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九章 莫如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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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冷，即克善玉冷还有更重要的事需办。
来到赤霞宫中，却听不见往日的笙箫之乐，只是一片肃穆与寂静。
而出来见面的沈霓烟更是一身素服，似是为了纪念死去的师兄般。
宫女为风竹冷添上一只精致的小盅，茶入盅中，幽香诱人。
竹冷端起精致的茶盅闻了闻，品上一小口，赞道：“果然好茶！沈宫主宫中的茶果是好香好浓，好手艺。”
霓烟笑道：“多谢风堂主的夸赞，常听唐师兄对霓烟说起，风堂主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霓烟一直以来都无机会拜会。今风堂主夜至霓烟宫中，让霓烟甚感意外，也颇为荣幸。但既不知风堂主此来何事？只为品这赤霞之深山清茶么？”说完，又轻笑了笑，因常年居于深宫的脸色略显苍白，眼波流转间带着一股忧怨的柔媚之姿，越发楚楚动人使人怜爱。
竹冷搁下小盅，在唇齿间再度回味了一番茶香，方缓缓道：“沈宫主生活悠闲雅致，只怕神仙也不过如此。唐城主素来对沈宫主关爱有加，却在前些天遭刺身亡，而城主之爱女叶凌霜小姐神志昏乱吞金自尽，里面蹊跷甚多。”
霓烟听了不觉悲从中来，两行清泪自眼角滑下来，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用丝绸衣袖拭了拭泪，道：“风堂主所言甚是。自师兄被刺后，霓烟现夜夜梦见师兄及凌霜小姐，睡不安寝食不知味，记起师兄生前的往事，这一番悲伤……”
竹冷点了点头，叹道：“既如此。想必沈宫主也知其中蹊跷一二吧？”说完一眨不眨地盯向霓烟。
霓烟心中一骇，道：“风堂主所言何意？”
竹冷打开折扇轻轻摇着，悠闲道：“不如让风某为霓烟讲解如何？”
“愿闻其祥。”霓烟内心惊疑不定，脸上却已恢复平静。
“今秋八月十五。沈宫主至凌霜小姐闺中，走后故意留下一书。叶小姐看后，即悲痛不已，对父唐城主由爱转恨。如果风某所记不差，书中乃如是说‘凌霜：你爹爹唐震尹为夺《伽蓝经》，抛弃即将临产的为娘于荒庙之中，后历尽千辛产下霜儿，蘸血书此信。然，娘知大限已至，却仍心中不舍凌霜，日后需对你爹爹小心提防，青字。’凌霜小姐看此血书后，对唐城主心中万般怨恨。乃将唐城主至爱经书盗出，藏于沈宫主处。唐城主见经书不见，于是逼问爱女叶凌霜，凌霜不告，并揭露当年叶青一事，唐城主伤心离去。当夜，唐城主被刺。后凌霜小姐在守灵之时，沈宫主借探望之名，实占书之意，为叶小姐送来一盅清茶，里面含致神经迷乱之药，幸得燕心妍姑娘妙手施救才逃脱此劫。而叶小姐却心中不甚悲痛吞金自尽，于是经书就被沈宫主一人占为已有。”
霓烟娇笑，脸色越显苍白：“风堂主真会讲故事。如若这一切如风堂主所说，霓烟又如何得来那封书信？霓烟呆在赤霞宫日子快活消遥，要那经书何用？”
竹冷正色道：“天下至宝，谁不想得。连唐震尹这等武功盖世者都抛妻夺书，何论沈宫主？沈宫主当年作为唐震尹师妹而与叶小姐之母一同被抛荒山，叶母产下凌霜小姐后即悲愤血书，逝世而去。这封信自然落入沈宫主手中。后沈宫主带着叶小姐寻至扶苏城，唐震尹心有愧疚，于是待沈宫主千般之好，又万般怜爱女儿叶凌霜，以补偿心中歉疚。却未知沈宫主对经书早有预谋，在扶苏苦苦经营许多年，终于沤心沥血导演出这一番事来。”
霓烟听着笑得越发厉害了，“风堂主这故事甚好，甚好。只是风堂主至今未说，霓烟要那经书何用？霓烟又如何刺杀得了唐师兄？霓烟原本是个不懂武艺，只会谈书看文的女子。”
竹冷嘴角扬起一抹讥笑道：“这就要问沈宫主自己了。风某适才已向聂护法提醒凌姑娘一事，如果时间刚好，我想贾镖局此番定难得手。”
霓烟脸阴了阴，随即又明朗道：“哦？恐怕不是如此。凌姑娘目前只怕已在天上相看风堂主了。可笑，可笑！风堂主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准我们会提早出手。”
竹冷脸一沉，起身朝霓烟喝道：“沈宫主，经书现在何处？”
“经书？当然在我手上。不过你要拿可难了。”霓烟轻笑道，“你且运功试试，看是不是全然使不上劲。当年唐师兄可也是这般，嘻嘻。”
