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黎明海

82、第八章 故人归来（一）

　　能够再次见到小镇上炼金店铺中的年轻人，而且地点还是在沃塔二皇子的府邸，这是郁香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的。
　　席里的反应也同少女一样，他惊讶地张开嘴巴，好半天才合上，出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而是：“你是艾伯特殿下请来的炼金术师？”犹记得在小镇之上，就是因为眼前这位小姐提点的原因，自己才能够顺利突破研究瓶颈的事情，对于这位少女阐述理论的独特角度以及对于研究敏锐的分析，至今仍是让他记忆深刻。如果她真的是艾伯特殿下所请来的炼金术师的话，那么自己这一次的研究和实践的成功率一定会高上很多。
　　“席里，你认识原小姐吗？”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艾伯特瞄了瞄两人惊讶的神情，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随后介绍着郁香的身份：“这位原小姐可是我府上的贵客，同时也是安妮的好朋友。”
　　原来如此！
　　听过艾伯特介绍的席里点了点头，如果是乔夫人的闺中秘友的话，出现在这里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整理好情绪，向郁香风度翩翩地行了个正式的法师礼，“原小姐，刚刚是我冒犯了，请您见谅。”他抬起头，露出了阳光般爽朗的笑容：“上一次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现在补充下，我是席里.卡那亚，职业魔法师。”
　　本能地回应着对方的灿烂笑容，郁香也回以一礼：“原郁香，职业魔法师，兼职炼金术师。”
　　在了解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正是梅杰安妮康复的关键之后，郁香开始兴致勃勃地与之讨论起来，而在席里提出意图使用魔法阵来改变梅杰安妮的体质，转换其中的能量元素之时，郁香更是惊呼出声，为对方大胆的设想而赞叹不已。
　　虽然艾伯特和修得司多少也懂得一点魔法知识，不过他们更注重的是武技上的修行，就算是魔法知识方面，也只限于实用方面而已。因此对于席里和郁香充满了深奥理论的交谈只是听得一知半解，基于艾伯特绝不浪费半刻时间的原则，他和修得司向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便招呼着修得司到书房去继续办公了。
　　走在曲折蜿蜒的长廊之上，艾伯特微笑地摩挲着下巴，对修得司笑道：“真没想到那位原小姐居然会同席里认识，更没想到原来席里提到的技术卓绝思想独特的炼金术师就是原小姐，真是令人意外的发现。”虽然又修得司那得知原郁香除去魔法师的头衔之外，还会少许的炼金技巧，不过没想到那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居然会懂得那么艰涩深奥的理论知识，如此看来，那位原小姐的炼金水准即便只是在中等水准，恐怕她的理论知识也已经达到了大师级的水准了。而她的魔法水平以及理论水准，恐怕还在炼金之上。
　　沃塔的二殿下眯起眼睛，深幽的绿眸中跳跃着阳光投下的光点，“真不知道那位小姐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深厚的知识，就某些方面而言，只怕沃塔的皇家学院讲师，也是及不上的吧。”
　　修得司听着兄长的推论，在一旁无言地默默随行着。郁香有多神秘，他是早就见识过的。那女孩的身上，总是能不断发掘出令人惊喜和叹息的才能，而在那家伙耳上的魔法封印解除之后，手边更是不断蹦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从萨伦时代的遗物到稀有矿石，从最普通的晶石到叫不上来名字的古怪东西，数不胜数。
　　她的身上，谜团重重，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算了。”艾伯特在一旁细细观察了小弟复杂的神情半天，突然轻笑出声，“只要不影响到沃塔的时局和安妮的安全，那位小姐怎样我们都管不到。”他意味深长地睇了修得司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在艾伯特个修得司离开之后，没了拘谨的两个人谈得更是起劲，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双方所涉及的学术领域都相当的广泛，郁香所知晓的范围虽然没有席里来得宽广，不过她对于自己所擅长的方面就纵深方向来说，倒是钻研得即深且透。而且她的思路刁钻角度独特，就拓展创新方面来说，也给席里带来了不少值得借鉴的地方。
