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狗血集》一无

10、十四-1

　　开始的几年很麻烦，毕竟他们年纪太小，只能帮人送送报纸，擦擦鞋搬搬东西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是捡垃圾，更要命的是他们到那里都会遇到很多的麻烦，每天都要逃命。他们十岁以后日子才开始有了好转，阿发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阿七的存在。
　　其后的几年里，阿七依旧不愿意跟任何老大有瓜葛，也从来不提什么报仇，小鬼依旧那么喜欢赌可从来没有见他赢过，他煮的鸡蛋面还是那样半生不熟的。他们也依旧住在阿星的房子里面，阿星还是跟着黑子添，黑子添的实力越来越大慢慢的成为了旺角的小霸王，可是阿星还是每次走在最后的跟班跟他们一样不为人知。
　　开始两人还以为阿星比他们要小很多，其实阿星跟他们是同一年的，只是从小就没有什么好日子看上去很瘦小。
　　生活也有很多的改变，随着他们长大那本来空无一物的房子里面多出来很多家具。也从新通上了水电。小鬼赌的越来越大，阿七越来越能打，食量变得也变得更大了，每次一口气都能吃掉四碗鸡蛋面。

　　“……”十四岁的阿七躺在他们的房间里面看着电视。突然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做什么。”
　　“你忘记你今天生日了。我给你一个惊喜。”
　　“你又搞什么鬼。”无奈的笑笑。
　　“跟我来就是啦。”小鬼拉着阿七到了客厅的桌子旁。放开手。”当……当……当……”
　　“……”看着眼前的东西后阿七收起了笑容。他的面前是四碗鸡蛋面。每一碗面条煮的饱满透亮，荷包蛋煎的金黄诱人，还撒了很多的葱花。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怎么样，让你吃了那么多年的生蛋生面的鸡蛋面。这回吃回好的……快点吃要不然就要泡坏了。”把筷子放到他的手上面。
　　“……”阿七却放下筷子，推开了碗。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小鬼很奇怪的看着他。
　　“我要生蛋生面的。”冷冰冰的说道。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好不容易把面煮好了，你却要吃生的。吃完它……”把碗推给他。
　　“我要生的。”退回去，因为他太用力，有两碗面都倒在了地上，还有一碗洒了出来。
　　“想吃生的就自己做去，老子不会做。”生气的拍桌子站起来，用力的摔上门离开。
　　“……”看着小鬼离开，阿七看了看桌子上面的面条。就在这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的当然不是刚刚离开的人。
　　“……小鬼他怎么了？”阿星看着阿七。刚刚看到小鬼怒气冲冲的离开。
　　“……”阿七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也离开。
　　“……”阿星看这阿七离开然后看着桌子上的鸡蛋面，还有满地的狼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那碗面。

　　街角的面店。
　　阿七进到面店里面拖了一张凳子，坐下来。
　　“鸡蛋面，面要生面，蛋要生蛋，多葱，四碗。分开上。”。
　　“……”记单子的伙计很奇怪的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他还没见过那个人吃面吃生面的。他以为阿七在开玩笑，可还是又看他的表情不像，算了吃坏肚子也不是他的事，递单子。
　　“小伙子你吃生鸡蛋啊。对肠胃很不好的。”坐在一边的大妈奇怪的看着他。
　　“吃生的比较有力气。”阿七说道。

　　“啊……阿七……你是个大混蛋。”小鬼在房顶上面大叫着，要知道他跟楼下的大婶学了有多久，才把鸡蛋煎的那么漂亮吗。
　　坐下来靠在围栏上，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手表。盯着手表发呆。小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停的赌不停地输，好不容易，这一次让他赢了一次。正好阿七的生日也是两个人相依为命整整七年了，他没有去还上一次欠下来的钱，而是买了这块手表，他想送给阿七的，谁知到现在成这样子。
　　抬起手想要把手表扔出去。却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阿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你吃过东西没有？”
　　“刚吃过了……鸡蛋面很好吃。”看着小鬼。
　　“你吃了？”
　　“阿星不能吃吗？”
　　“也好，给你吃好过去喂那个混蛋。”小鬼赌气的说道。
　　“……”阿星也坐了下来。“阿星说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看着手上的手表。然后看向阿星。“阿星，我发现你好像很不喜欢说我。”
　　“……只有那些大哥才有权利去说‘我说’。像咱们这样的无名小卒有什么资格去说‘我说’，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愿意去听。也不会有人在乎。”阿星说道，他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什么起伏。很难让人摸透里面的感情，几乎就没有感情。
　　“你说的也对。”
　　“手表很漂亮。”阿星看着小鬼手上的手表。
　　“你要是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了。”把手表递给他。
　　“阿星很喜欢。”说着伸手去拿。可是小鬼却又把手收了回去。“……”
　　“要说‘我喜欢’。”
　　“……我……喜欢。”
　　“这才对给你。这可是我第一次送人东西你可要收好了。”把手表塞给阿星。“对了你没事做把，陪我去喝两杯好了。你请客。”

