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狼双雄之景多多篇》荒北孤狼

18、第八章 被绑架的孩子(1)

　　时光飞逝，景多多在丁家寨已经呆了近四年。
　　丁伊伊当年抓他来，说是要景多多陪他玩。景多多不明白丁伊伊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但陪丁伊伊玩意味着什么，他是从一开始就清楚得很。那种玩法，简直……跟扒人皮没什么区别。
　　不过，景多多很幸运。经历了一个月的折磨，丁伊伊突然离开了，一走就是三年，据说是她师父叫她去闭关修行。这三年里，景多多被山寨里的人使唤来，使唤去，最终被铁匠留在了身边。丁伊伊回来以后似是找到了新的玩物，也就把景多多给忘了。她没有再找景多多和她玩，默许了他继续在铁匠身边做事。
　　山寨里的人各个怪模怪样，脾气凶暴，嗜血，动不动就要拔刀砍人。景多多小心翼翼地和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每天战战兢兢的，但是时间一长，他还是凭着那股机灵劲儿摸索到了和他们相处的方式。谁喜欢吃什么，听什么，他都会记下来，一有机会就会主动给他们送酒菜，然后在他们喝到兴奋的时候，专捡他们爱听的说，让他们听个够。寨子里的土匪都觉得这孩子很招人喜欢，也就闲来无事时，教景多多些东西，都是些撬门压锁，易容术，脱骨手之类的。也有时候，他们会教景多多打拳，但景多多练了几次，发觉到这帮人都是凭蛮力取胜的，他们练的拳根本不适合他这样瘦小的人。于是，景多多虽每天练拳，但只是为了锻炼身体。他更在乎的还是研究武器，觉得自己将来有一天单独行走江湖，遭遇高手，肯定是需要靠改造过的武器来取胜了。
　　山寨里的人但凡是武器出现了问题，都会送到铁匠这里，让他来修。也有些人会弄来图纸，让铁匠照着打造。景多多力气小，打铁的事由铁匠来做，他就负责磨刀韧，涂漆等辅助工作。在这过程中，景多多自认为受益匪浅。他对自己当年用来打狼的武器也进行了一些新的改造，弥补了一些不足之处。
　　景多多自以为现在的生活算是稳定了下来。他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然立秋时的一件事逼得他作出了放弃。
　　那一日，景多多在铁匠那里赋闲了，就百无聊赖地坐在小凳子上，拿着树枝，凭着记忆，在地上写下了之石当初教他的那些字。刚写完，就有人进铺子找他，说是人手不够了，叫他去帮忙。景多多就跟着他走了。
　　那人带他来到了一个他从没有去过的偏僻之所。这是一个很小的房子，只有外间和里间。外间的布局很简单，一张能容得下两个人的炕，一张很旧的炕桌，一张小凳子，一个水罐和一个很小的烧炭炉子。那人带着景多多走到了里间的门前，这门上上了锁。
　　“你就在这里看着她，我一会儿再去找一个人来，和你搭班。记住，除了吃饭喝水，其余的要求，你都不要理她。她说什么，你都当没听见。就这三天，不要出任何差错。”
　　没等景多多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摸出钥匙，打开门。景多多向里一看，里屋的炕上坐着一个小女孩。看到门被打开，她也转过头来看景多多。这孩子看上去不到十岁，梳着两只小辫子，一双丹凤眼透露出了茫然和恐惧，瓷娃娃一样的鸭蛋脸上有些花，好像是刚哭过。再看她身上的穿的，分明是上好的锦缎，配有精致的绣花。
　　这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如此说来，这孩子肯定不是被买来的，卖儿卖女的可都是连件完整衣服也穿不上的穷苦人家。景多多猜测，这女孩子是被丁家寨的人拐骗来的。
　　丁家寨里的这群土匪就是靠打家劫舍，拐卖人口为生的。只是景多多进寨子以后，一直安心地打铁打杂，从不参与那些土匪的勾当，也就对这些事不太清楚，更没有亲眼见过。其实，就在他坐在铁匠铺里专心研究武器图样时，已经有很多女人和小孩由丁家寨出手，卖到各种场所去了。
　　“我会去跟铁匠说，这三天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呆在这里作看守。晚上也在这里过夜，要是冷了，就把炉子生上，炭都给你备好了。”那人自觉得已经交待清楚了，就走出了外间，去找另一个看守了。
　　留在外间的景多多坐在了冰冷的炕上。该来的总算是来了。今天交给他的这份工作看起来简单，只是看着被绑来的孩子，不让她逃跑，但这可是成为土匪的第一步。山寨里其他的土匪都是从作看守开始的。等到完成了这份工作，他将会陆陆续续地参与更多寨子里的生意，最后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土匪了。
