道：“只是她是冥后，她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吧？”
　　“冥后兰姬……”月童眼中有着淡淡的笑，“别说跟踪了，我能让她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棘青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你看，”月童指了指天空，那里一抹紫色的影子迅速掠过，“我们还是快追吧！”

　　跟着前方的紫色身影穿越过层层浮云，天空已染上了淡淡的昏黄，残云被夕阳烧得火红，很有一股凄恻而沧桑的味道。
　　终于，兰姬停留在一片树林面前。
　　她缓慢而幽雅地向前走，一步步的向那灰暗前进。月童不知施了什么法，令她们两人穿枝拂叶时鸦雀无声，宛如一抹幽魂。
　　前方的黑暗中渐渐有了光辉，是浅色的紫光浮在了半空中，应该是兰姬布下的。光芒之下，有两个由枝条编织成的牢笼，一个困着恕琪、憬，还有莫怨，而另一个笼子里，则是棋爻。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冷静地开口问道，他十分清楚眼前女子的厉害，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解不开这个看似脆弱实则坚固的牢笼。
　　“我当然不是普通人，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中。”兰姬仰起一张妖冶的脸，邪美艳丽的装容有着不容逼视的骄傲，一头黑色的长发及地，铺散在草地上，如蜿蜒潜行的蛇。
　　她从袖中取出枯缇觞，华美的高脚四面青铜酒觞在紫光下涣散着神秘的色彩，仔细看上去，连杯内都有着繁复的雕刻，那里雕着一只鹤，长有三条狐狸一般的尾巴，细长的脖子挂着一样物件，只是太细小了，看不清楚。
　　兰姬失神地抚摩着杯内的雕刻。
　　“女娲的神物，到底是什么样子？”她眼光一转，落到棋爻身上，“很快就可以看见了。”语毕，扯下一根发丝，发丝在她手中化作一把长剑，兰姬毫不留情地挥出剑，尖利刺入了棋爻的右肩，鲜红的血液不断落下，又如被施了法一般缓缓移向兰姬手中的杯子。
　　鲜红的珠子般的血在半空中浮动，惨烈而又诡异。
　　“怎么办？”棘青问道。
　　“你说呢？”月童悠闲地回应道。
　　“你可以帮我救他吗？”
　　“不，自有人会救他。”话音刚落，棘青就听到了头顶上方一声怒喝——
　　“兰姬，停手！”

　　第七十五章元神

　　棘青缓缓睁开双眼，看见那一双狼的眼睛，淡淡的浅灰色蕴藏着淡淡的担忧。
　　“你醒了。”他开口，语调轻柔，少了平日里的狂妄。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棘青安慰着他道。
　　“没事？！被魔刃伤了你还说没事？”狼尘没由来的一股怒气窜上胸腔，然后指着上方，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躺在哪里？”
　　棘青顺着他的手指向上看。
　　紫色的叶子茂密地生长着，枯红色的花诡异无比，是精元之树，魔界的力量源泉。
　　棘青很清楚，通常躺在这里是为了补充魔力。
　　“没用的。”被魔刃伤了的魔，除了魔尊之外，必会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烟消魂散，即使有精元之树，也必死无疑。
　　“我不理。”狼尘闹起脾气来着，他紧紧将棘青抱在怀里，“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也会把你救活的。秋棘青，你说，你相信我！”
　　棘青轻微地一怔，被这只像小孩子一般的狼魔抱在怀里。呵呵，他还是第一次喊她秋棘青呢！
　　“你快说啊！”他催促道。
　　“好，我说。”棘青睁开他的怀抱，神情专注地看着他，“我相信你，我相信——狼尘，一定可以把秋棘青救活的！”
　　他满足地笑了，完美的容颜因少了平日的傲气而更加俊美。
　　狼尘站了起来，离开了精元之树。
　　“等我。”他淡淡地说道，然后离开了魔宫。

　　品神宫，碧沙福地。
　　莲笙看着眼前的银发男子，她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狼尘，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会爱上棘青。”
　　“我也想不到啊！”他抬起下巴，神情浪荡不羁。
　　“你是不是后悔当初让她成魔了。”莲笙浅笑道：“从不受羁绊的魔尊也动情了，你是不是后悔？”
　　“不。”狼尘在那一瞬间收起他独有的骄傲，眼睛中有着朦胧的温柔，“我没有后悔。受羁绊有什么不好，即使再有一次机会，我也会照样让她成魔，照样会爱上她。”
　　莲笙又是一笑。
　　“原本魔被魔刃所伤，是救不了的。”莲笙开口说道：“只是棘青并非普通的魔，所有还是有一个办法。”
　　“快说。”狼尘脸庞上第一次出现着急的神色，“是什么办法？”
　　“把你自己的元神一分为二，给一半她。”
　　狼尘愣了一下，随即轻佻地笑了。
　　“就这样？”
　　“就这样。”莲笙说道，然后背过身不再看他，“你快点走吧，不然待会儿让棋爻看见就不好了。”
　　“我恨不得杀了他。”狼尘咬牙切齿地道。
　　“何必呢？他只是失去记忆才要杀棘青的。”莲笙不禁叹了一口气，“我常在想，他若是恢复记忆，他会有多么可怜，自己竟然这样伤害深爱着的人。”
　　狼尘一语不发，最终他身形一闪，消失于黑暗之中。

　　魔宫。
　　“秋棘青，别睡了！”靠近了精元之树，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扶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棘青睁开迷朦的双眼，看着狼尘。
　　“我已经找到治你的方法。”语毕，他将掌心覆在腹部，体内一点银色的光芒闪烁着，他掌心缓缓上移，银光也跟着他缓缓上移。
　　“狼尘，你在干什么？”棘青看出他是在取其元神，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别吵。”狼尘轻声止住了她的声音，然后顺利取出元神，将那抹银光捧在手心，他笑着看向棘青，说道：“在说那一句话。”
　　“哪一句？”
　　“你相信我。”
　　棘青微微地发愣，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说啊！”
　　“我相信你，狼尘……一定可以救秋棘青……”
　　“太好了……”狼尘看了她一眼，举起右手，向那银光劈去。
　　“不要——”棘青吓了一跳，但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被强烈的魔力震得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