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神域SAO]死亡》十夜澄

2、正文

　　Episode.00

　　一切都要从2022年的11月6日开始说起。

　　这一天，是十五岁的少女、澄梓的生日。为了表示庆祝，好友林缶为她购买了最新出版、听说也是号称世界上首次出现的VRMMO游戏类型——「Sword Art Online刀剑神域」。

　　向来热爱RPG游戏的少女激动不已，更是抵挡不住诱惑，于是那天傍晚、澄梓便反锁上门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戴上连接设备，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游戏里看似轻描淡写的「死亡」，却是她对这个世界永久的诀别。

　　Episode.01

　　呼啊，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游戏世界、艾恩葛朗特是吗？
　　空气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清新呢。

　　一边肆意享受着这里逼真的「空气」，我一边漫步于这座巨大浮游城堡第一层南端的开始地点，「起始之城镇」西侧的宽广区域。
　　按理说周围应该有为数不少的玩家——与悠闲的我截然不同——在战斗，但因为这空间实在太过于宽广，所以我们的视野内没有看到别人存在。

　　这是我登入这个游戏世界的第一个小时，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虽说我喜欢RPG，但我一般不热衷于无休止的战斗，反而更喜欢自在悠闲地欣赏周围的环境地图——不论是2D或是3D、就像现在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也太「真」了点儿，不论是风拂过肌肤、或是小鸟叽喳的歌唱，都像我所存在的现实世界一样，被各个感官所接收、刺激大脑皮层，最终形成无限接近于真实的感受。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所佩戴的高科技游戏机器——

　　NERvGear。
　　就是运作这个VRMMORPG游戏——「SwordArtOnline 刀剑神域 」的游戏机名称。
　　而它的构造与上一世代的定点式游戏机完全不同。

　　与需要平面屏幕装置与手握控制器这两个人机接口的旧式游戏机不同，NERvGear的界面只有一种而已。那是将头部到脸部完全覆盖住的流线型头盔。

　　它的内侧埋藏了无数的信号组件，而头盔则藉由这些组件所产生的复数电场，与使用者的脑部直接连结。使用者不需要使用自己实际的眼睛与耳朵，就能因为机器直接给予脑的视觉皮质区及听觉皮质区情报，而让使用者有看到与听到的感觉。其实除了听觉与视觉外，触觉、味觉与嗅觉，也就是所谓的五感，全部都能由NERvGear读取出来。

　　将头盔戴上，并锁上下颚的固定杆后，只要从嘴里说出开始指令「连结开始」这句话的瞬间，所有噪音都将远离，视线也由一片黑暗包围，接着只要穿过从中央出现的七彩光环，就能处于完全由数字档案所建构起来的世界里。
　　半年前，在2022年五月发售的这部机器，终于完全将「虚拟实境」给实现了。开发出NERvGear的大型电子机器厂商，将连结至其创造出的假想空间称为「完全潜行」。

　　这实在是个相当符合实际状况的名称。因为一旦连结后，就真的与现实世界完全隔离。

　　因为使用者不只是接收假想的五感情报而已——连由脑部向自己身体所发出的命令也会遭到阻断与回收。

　　这可以说是为了在虚空间里自由行动所必须的机能。若是脑部对在现实世界的身体所下达的命令依然有效，比如说，完全潜行中的使用者一旦在假想空间内产生了「跑步」这样的想法，真实世界里的身体也将同时跑动起来并撞上房间的墙壁。

　　—— NERvGear会将延髓往□□发出的命令回收，接着将命令转变为活动游戏人物的数字讯号，完全进入游戏当中。

　　我一边赞叹着这游戏的制作水平之高，一边竖起食指与中指向下一划试图打开选单界面。

　　我想我是时候回去吃饭了，我的家人还等着给我开生日Party呢。

　　这么想着，我将手指滑到列表的最下端，却惊异地发现我所寻找的按钮并不在那里。

　　再一次寻找之后，我确定了。

　　——「登出」键不知为何，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我要回去！林缶她还在等着我……

　　如此激动地想着，我的身体渐渐被蓝光包围，周围的草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矗立在我眼前的、散发出黑色光芒的巨大宫殿。

