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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孤家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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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不由自主垂下眼脸,不敢与他对视。
“回答我。”
她逃避般的扶他往前走,央求道,“我们先别说这个好不好?以后有机会我……”
“不!!现在就说!”疾风突然冲她大吼起来,一手甩开她的扶持,怒目而视。
对于他的勃然大怒,小楼措手不及,只得愣在那里。
疾风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情绪异常激动。
时间不等人,在木叶多呆一会,危险就多一分。
小楼急了,原本极力压下的做法在心底慢慢浮起。
她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便开始结手印。
疾风怔怔看着她,那丝犹豫他太熟悉了,那晚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就是这种模样。
他的右腿马上刀剜般痛起来,牵扯着心脏也开始战栗。
精神控制术!
疾风有一刹那的思维空白,回过神来却发现手脚不受控制,腿,居然自动前行。
他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他想看此时身后小楼的表情,哪怕一眼也好,但他的头颅始终向着前方。
想回头,想停下,想叫喊。
然而,身体不听他的指挥,只是一味往前走。
心中有股悲愤无处宣泄,突突地涌上喉咙,痛不欲生。
于是,眼泪,便流了下来。
不知火玄楼,你竟欺我辱我至此!
尽管他内心翻天覆地,身后的人仍默不作声,继续控制着他的身体前进。
如果,他在童年死去,今天就不会这么痛苦。
如果,那天没去小公园,就不会认识她。
如果,他不去争着当忍者,如今应该过得挺逍遥的。
为了一个人,他奋斗至今,完全不值得。
不值得。
但是。
多年后的疾风,想起今天值得不值得,他总是一笑置之。
但在这一刻,这一秒,绝望就像来势凶猛的飓风,席卷和摇撼着他心灵。
犹其当他看到从树上跳下的男人时,整个人已经濒临爆发边缘。
他死死盯着那张橘色面具,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化了灰也认得。
从卡卡西口中的描述,他就知道是这个男人。
疾风如临大敌,可对方漫不经心,脸对着他身后的方向,支起手肘摸着下巴,晒笑道,“喂,你怎么用强?他都哭了。”
小楼刻意忽略,急着催促,“少废话!快让他进去。”
短短一段路,就让她冒出一身冷汗,这术太耗神了。
斑耸耸肩,两手随意一摊,“进不了,他身上附了结界,而且,你也是。”
小楼震惊望着他。
“没错,你被耍了,这里啊……”斑左右张望,叹了口气,“藏了10个暗部。”
到这个时候,她只能把术撤了,事实上,也支持不了多久。
疾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马上恢复自由。
同时,三人身周忽然嗖嗖嗖窜出8、9条黑影,树上,草丛,甚至地里。
四面八方,来势汹汹。
小楼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他们居然早就计划好,只等她自投罗网。
扫视身周,她脸色很难看,盯着疾风的背,可惜对方根本没回头,一动不动站在那。
在怨她吧?
正如现在小楼也怨他刚才的隐瞒。
因为在意,才会怨怒,试问,哪能不怨?
将三人团团围住的暗部严阵以待,朝她吆喝,“不知火玄楼,劝你还是跟我们合作,毕竟大家都是木叶的……”
斑突然打断,起誓般说道,“小楼,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人碰你一根汗毛。”
危急关头,这话听上去,倒也情真意切,小楼瞟了他一眼,没吱声。
她的视线,仍钉在疾风背上。
为何不回头看我?哪怕一眼也好。
如此,我才可以确定下一步。
显而易见,小楼不是战狂型,充其量,算个辅助型。
让她直面对敌,跟当肉盾没两样。
斑呢,是战狂型,可惜一身老骨头好久没上油了,闪来闪去,逃命功夫倒一流。
按理说,他只需闭眼把人往空间里一扔,自已再嗖的一闪,完事了。
可自放出豪言后,也不见他如何勇猛,摆出姿态光嚷不干,明摆着另有打算。
小楼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这世界,原本谁也靠不住,是她天真了。
10个暗部,分成两拔,一拔围住斑,一拔对付她。
就算减了半,小楼也打不过,在5人的包围下,她显得很狼狈,还好对方意在活捉,没下死手。
毫无悬念,她很快就被制服了,双手反剪在背后,被人摁在地上,脸贴着带湿意的泥土。
于是,这边轻易解决,5个暗部又分出3人去支缓另一边,那边战况不乐观。
不乐观是因为那男人泥鳅似的,别说抓人了,碰不碰着也是个问题。
斑不慌不忙的闪避,歪歪头,扭扭腰,耍猴似的把暗们搞得束手无策,他耸肩,摊手,竟然无可奈何地叹气,“太粗鲁啦!太粗鲁啦!你们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居然这样对待我的女人~”