　　阿七回到房子没有看到一个人，他发现桌子上面的面已经被人吃完了，地上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他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打开电视，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圈一圈的转动。
　　当表显示到现在时间是凌晨三点钟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跟着是很浓的酒精的味道。

　　几乎是回到房子的同时，小鬼就推开扶着他的人冲向了卫生间，留下两个人面面相对。听到从卫生间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干呕声，两个人同时走过去，却又在门口停了下来。
　　过了一阵子门自己打开了。
　　“……”出来的人，一句话都没说的就倒在了阿七的怀里面。
　　“……”阿七把人直接抱回到房间里面。留下空伸着手臂的人。

　　“……”给他盖好被子，才要站起来去拿水却被拉住了手。
　　“阿七……你是个大混蛋……混蛋……好不容易做好的面……。”
　　“……”阿七有些无奈，他确实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也没有想到他既然会这么在意。
　　“阿七……对不起……都是我笨……害你吃了六年的生蛋……”迷迷糊糊的说着。
　　“……”
　　“还有……阿七……生日快乐。……阿七和小鬼永远是兄弟。……头痛！”
　　“永远……”阿七也倒在床上把他揽到怀里用另一只手给他揉着头。

　　而就在墙的另一侧。阿星一个人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着手上金色的手表。
　　“……我……喜欢……”

　　次日清晨
　　“……”小鬼捂着头从床上面爬起来。花了几分钟来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昨天真不应该跟那些小混混斗气多喝那两杯的，现在头痛的要命。到卫生间洗上一把脸。准备到厨房找找看有什么吃的东西。却发现已经有人在厨房了。
　　“你在做什么？”看到阿七正叼着烟在那里。
　　“……煎鸡蛋。”阿七一边说这一边轻轻的动一下锅子鸡蛋翻了一个面。
　　“……”小鬼看他那么熟练地样子不由得火大。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就往阿七身上打。
　　“喂……你又怎么了。”阿七举起手臂挡住往自己身上打的葱，手底下还忙着。
　　“你这个混蛋……会做不早说，让我做……”
　　“我是第一次做。”阿七也很无辜的说道，把鸡蛋放在盘子里。
　　“第一次……你什么都比我强啊……比我能喝酒……跑的比我快……打架比我强……。有你这样的兄弟没有……既然还让我因为害你吃了六年的生蛋内疚……你这混蛋……”接着用手上的葱往阿七的身上打。“……混蛋兄弟。”
　　追着阿七打到客厅。
　　“……好了。”一把抓住小鬼的手腕。让他坐在椅子上。“吃吧。”
　　“……”小鬼把一个鸡蛋塞到嘴里面。“你会做还吃我做的生的。”
　　“吃生的比较有力气。不然我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打架。”阿七说道。“怎么样。”
　　“……”小鬼听他这么说，所有气都消了。点点头，接着吃。
　　阿七则把烟熄灭。两个人是在十岁的时候学会吸烟的。想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吸烟喝酒是必修的功课。
　　“对了！”小鬼突然想起了什么，叼着半个鸡蛋走到房间里。
　　“……”阿七看着小鬼突然站了起来，跑到房间里面，过了一会又出来，手里面多了一块银色的手表。
　　“给你的。”把手表放在阿七的面前。
　　他买了两支手表，一个金色的一个银色的。本来想送给阿七一个他自己留一个，他的那个太大了根本就带不上，就打算等上几年再带。昨天太任性了把一只给了阿星，想要回来不太可能。就只有把自己的拿出来了。
　　“……”阿七拿起来看了看戴上。松松垮垮的不过并不会掉下来，过几年长大了就应该刚好。