　　只消这一点我就能确认，这里就是游戏开始地点、「起始之城镇」的中央广场。

　　这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游戏角色，看来和我一样是这个游戏的玩家。我听得到不断有人抱怨着「让我登出」这样的话，虽然我也想这样喊，可是至少我想保持足够的冷静。

　　等待了不知多久，我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一百公尺上空，也就是第二层底部，染上了一层鲜红色棋盘状的花纹。

　　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花纹是由两个英文单字交互排列而形成。至于那两个由鲜红色字型所写成的单字，则是【Warning】以及【SystemAnnouncement】。

　　「啊……」
　　我不可思议地小小惊呼了一声。游戏公告效果都能那么繁华，茅场晶彦其人一定是个万年一见的天才。

　　可我却没想到，他说出的一番话，把我、以及将近一万名玩家彻底封锁在了这个世界。

　　——他说，如果在这里死了，那么现实世界的你也将死亡。
　　Episode.02

　　在隐居在城堡二十层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遇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人。

　　其中令我印象十分深刻的，是一位年轻的独行者。想也知道，他是被人看不起的「封弊者」之一。

　　那天，二十层的天气被设定为「晴朗」。我坐在自己用十万珂尔构筑的小小庄园边上，为自己的庄家修剪枝叶。

　　突然，我望见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独行者。绿色的箭头指向他，显示出他的名字——「桐人」。

　　“桐人先生，”我叫住他，“天气这么好，不用急着赶路也可以？坐下来喝杯水吧。”

　　我放下手中的剪刀，把绕在自己脑袋上的粗布取下来放在一边，弯身从手边的水井里打出一碗水递给他。不要怀疑，交朋友一向是我的爱好。

　　“克拉莉菲小姐真客气……谢啦。”他接过我手中的碗端详了一下（这不能怪他，毕竟很多毒水颜色也是透明的）便喝了下去（我估计他正好口渴了），把碗递回给我的时候盯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发问，“你以前练过剑术，是吧？”

　　这不奇怪。我的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之前的确是攻略组的一员，但我渐渐转化为了安逸的田间状态，这大概也和我喜欢享受环境的性格有关。

　　“您可真聪明，”我打趣地说，“寒舍还有几片干瘪的烤面包，不知是否有幸请你尝一尝？”

　　我的最接近「完全习得」的技能，不瞒你们说，是烹饪和种植。
　　那天下午我和这位名为「桐人」的玩家相谈许久，成为了称得上有一面之交的「朋友」。

　　Episode.04

　　我死了。

　　被「微笑棺材」的一员用长剑杀死，一共八剑把我的HP条从蓝色直接砍为零。

　　而许久不习剑术的我毫无还手之力，看着自己的身体伴随着破碎声飘落一地的碎屑最后消失。

　　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精神已经渐渐地飘离了刀剑神域的世界，一切的声音从大到小渐渐消失，最后归于虚无。

　　——就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

　　Episode.05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还活着，但我很快发现了自己微妙的立场。

　　我的家人、林缶，他们都露出了悲伤的表情，而他们正伏在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面前哭。

　　毫无疑问，那是属于原本的我、澄梓的尸体。

　　我张张嘴很想说什么，可最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死的是我。
　　为什么要现实世界的人承受如此大的悲伤。
　　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在那个世界隐居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活到与你们再次相见，却还要破坏我如此单纯的愿望。

　　我还想站在你们身边，陪你们渡过一切难关。
　　我还想让你们为我过完那次生日会。
　　我还想看见你们的笑容，而不是这种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表情。

　　——可是这已经不可能了。

　　大概就如茅场晶彦所说，「这虽然是游戏，但不是闹着玩的。」。

　　因为最终面对失败者的，是——

　　死亡。

　　Fin.

作者有话说

　　鸡血作品入坑小心，手机发文很苦逼，请轻拍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