说着他翘起屁股,身体高难度地折成90度角,避过某个来势凶猛的暗部。
小楼趴在地上,咬着牙,始终盯着那个待在旁边一直不动声色的男人。
其实臂膀的制爪并不是不能挣脱,她只是不想动。
这些上忍级别的暗部们,拼尽全力仍是奈何不了斑,他甚至还没出手。
这样的场面,双方一直持续。
不攻击,一味躲闪,拖延时间。
斑传达给小楼的意思很清晰。
——我可以带你走,但必须只有你一人,你看着办吧。
然而,她还是望着疾风。
到最后,支援来了,暗部们筋疲力尽,不得不放弃抓这个泥鳅男,反正核心人物已被制服,任务也算完成了。
接着,小楼再次被带到刑侦部,那里的守卫明显森严了,山中亥一看她的眼神也没了第一次的不忍,该怎样对待犯人,就怎样对待她,小楼没心思去感慨,把思维空间守得滴水不漏,所以,从她的记忆里证明,那晚她没参与帮助佐组逃离。
这事搁在之前或许可信,但经过一连窜波折下来,谁也不信她清白,这种结果只会更显得她高深莫测。
于是,她又被带到拷问部,满脸疤痕的森乃伊比喜审讯她。
小楼基本是沉默以对,偶尔受不了也会吃痛呻吟,伊比喜让她坦白从宽,交待图谋的事情。
图谋什么?她还真不知怎么编。
这里虽没满清十大酷刑,但伊比喜专长是精神拷问忍术,也了解人的恐惧心理,加上他跟阿斯玛是一届的,自然也认识小楼,拷问起来似乎特别过瘾,变着法子来逼供。精神上,身体上,无所不用其极,伊比喜牌虐待因子升华了~
偏偏小楼精神强韧,痛过了,撑过了,死不开口。
So,拷问部也无果。
按程序把她交到下个部门,短短10多天,她就游遍了木叶的刑罚机构,掉了一层皮,由于众部门一筹莫展,怕被上级问责,更怕被人小瞧了去,所以,她那板着棺材脸咬牙受刑的模样,慢慢地被渲染成脸无惧色,宁死不屈。
人言这东东是很可怕的,昔日扶不上墙的一坨烂泥,在背叛村子还倒打一耙后,形象居然高大神秘起来。
现在的小楼,蹲牢子。
一个人,呆在5平方米左右的小暗房里,四面墙,一张空荡荡与墙壁地面固定的石床,占据了整个房间的大半地方,另一边角落设了个蹲厕,隐隐散发着异味。
她一动不动盘腿坐在床上,铁门外不时有人巡逻经过,往里瞄上一眼。
这是她进来的第二天。
玄间来过一次。
面对着那个眼神哀伤的男人,她始终低着头。
如果他没遇到她,现在日子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她对玄间说,“你傻啊,还真把我当成妹妹,其实,我挺讨厌看见你的,以后别来了。”
于是,玄间走了。
小楼又回到小暗房。
斑一屁股挪到她身边,“玩够了吧,跟我回去。”
她笑了,“这里包吃包住,乐得清静。”
斑觉得她完全不可理喻,“你疯了?想当一辈子阶下囚?”
想他折腾到现在,还不是为了斩断她跟木叶的牵绊,谁知一下变成这样。
“你现在算是自暴自弃了?就为了个男人?”他气结,转尔又放软声音,“跟我回去吧,好不好?我会待你好的。”
她嗤笑一声,“心领了,我受不起。”
她可没忘记,自已能顺利进来,完全拜他所赐。
“怪我当时没救你?”他语气慢慢冷硬,“小楼,你别太过份了,我真顺了你的意,现在你俩已经远走高飞了。”
“我说过,会帮你完成计划的,我和他会一直呆在基地。”她转头,盯着他的面具说。
斑唉了口气,“那就更不行了,我怎能忍受你们在我面前耳鬓厮磨,你多少为我考虑一下。”
小楼嗖的一下掀开他的面具,反手摔到地上,发出‘铮’的一声,然后抓住他的衣领沉声低吼,“你自已不好过,也见不得别人好过?!”
昏暗中,她眼睛瞪得很大,琥珀色的瞳仁泛着微光,亮泽透彻。
鼻际喷洒出急促的气流,全数拂在他脸上。
唇瓣微张,嘴角挑衅地扯高。
斑盯着这张脸,蓦地吻下去。
两唇相接的瞬间,他就被小楼一掌推开,然后,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身上。
他没吭声,抱头退到床边,眼睛从两臂间定定望着她。
接触到他的眼神,小楼的动作便僵了,回瞪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见她停下来,斑收回手,眼睛仍是死死盯着她,“为什么非他不可?我就不行吗?我们在一起那将是多么的自由自在,不用顾及大义,随心所欲,到时,这个世界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小楼嘲讽,“别拿你诓佩恩的那套来诓我。”
斑吐了口气,有点无奈,“好吧,我们需要谈一谈,你为什么不愿离开?”
“不关你的事。”明显拒绝。
她不想跟他接触,也不想利用他了,因为她得不到一点好处。
不但抓不到楔子,还生出一大堆麻烦,好好的在外面蹦达,干嘛自讨苦吃回木叶,最后还搞得锒铛入狱。
事实证明,她玩不过斑,算了,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走吧走吧,别再让她看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死死的打。
唯一占上风的,就是她可以尽情海扁他,其实她知道,对方根本就不痒不痛,说不定还真有被虐倾向,暗爽着呢。
所以她才是彻头彻尾被利用的那个,到现在还一事无成。
尼玛。
朝泥大爷。
越想越觉得自已蠢死了,于是,她狠狠吐出一个字,“滚!”
斑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从床上落了地,捡起面具,回身对她说,“你别后悔。”
后悔个P。
小楼在心中暗骂。
于是,斑也走了。
这下,真真切切剩她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