　　而席里，作为狂热于魔法理论与实践的一位优秀学者，他带给郁香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这个年轻人宽广的知识面，旁征博引的论证体系，不拘一格的学术研究，无一不让郁香两眼发亮，大有拣到宝的感觉。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由客厅聊到艾伯特为席里事先准备好的实验室，由理论上的探讨转变为实践上的探索，而郁香所提供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更是让两人做实验做到过瘾。
　　疯狂的实验时光，直到修得司黑着脸过来压着郁香前来吃饭，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席里，这次为梅杰她准备的魔法阵有多少的把握？”已经同年轻人熟到相互称呼名字的少女，在饭后以炼金术师的身份，征得艾伯特的同意，到实验室中前来与席里一同研究有关于过些日子即将开始的魔法阵问题。
　　听到郁香的问题，年轻人有些为难的抓了抓略显凌乱的头发，低头苦思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回答道：“其实这个魔法阵也是我在查阅文献时偶然间翻到的，我看到那文献的时候，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早已经是残破不堪的了，内容记载得并非全面。余下的内容还是我在接下来的两年中经过不断的摸索，才大致上拼出来的轮廓。”
　　“所以，即便有殿下在人力和物力上的支持，成功的把握也并不是很大。”说到这里时，年轻人琥珀偏金的眼眸明显地暗了下，“乔夫人……我只能说尽人事，看运气了。”
　　听到席里的回答之后，郁香一惊，没想到情况居然会是这么的不乐观，她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喉咙，问道：“难道不是因为准备和实践都已经成熟，所以才要开始的魔法转换吗？”以魔法来转换人类的先天体质，本身就是一件逆天的事情，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艾伯特他怎么可能怎么会就这么的莽撞行事！？
　　听到提问，席里更是无奈：“乔夫人的体质太弱，在精心调养之下，也活不过二十岁的大限，而下个月的月初，刚刚好是乔夫人的第二十个诞辰。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得已之下，艾伯特殿下的兵行险招。”
　　没想到事情会糟糕到这种地步，梅杰从未同她提过这些，就连修得司，对此也是丝毫口风也从未泄露过。郁香焦躁地绕着实验台转了好几圈，来回踱着步子，然后突然间停下，揪住席里的衣领。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来提高魔法转换的成功率的对不对？”她黑色的眸子紧紧地慑着青年琥珀偏金的眸子，眼中划过锐光，急切地逼问着。“艾伯特殿下他那么紧张梅杰，怎么可能允许在成功率如此之低的情况下就开始魔法转换！”那个男人，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只看他对待梅杰的态度，就知道他有多么的在乎自己的爱人，多么不允许自己失去自己的伴侣。
　　修得司一向对他那位兄长推崇有佳，若他在描述自己所崇拜的兄长时说的情况属实，那么她相信，那男人绝对不会允许梅杰在冒着如此大的风险的情况之下来进行魔法转换，因为那样的转换根本和送死没两样。
　　“呃……你这么说也是差不多。”席里被紧紧揪起的领子扼得差点窒息，小心翼翼地由少女过于激动的手下挣脱了出来，呼吸了几口自由空气之后，才接着说道：“殿下的确有吩咐过我再等上几天，因为我向殿下呈报上的所需物品当中，缺少了一样极为重要的媒介，就因为找不到那东西，不得已之下使用其他属性相同的东西来代替，才会让魔法转换的几率降低到如此的地步。如果能找到那东西，使用那东西来做引发媒介的话，成功的几率起码会提至五成以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连沃塔的皇子都找不到？”郁香听了之后，毫不犹豫地召唤出次元袋，一边打开翻看着里面的东西，一边询问着席里，“你说说看，也许我这里会有。”
　　“基本上那已经是传说中的东西了，虽然殿下说在没听到那东西绝对不存在之前，他回一直找到这个月末为止，不过我个人认为想要找到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务。”席里颓丧地扒了扒额发，答道：“是传说中沃格树的结晶格林之核，那种已经消失了不知几百年的树木，现在再妄想发现，大概得等到神迹降临的那天吧。”
　　“啪嗒”一声，引得青年由沮丧的情绪中抬起头来，他看到了眼前少女发白的脸色，因为震惊而急遽缩小的瞳孔，以及，被她失手掉到地上而犹不自知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