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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七章 杀意渐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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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恪连连摆手,对卓及众人道:“别误会,别误会。卓护法,杀害箫离之人岂会是恂某?恂某和箫护法说来交情不浅,怎么会突然对箫护法下此毒手?于理不合。一定是误会,有人嫁祸栽赃才是。”
何总管怒道:“洵庄主,何某想知道你说的‘栽赃嫁祸’是何意?而你说对箫护法下手‘于理不合’,那么何某请问怎么个于理不合法,又怎么个栽赃嫁祸法?人赃俱在,你还想抵赖么?!”
“恂某说了,恂某和箫护法交情不浅,断不会杀害箫护法。况且,即便是杀也该有个理由,那恂某是为什么要杀害箫护法?没有理由啊!所以,恂某不是凶手。至于栽赃嫁祸,恂某认为杀害箫护法之人,深谙箫护法习性,还知我恂家渊源。因此,才用恂家的离魂消天散毒杀萧护法,再将事推委于恂某身上,乃一石二鸟之计。但恂某有一事不明,他怎知我恂家的毒药配方?”洵恪解释,却不甚太过担心。
凌梦雨冷笑道:“恂庄主说得好是轻松。箫护法被杀,你自然便要这么说。否则又怎能洗清嫌疑?可梦雨想说的是,恂庄主的话只是一昧在替自己开脱,且不能自圆其说。如果恂庄主认为此事另有他人,那么恂庄主觉得会是何人?——深谙箫护法脾气以及知晓恂家渊源者,应该不难找吧?恂庄主不妨提出两人众位看看。”言语间尽是讥讽之色。
洵恪愣着,随即笑了笑,“恂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但恂某也不会轻易提出怀疑人选。无锋使者就是一个值得警醒的前例。”
凌梦雨轻哼了一声,秀眉挑了挑,还待要说什么。
卓寒笑却道:“卓某对此事有不同看法。恂庄主如要杀箫护法,应不会用离天消魂散,因此卓某认为这也有可能是恂庄主提及的栽赃嫁祸。但是,凶手为何要如此这般?还有,箫护法的死与唐城主、西门舵主以及幻剑、蓝姑娘之死又有什么关联?如杀手是为《伽蓝经》而来,那如今这许多人丧命,卓某觉得,背后主谋之人该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蓝风影道:“不错。卓护法所言甚是!诸位一定要谨慎提防,切莫再让杀手趁了空隙。”又道,“今日箫护法一事,洵恪洵庄主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为防止再生意外,风影认为,应将洵恪庄主收押。不知其他诸位意下如何?”
一旁任飘零赞成道:“任某同意蓝护法意见。在未抓到杀手之前,洵庄主如何也洗脱不去嫌疑,为避免节外生枝,洵庄主还是委屈几日。再者,真凶是否洵庄主还须查明。”一袭平整的青衫,几缕发丝垂于胸前,言谈举止间尽是洒脱。
何忠均点点头,若有所思。众人纷表赞同。
洵恪急道:“你们,一个个一个个……我洵恪只能说甚冤,洵某甚冤!望诸位早日找出真凶还洵某清白!”
木清芬笑道:“洵庄主放心去吧,连日来之事若不早日查出,只恐大伙都有危险,江湖也将动荡不安。洵庄主去了倒是安全,如若此后无事发生,那更是大幸。”
沈霓烟望着恂洛被押去背影,喃喃叹道:“如此听来,颇觉峰回路转,似乎便水落石出。只是洵兄今去,不知萧护法之死真乃洵兄所为?若果如此,真便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也。”
霓烟近旁的风竹冷诧异问道:“沈宫主何出此言?”
“罢了。只是一番感叹。”霓烟无奈笑,言语轻飘如风。
“不好了,不好了!”只看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从后院慌慌张张跑出来,喊着。
何事惊慌?何忠均听到声音出来一看,是个新来的小童,看来还不识堡里规矩,不由脸一黑,朝小童喝道:“哪里苑下的小童,这般不懂规矩!定要找来管事狠狠教训一顿!”
小童定睛一看,向何忠均跪去,“何总管恕罪。小的是怡柯院的杂役。只因方才姐姐们告诉小的说,小姐要着人搬个箱子,就使了小的去。小的搬时觉得奇怪,好似多年前衣箱般。后来再经小姐房前,瞅到帘子没拉好,只见小姐她换了一身嫩黄衣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如此惊惧。还请何总管恕罪,小的本是无心。”说完连连磕头。
何忠均心里咯登一下,道声不好。他挥了挥手,赶忙让小童跟着一道去至怡柯院中。
叶凌霜穿戴得整整齐齐卧倒在地板上,毫无血色的面颊上还留有两排泪痕,窗旁的几上搁着三二件零散的手饰。
吞金自尽?何忠均心里打了一个寒战!不禁悲从中来,他如何对得起城主在天之灵,对得起城主对他的信任!
正自悲伤间,忽听身后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直听得人汗毛倒竖。
何忠均蓦然回头,一把锥刀从背后插入了他的心窝并使劲绞了绞,然后猛然拔出。
“是你——”血从何均忠背后喷出,何忠均哆嗦着唇,抬起手来指向小童,瞳孔慢慢扩大,身体不支倒了下去。
适才的缩骨功复原,他此刻正将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拉下。
……
“华小兄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华苏仪身后想起。
苏仪转过头一看,嘻笑道,“噢,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华小兄弟聊天?”此人道。
“哪里哪里,苏仪极为荣幸。但不知大哥想聊什么?”苏仪嘴上谦虚,心下却甚是诧异,谁不知道扶苏城现今乱成一团?他却还有闲心和他聊天?
“华小兄弟。素闻你与箫护法有些渊源,但不知在箫护法被杀事上,华小兄弟如何看?”他不动声色地盯着苏仪,出声询问。
“渊源?箫护法被杀,苏仪压根什么也不知道,也是最后一个听到消息之人。”苏仪想起那天所见一幕,心一惊,警惕地望着眼前之人道。
“这么说,华小兄弟是什么也没看到了?”此人眼中笑意甚深,却是让人捉摸不透。
华苏仪点了点头,道是。
“哦,我还以为华小兄弟和箫护法有仇隙,因此天天跟在箫护法身后……”说到后面意味深长笑了笑。
“啊,什么话!苏仪就是天天呆在堡里和上巷子溜达,其他天大的事都不问。”苏仪惊跳起来,表情夸张地大声否认,却掩不住额上虚汗直冒。
是他……
没错,那天一定是他!
苏仪看蓝瀛星和箫离决战之时,同时也注意到了街角处有个黑色的背影正冷冷注视着打斗的两人,之后箫离中毒身亡,背影也不知去了何处。
现在想来,苏仪心头阵阵发寒,今日必定小命难保,这该如何是好!
他眼中颜色更是深不可测,注视小苏仪的神情中带着点点寒意。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他面无表情开口道。
“不!你说什么——”苏仪话未说完,只觉腹下一凉。
糟了!神思涣散的最后一刻,他想。
院子里的风,开始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