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六章 谅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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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被闹钟叫起来的千寻睡眼惺忪的看着指在6点的时针, 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昨晚曾决定要参加今天的晨训.
回想起昨天的事, 对于回到学校后要面对的人们, 她不禁生出了几分胆怯.
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懒洋洋的靠在床头, 把关了整晚的手机打开, 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一大堆的语音留言、短讯及邮件.
而拨通了语音信箱后的第一通留言, 就让她精神一振.
留言者是真田弦一郎.
听到他那比平时柔和了几分的低沉嗓音, 千寻突然觉得自己又恢复了一些勇气.
抿嘴笑着听完了留言, 她本想立即打电话给他, 但一想到自己昨晚的愚蠢行为, 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犹豫了起来.
其他的留言者中有就读立海大附中高等部三年级的好友, 也是因为意外受伤而退出网坛的前青少年选手新城绫人, 有在法网的第二天才开始第一轮比赛的娜提亚欧可纳, 还有在告知兄长关于特辑的消息后仍然不是很放心的佐世古小雪.
听完语音留言后, 千寻就进入信息功能的收信箱里, 阅读了大部分都是学校的同学及朋友们发过来的, 让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短讯及邮件.
例如:
石原麻衣: [如果妳今天不来学校我放学后就会去找妳!]
新城绫人: [加油! 不要被可恶的媒体打倒! 欢迎随时到我怀里倾诉!]
乾贞治: [一切搞定! 虽然我有说不行, 但我想英二一定会忍不住找妳的.]
菊丸英二: [虽然乾有说不行, 但我还是忍不住啦! 妳明天一定要来哦! 我们一点都不介意的!]
另外, 真田也寄来了一封短讯: [妳还好吗? 周三下午有时间见面吗?]
……这个星期三? 想和自己见面?
千寻盯着短讯, 心中感到一阵释然又一阵紧张.
虽说他的留言和短讯都表示并不介意她的隐瞒, 但一想到要和他见面, 她就觉得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 只希望昨晚那通电话没有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
……针灸治疗结束后, 也差不多5点了吧……
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 她回了封短讯给真田.
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微笑, 千寻怀着难得在早上出现的愉悦心情起床梳洗了一番.
换好校服后, 她拿起书包正准备离开房间, 却突然心中一动, 转身望向放在衣柜旁的网球拍袋.
慢慢走到那个用了两年多的HEAD FLEXPOINT RADICAL球袋前,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 从里面拿出了自己最常用的一支HEAD Ti. Radical球拍.
看着握在手里的球拍, 她的眼神逐渐变的清澈坚定.
“……是时候了.” 轻声自语了一句, 她便拿着球拍, 拎起书包离开了卧室.
走进饭厅内, 她把球拍递向坐在饭桌前的弟弟: “帮我带着吧, 今天可能会用到.”
“……好的, 不过妳怎么不带自己的球袋?” 微微愣了一下后, 龙马接过姐姐的球拍放入自己的网球袋中.
“昨晚才上电视, 今天就背着网球包上学? 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而且我那个是可以装6支球拍的比赛用拍袋, 太麻烦了.”
正把温好的牛奶放到桌上的伦子听到儿女的谈话, 插口道: “我记得仓库里应该有几个以前的球拍袋, 还有一个三支装网包, 就是上次美网送的那个.”
“谢了, 妈……唔, 是写着200X US OPEN JUNIOR CHAMPION的那个? 算了, 我可不想背着那个出门, 太嚣张了.” 咽下一口牛奶, 千寻摇摇头.
虽然家里还有几个旧的网球袋, 可她记得都是起码能装六支球拍的, 唯一一个三支装的是她最后一次夺得美网青少年组单打冠军时, 主办单位送她的纪念品之一.
“……没有就干脆去买一个吧.” 伦子一边把早餐端上餐桌, 一边建议道.
“嗯……好吧.” 稍微想了想后, 千寻点头同意.
反正她以后肯定是需要带着球拍上学的, 既然前职业选手的身份已经被揭穿, 她自然也不好继续只做一个光是[纸上谈兵]的经理, 而是应该[身体力行]来指导社员们的球技了.
而不可否认, 她对此是抱着几分雀跃和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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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几许忐忑不安的心情, 千寻和弟弟一起迈进了校门. 由于还不到7点,除了有晨间练习的各体育社团外, 校园内的学生并不多.