竹冷诡异一笑，突然一掌劲风将霓烟打飞，霓烟倒飞在宫内一角，唇角漫出一口血丝，竹冷过去搜寻她的身体，摸出一本陈旧的黄色书页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血不断从口中涌出，霓烟惊呼道，眼看经书被竹冷收走。刚才明明投放剧毒，难道是宫中女侍换了？不可能！
果然没猜错，怕夜长梦多，便随身携带身上。竹冷暗道，用黄绫将经书包好，心头松了一口气，终于可回楼兰去向王尉屠耆复命，一晃已十年，心中颇觉滋味良多。
竹冷头也不回地离开赤霞宫，到得门边时，对尚有一丝气息的霓烟道：“你低估了我。”
等聂无双赶至院内，凌梦雨早已丧命半柱香余，贾老三却还未走，正在她房中搜寻什么。
“贾老三！”无双一声断喝，亮出完颜君子剑，一丝冷光掠过贾老三面门。贾老三一惊用臂挡去，也从身上摸出一柄利刃来。
无双能当上扶苏四大护法之一，武功当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他的剑是西域第一奇剑，剑术更是揉和了剑之灵气合二为一，以快、狠著称。
虽贾老三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可又怎是无双的对手，不下三十招，被无双一剑刺入心窝，只剩半口气。
无双并不急于拔出贾老三身体上的剑，他向贾老三逼问道：“贾镖局一向为人正直，这番却为何要如此做？”他看了一眼凌梦雨，悲愤道：“之前几人全是贾镖局所为？唐城主也是贾镖局所杀吗？”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贾老三抽搐着，笑道：“老夫一时行将踏错，以为有了经书就所向无敌。却原来不过被人利用，错杀了许多人。”
“全是镖局所为？”无双抓着他的衣领怒道，恨不能在他身体上刺出无数血洞。
贾老三只是笑，“给老夫一个痛快吧……聂护法……”
“城主是镖局所杀？”无双狐疑道，连他都打不过，贾镖局如何能刺杀唐震尹？
贾老三艰难地摇了摇头，身体又是猛一阵抽搐，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给他一个痛快吧，聂公子。他不过被人利用了。”风竹冷突然出现在无双身后，悲哀地看着贾老三道。
无双刷地一声抽出贾老三身体上的剑，剑出血涌，剑身却未沾一滴血，依旧冷洌逼眼。
贾老三闭着眼向竹冷方向投以感激一笑，并保持这个表情僵卧在地。
无双将剑收鞘，转身看向竹冷，眼中悲愤尤在：“风堂主对这一切如何得知？背后主谋是谁？经书现在何处？”
“聂公子，事已解决，又何必问这许多，给自己徒添麻烦。聂国公大军不日便要向扶苏进发，风某觉得聂公子应尽早安抚国公为是，否则扶苏百姓将生灵涂炭。”竹冷叹道，一袭胜雪白衣衬着如玉肌肤更是显得她飘逸动人。
“那，风堂主日后有何打算？”无双问道。
“自是回我该回的地方。”竹冷道。
“其实无双早已知道，风堂主来扶苏另有目的。”无双凝视着风的眼睛道：“一双这么漂亮的淡蓝眸子，也只有外番女子才会拥有。”
竹冷淡然一笑，“聂公子又如何不是有目的而来？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为了同一样东西。”突然想起一首诗：江湖纷争恨不休，风雨飘零几春秋，人来人往都是客，几番滋味在心头。她叹了叹气。
“风是为了那样东西而来，而无双却是为了一个女人。在紫幽湖畔解开一头长长秀发，有着淡蓝双眸的女人。”无双注视着风，柔声道。
竹冷一阵心痛，却仍强颜道：“聂公子太过执着，你我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为何？”无双问。
“你我皆是背负国家使命之人，又是不同立场，怎能轻言结果？”竹冷眼中闪着泪光，却有着一抹坚强。
“如聂非要与冷儿在一起呢？”无双大胆问。
“悲剧。一个有始无终的悲剧。”
三月后，聂国公兵临城下，攻打扶苏城，卓寒笑与蓝风影誓死抵抗。蓝风影重伤身亡，聂无双不知去向，卓寒笑与任飘零死守城池。
在扶苏城即将攻破之时，聂无双和一名女子出现在城头，聂国公退兵。
事后，聂国公见女子大惊，一问得知楼兰遗女，乃坚决不同意二人之事。
克善玉冷与聂无双数月后双双殉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九章 莫如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