　　中秋节
　　晚上面店
　　“真是倒霉，连一个也没有中。”小鬼把所有的彩票撕碎扔在地上，点一根烟。阿七已经开始吃他的第三碗了。“为什么我就赢不了啊。”
　　“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每次赌钱都输。”笑着说道。
　　“笑什么笑……你等着瞧我总有一天能全部都赢回来的。……”
　　“……”听他这么说阿七只是笑一笑，继续趴在那里吃他的面。
　　“不知道今天跑马怎么样。马经在哪里。”小鬼想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在靠近。正在桌子上面反马经的小鬼突然被人按下头。
　　阿七把小鬼的头按了下来。跟着把他正吃得面泼了出去。凳子一甩将好几个拿着刀的人打到在地，再补上几脚。
　　“怎么了……”小鬼抬起头看到地上倒了几个拿着刀的人。
　　“走。”阿七一把拉起小鬼就跑。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都跟你说，算不清楚！……真倒霉，早上才被追。”
　　“……”他们身后追了五六个拿着刀的人。还大叫着‘站住’。
　　“这边……”阿七拉着小鬼进到一条巷子里面。不过没跑几步就停下来了。他们面前还堵着五个拿着刀的人。其中一个人正抽着烟。
　　“老大，用不用这么夸张啊，不是说了，不是我不还钱，过两天就把钱还给你们了。”小鬼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不是来要债的。”那个抽着烟的大哥站了出来。
　　“那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你就是阿七，那个一口气吃四碗生蛋面，七岁就能一个打七个的阿七。”那个老大指着阿七。”我很早就听说你是这条街上最能打的一个。连黑子添都不敢招惹你。”
　　“……这位老大，你也知道女人街上都是什么样的菜鸟，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把他们给撂到，哪能跟你们比，他啊连给大哥你们当拳靶子都不够看的。再看他一脸的白痴样，没有用的，跟着您也只会是累赘而已。”
　　“我还听说，在阿七身边有一个什么小鬼，虽然不能打但也是个狠角色，……看来不假，我只说了一句就能知道我的用意，不错。”
　　“……”小鬼收起了笑容，他说话说的太早了。
　　“没错我要跟女人街的黑仔添抢旺仔最后的地盘。”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确实不怎么聪明，说的简单点……我要你们以后跟着我混。”
　　“老大你也说了，我们一个不聪明，一个不会打。我们跟着你也只会是你的累赘不是。”
　　“那么说你们是不同意了。”
　　“……”阿七看着把他们包围的人，退到墙角把小鬼挡在他的身后。
　　“……我们没有。”
　　“不管你们有没有，简单点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你们以后跟着我混，保证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老大说着。
　　“第二条呢。”阿七说道。
　　“你们要是不跟我就是要跟黑子添了，那就要看看你阿七，能不能一个打十四个了。”
　　“……”阿七才想动手。却被小鬼拉住，跟他摇摇头。
　　“……你们怎么选。”
　　“我们两个都不选。”阿七说道。
　　“这位老大，确实现在无论我们是跟着你还是跟着黑子添，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们都做不上旺角老大的位置。”小鬼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会输给他们。”老大身边的人气愤的说道。
　　“住手，你继续说。”看向小鬼。
　　“你们不会输给他们，你们都会输给外面来的。……我知道西环的老大这几年正在不断地扩大势力，他已经瞄上了旺角这块肉了，最近也时常出没在旺角。要是你们两位大佬现在开战的话无疑是让外人坐收了渔翁之利。”
　　“……所以我应该想办法跟黑子添结盟了。”
　　“我只是想提醒老大你不要上了黑子添的当，黑子添他根本就不会在意我们这两个小角色，他不过是想借着我们引开老大你的注意力，好让他有时间和西环的老大联合。到时候借着这个外力他就一定可以坐上旺角老大的位置。”
　　“……你们走吧。”
　　“谢谢，大佬。”小鬼拉着阿七就离开。
　　“大哥，那个胖子有他说的那么聪明吗。”
　　“那个胖子根本就是只猪，怎么可能想出这么一个妙计。留着他们还有点用……找人帮我联系西环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