看到不远处的球场, 以及分布在球场范围内的幢幢人影, 千寻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的紧张过了.
就在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时, 右手突然被握住了.
她顿时一愣, 转头看向弟弟.
只见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与自己并肩而行.
又走了几步, 他就松开了手, 但那微红的耳垂和残留在掌上的温度仍让她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和温暖.
是的,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在面对任何困难时她都无须惧怕, 因为一直有一位小骑士守护在她身边呢……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弟弟柔软的发丝, 向每一次都因为她这个动作而不满的嘟起嘴的他温柔的笑了笑, 千寻一脸平静的迎上了众多复杂的目光.
惊愕、诧异、疑惑、好奇、崇拜、兴奋、同情……
无论是已经开始暖身动作, 还是搬着器具的社员们都停了下来, 掺夹着种种不同情绪的视线落在了离球场越来越近的越前千寻身上.
柔顺的披肩长发, 高佻纤细、略显单薄的身形, 苍白的脸色, 淡然的眼神, 在众人眼中, 经理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但又好像完全不同.
这一个多月来, 一直在指导他们的球技, 记录他们的练习的人, 竟然是世界级的高手……
一想到此处, 不少人都感到有些飘飘然, 望向千寻的眼光中也多了几分闪亮亮的光芒.
“为什么停下来?!” 直到一声冰澈透心的低喝声响起, 众人才回过神来, 赶紧继续暖身及练习的准备工作.
虽然早已有心里准备, 但是当手塚国光的话让社员们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后, 千寻还是不由觉得松了口气.
她转身面对聚集在社办前的几位正选们, 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千寻!” 菊丸英二突然扑了过来, 摇着她的手臂, 有点没头没脑的问道: “真的是妳?!”
“……嗯, 真的是我.” 不知为何, 千寻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什么是妳?!”
“不知道呢.”
“不应该是妳啊!”
“已经过去了, 谢谢.”
当两人进行着让人莫名其妙的对话时, 桃城武把龙马一把拉了过去, 狠狠的敲了他的头一下.
“好小子, 竟然从未泄露过一丝口风!”
“痛~~~! 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吧, 阿桃学长.” 龙马揉着脑袋, 有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嘶~~~人家的家务事关你什么事?” 海堂薫也开口帮腔道.
“……死毒蛇, 就不信你一点都不好奇!” 桃城习惯性的反驳.
“嘶~~~我就算好奇也不会失礼的问出来.”
“哼! 我问了吗?!”
“好了好了,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眼看二年级的问题双人组又吵了起来, 大石秀一郎赶紧阻止.
听到大石的话, 桃城和海堂也醒悟到现在确实不是吵架的好时机,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后就停了下来.
对把脸皱成一团的菊丸露出安抚的笑容, 千寻随即又向众人微微低头鞠躬道: “抱歉, 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呃, 千万不要这样说啊, 千寻同学.” 看到她的动作，大石不禁有些惶恐无措.
“就是啊, 我们不介意的.” 河村隆也大力的点着头说道.
“其实知道后觉得很荣幸呢, 我们的经理竟然是职业选手耶! 海堂蛇, 终于有人可以指点你那歪歪扭扭的球风了!”
“嘶~~~~应该是终于有人可以纠正你那乱七八糟的暴力球技了.”
“哼!”
“嘶~~~”
桃城和海堂再次开始用眼神决斗了起来.
“妳看, 我早就说了大家都能明白的.” 乾贞治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神情对千寻咧嘴一笑.
“嗯……谢谢你, 乾君.” 对于他一直以来都在帮自己掩饰身份的作为, 千寻心里是很感激的.
“……呃……应、应该的, 不用客气啦.” 见她如此认真的道谢, 乾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 才一晚上的时间, 竟然全社团的人都知道了, 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 感激归感激, 千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从刚才球场上众人的反应来看, 大家明显都知道了她的身份. 但是仔细一想, 就会觉得有些可疑. 无论法网再怎么轰动, 那个特辑再怎么精彩, 也不可能整个社团好几十人都看到了吧.
“……唔……妳不是说先让我告诉他们吗? 我就整理了一下妳的资料, 发了封电子邮件给大家.” 乾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顿了一下后解释道.