　　是的，先作土匪的帮凶，再作真正的土匪。自己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说是要去混□□。若是连这点小事也做不来，那就想都不要再想了。
　　另一个看守来了，原来是丁家寨里有名的赵大嘴。人如其名，是一个什么都好打听，又什么都往外说的大嘴巴。由于他的那张嘴，寨子里的人都对他躲之不及，可是赵大嘴有他的过人之处，那就是但凡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不管当事人怎么藏着掖着，他都能有办法弄清楚。就在赵大嘴被指派来和景多多搭班时，这位消息灵通的赵大嘴已经打听出了一些和被关押的小女孩有关的事。安排工作的人刚一走，外间剩下赵大嘴和景多多两个人，赵大嘴立刻就打开话匣子，说个不停，什么屋子里关押的这个小女孩很特殊，是丁老大亲自出马绑来的，若不是寨子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在忙，实在找不到别人了，这么重要的人物根本不会交给他们两个资历尚浅的小毛头来负责看守。
　　绑来的？原来如此，丁家寨的人这次作的不是拐卖人口的生意，而是绑架勒索。
　　景多多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答上两句，赵大嘴却不死心，非要让景多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不可。只见他神秘兮兮地凑到景多多跟前，说道：“我知道这里面关的小丫头是谁。她就是京城里有名的司马家的少小姐。”
　　“京城司马家？”听到对方提到了自己知道的名字，景多多不免会有些在意。他当然知道京城里的司马家族，一提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想起当年：他还和之石在一起流浪，偶然在司马家的大门口，看到了让之石魂牵梦断的红蝶姑娘。
　　赵大嘴以为景多多这是有兴趣了，就继续说道：“我们老大这次是要狠狠地讹上司马家一笔。已经派人送信过去了，说是不在三日之内把钱送来，就撕票！”说着，还冲着景多多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景多多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样啊，那一定是很大的一笔钱吧。”
　　“具体数目我也不知道，但我听说，我们老大好像不单单是要钱，还要了一样别的什么东西。”
　　“绑架不就是要钱吗？有了钱，什么东西不是都可以买，干嘛还跟人家要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东西是你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比如说，司马家的那些藏书秘籍。我听说，有过不少高官许下了重金，就为了司马家的某本书籍，可是司马家是宁可得罪权贵，也不肯卖。”
　　“呵，那几本破书还挺值钱的。”
　　景多多笑着摇了摇头：有钱人真是不可理喻！书这东西还不满街都是，怎么还当成金元宝了？
　　午饭时间到了，景多多送吃的到里屋去。小女孩正靠着墙，坐在炕上，脚边上摆着一个大碗，里面有一个蛋黄和只咬了一口的馒头。这应该是小女孩的早饭，一只白面馒头和一个煮鸡蛋。景多多不禁皱起了眉头：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够挑的！馒头和鸡蛋都吃不进去。
　　想当年，他和之石为了能吃上一口白面馒头，经常搞得伤痕累累。
　　景多多把食物放在小女孩身边，转身就走了。他感觉到，小女孩一直在偷偷地盯着他看。他不在乎那意味着什么，只要那不是想要逃跑的信号就好了。待景多多吃过饭，回到小女孩这里收碗筷，却发现刚刚送来的东西小女孩是丝毫未动。
　　到了晚上，小女孩大概是抗不住了。景多多送晚饭进来时，小女孩开口道：“我要吃鱼。”
　　“什么？”景多多和赵大嘴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早猜到这大小姐不愿意吃他们送来的简便饭菜，可谁也没想到，她的要求会是这么离谱！吃鱼？！你看我长得像不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