“……大家是指?”
“只有校队的正选而已, 我并没有发送给所有的社员. 但是, 就像我说过的, 这种事一向传的很快, 昨晚没有看电视的人在今天早上也会被其他人告知吧.”
“……也是, 算了, 反正迟早都会被他们知道的.” 千寻想了想, 觉得他的话确实也有道理.
“不过……” 乾的语气突然一转, 透出了些许心虚.
“……不过?” 千寻怀疑看向他.
“……这个, 我怕不清楚实情的人乱说反而造成谣言什么的, 就把妳的资料打印了几份……刚才分发给大家看了看……” 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安, 乾小心翼翼的说道.
“……果然是你.” 证实了心中的怀疑, 千寻眉角微扬的斜睨着他, 眼中浮起一抹无奈.
“嘿嘿……” 乾的脸上立即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算了, 也没差……” 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千寻知道就算乾不这么做, 还是会有人做类似的事, 比如某位身为新闻社部长的同班同学.
回想起早上看到的那条短讯, 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呼……” 乾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偷偷抹了把冷汗.
“千寻.” 这时, 一旁的不二周助突然开口问道: “妳的身体……没事了吧?”
“……嗯, 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胃和肺做过切除手术, 呼吸道系统也不是很好, 完全治愈估计是不可能的, 但日常生活没问题, 目前每天可以持续剧烈运动30分钟左右.” 看向难得收起了笑意, 神情中带着明显的关切与诚挚的不二, 千寻淡淡的笑了笑, 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
“那就好……”
“……怪不得经理的力气那么大呢.”
“原来千寻同学每天都要吃药的原因是这个……”
“30分钟啊, 那么学姐还可以打球吗?”
“可以的话就太好了, 不过你这种程度的, 5分钟就解决掉了吧.”
“你说什么?! 你的话绝对3分钟就惨败!”
“……你们吵死了, 走开走开! 千寻同学我可以要妳的签名吗?”
“我也要! 我可以和学姐妳合照吗?”
“我也是! 我有带签名板来!”
不少一直在旁偷听的社员们都围了上来, 在千寻的身边喧哗嚷嚷.
怔怔的被少年们围绕着, 千寻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感觉上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被如此热切的人群包围住了.
“扰乱球场秩序! 全部人罚跑10圈!” 忽然间, 带着一丝怒火的冰冷低喝声响起, 所有人都立即安静了下来, 周围的气温也仿佛瞬时低了几度.
“……我们也要吗?” 菊丸眨了眨眼, 有些诚惶诚恐的问道.
“当然!” 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
话音一落, 球场上顿时抱怨声连连, 但在被面无表情的部长用带着几分威严的冷峻眼神扫了一眼后, 众人就立即闭嘴乖乖的跑了起来.
“……^_^b” 把同情的眼光从垂头丧气的开始跑步的社员们身上移开后, 千寻看向手塚.
两人的视线相遇, 她毫不意外的在他眼中看到了一股激昂的战意.
“……我把球拍带来了.” 无须任何言语上的沟通, 千寻已明白了他的想法.
“……今天下午?”
“可以.”
“谢谢.”
“不客气.”
简单的几句交谈, 两人很有默契的定下了放学后社团活动时的比赛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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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跑完毕后, 晨间练习开始了, 不常来监督晨训的顾问龙崎菫也突然出现. 虽然昨晚已经和越前南次郎通过电话, 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千寻, 便下来球场看看情况.
晨训结束后, 千寻借故要和手塚商量一下比赛的事, 和他一同走向了教室.
其实, 她是想借用一下手塚[冰山]的威严来压制那位麻烦的同班同学——石原麻衣.
“……没错! 肯定是千寻! 我昨天一看到电视就上网查了好久的资料, 绝对没有错!” 当两人离三年一班的教室门口越来越近时, 课室内传出了石原麻衣的声音.
“……唔.” 听到她的话, 千寻眼角微抽,无奈的抚额叹了口气.
连手塚都轻轻瞥了她一眼, 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两人一前一后的踏入教室后, 果不其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特别是从昨晚起就一直维持着兴奋状态的石原麻衣.
不过幸好, 也许是因为身前的手塚的缘故, 她并没有马上扑上来, 只是用闪烁着狂热光芒的眼神一直盯着千寻, 直到她在座位上坐下, 她才慢慢的走过去, 展开一朵热情的笑容, 语气亲切的说道: “早上好啊, 千寻.” 那带着几分莫名深情的声调让千寻微微一寒.
“……早上好, 麻衣.” 千寻神态自若的对她点点头, 泛起一丝温和的微笑. 她知道自己这时绝不能示弱, 或露出任何的不安, 因为眼前这名清秀少女[得寸进尺]的本事很高.
当两人都僵持着脸上的盈盈笑意, 默不作声的[深情]凝望着彼此好一会后, 一把无精打采的嗓音突然响起.
“……妳们两个在干嘛? 唔……麻衣妳挡住我了.” 上月遥揉着眼睛, 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轻轻推了推站在她座位旁的石原麻衣.
同时, 坐在她前排的双胞胎弟弟(哥哥)上月周也是一脸的精神不振, 坐下后便随即闭起眼睛趴到了桌子上.
“……妳来了啊. 对了, 恭喜你们田径社晋级都大赛的前四强啊.” 麻衣移开身体, 让遥坐下, 并向她恭喜道.
“哦? 田径社也顺利晋级了? 真是恭喜呢.” 千寻也向她贺喜道.
“唔……等我们获得冠军后再恭喜吧……” 和周一样趴在桌子上, 遥抬起手臂有气无力的摆了两下.
“……嗯? 妳这是怎么了? 竟然一点都不好奇?” 麻衣见她没有对千寻露出丝毫的好奇心, 不禁有些惊讶.
“……好奇什么?” 遥直起身体, 疑惑的偏头看向她.
“咦? 妳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妳昨晚没看电视?”
“看电视? 昨天的比赛结束后我们又去了庆功宴，闹到好晚才结束，一回到家就睡死了, 哪有时间看电视啊. 真是的, 才四强而已, 开什么庆功宴, 真不知道部长在想什么……啊嗯……昨天我们可是历经苦战啊, 累死人了, 睡了十个小时还是犯困……” 上月遥一手托着下巴, 一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怪不得妳都没反应, 原来是还不知道千——“ 麻衣正想告诉遥已在校内传开的新闻, 千寻突然插口道: “——进入前四强也是值得庆贺的事啊, 我记得小遥妳是都大赛一百公尺的记录保持者吧? 怎么样? 昨天的成绩如何?”
“……这个嘛……” 遥挠了挠脸颊, 讪讪然的别开视线.
“……只比去年快了0.46秒, 不但没超过新人赛时的成绩, 连平时练习时的水准都没达到, 听说还被小野部长和教练训了一顿!” 麻衣撇嘴瞪了千寻一眼后, 说出了稍早得知的资料, 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嘲笑.
“昨天的赛绩妳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说妳整天除了打听小道消息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娱乐消遣吗?” 遥没好气的睨着麻衣挖苦道.
“哼! 总比除了体力旺盛就没什么其他长处的某人好吧!” 麻衣立即反讽道.
“……咳嗯, 对了, 上月君也是田径社的吧?” 千寻见状不妙, 连忙转移话题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电光火石.
“千寻同学妳好过分哦~~~” 坐到座位上后就呈奄奄一息状, 一直没作声的上月周突然转过身, 改趴在姐姐(妹妹)的桌上, 哀怨的望着千寻说道: “叫阿遥就叫的那么亲密, 可对我却如此生分,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唔……”
上月遥木着脸一掌把弟弟(哥哥)打回他的桌子上, 又打了个哈欠, 懒洋洋的瞧着麻衣: “看妳这副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的样子, 说吧, 是什么大八卦大新闻?”
“……什么兴奋剂啊! 妳的嘴怎么老是这么毒?!” 闻言麻衣顿时气愤不已的怒视遥, 但见她一脸[妳爱说不说]的表情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 她也只能悻悻然的冷哼了一声.
“是昨晚电视上有——” 当她再次试图说出千寻的身份时, 预备铃声却响了起来.
眼见第一堂课就要开始了, 麻衣眼中精光一闪, 立即舍弃了上月遥, 直接向千寻说道: “来, 我们订个时间吧.”
“……时间?” 千寻眉角一挑, 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啊, 专访的时间啊.” 麻衣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上星期不是已经让妳采访过了吗?” 由于前段时间一时冲动在学校门口为二年级的寺田霞解决了纠缠她的流氓, 她上周才被身为新闻社部长的麻衣采访过.
“千寻~~~” 麻衣突然神情一变, 摸准了千寻吃软不吃硬的个性, 也不争辩什么, 只是用带着几分委屈的眼神期待的巴巴看着她.
“……妳让我考虑一下吧.” 千寻无奈的回望她,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好吧.”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 麻衣只好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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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堂课, 千寻都有点心不在焉. 对于学校众人的反应, 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所以并不是很在意于课间时在教室门口观望自己的学生们. 只是在发现石原麻衣和四班的松野和茂想偷拍她时, 狠狠瞪了他们几眼, 并努力无视已从其他朋友那里得知她的身份, 一直用崇拜的眼神打量她的上月遥.
不过, 千寻脸上的淡漠以及透着几分锐利的眼神, 倒是和一旁手塚的冷峻严肃相映成章, 两人身边仿佛形成了一种莫名的低温领域, 连同班的同学们都不太敢靠近.
午休时, 千寻把麻衣叫上了天台, 两人背靠着铁丝网坐在地上吃起了便当. 在默默的吃着午餐好一阵子后, 千寻才开口道: “抱歉, 麻衣……”
“……咦?! 不行吗?! 为什么?!” 麻衣立即露出失望的表情.
“……因为, 我并不是很想谈论以前的事.” 千寻的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苦涩, 神色间也浮现一丝黯然.
“……呃……啊! 抱歉……我没有想那么多……” 麻衣猛然醒悟到了什么, 不禁有些惊慌失措.
她毕竟只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女, 在发现同班同学是名人后, 身为新闻社部长, 人生目标是当记者的她顿时被想要采访千寻的念头冲昏了头, 而没有想过这个消息被散播出去后, 也许会对当事人造成某种伤害.
“我明白的……好了好了, 不必如此, 我只是不太想讨论自己的过去.” 见麻衣一脸的愧疚恐惶, 千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是对不起……那个, 千寻……妳的身体恢复了吗?”
“……完全治愈是不可能了, 但也没什么大碍, 就是容易生病, 每天只能持续剧烈运动半个钟头左右.”
“……还能打球吗?” 麻衣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 我熬过了那么辛苦的复健, 就是为了能再次拿起球拍啊!” 千寻绽开灿烂的笑容, 那轻快的语调及开朗的神情竟丝毫不显任何曾受重伤几乎丧命的痕迹.
“……妳真是坚强呢, 千寻.”
“……呵呵, 谢谢.”
“……”
“……”
“……千寻, 我还是想问问……” 沉默了一下后, 麻衣突然又开口道.
“什么?”
“……就是, 可以在下个月的校刊上, 就是在上星期做的采访中稍微提一下吗? 其实这样一来反而可以避免不实的谣言呢.” 抱着些许忐忑不安, 麻衣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妳就是不肯放弃吧? 算了, 稍微提一下是可以, 但是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特别是一些私人问题我可不会回答. 至于其他的资料妳可以去问乾君, 就是十一班的乾贞治, 妳知道他吧?” 见她如此执着, 千寻也很是无力, 只好建议她去找乾, 毕竟他的资料大部分都是直接从自己口中得知的, 准确度较高.
“太好了! 乾君吗? 我当然认识他! 哎~~~我每年都试图说服乾君加入新闻社, 但他每次都以网球社的训练太忙而拒绝了. 这是我这三年来最大的遗憾啊!” 听到千寻同意了, 麻衣不由欣喜不已. 不过说到乾贞治, 她的神态和语调又马上一变, 充满了悔恨及遗憾.
“……” 千寻一时无语, 额际垂下了几条黑线,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讲什么惨痛的人生憾事呢.
“……对了, 写好后要让我先过目.”
“当然当然! 校刊下个月上旬才发行, 我最迟下个星期会把初稿写好. 放心吧! 只是稍微介绍一下妳的资料而已, 不会提到任何隐私的, 不过刊登一张妳以前比赛时的相片总可以吧. 还有, 可不可以让和茂君拍几张照片呢? 还是妳想用上次的那几张……”
眼见麻衣滔滔不绝的开始计划起来, 千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摇头暗叹着自己交友不慎.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六章 谅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