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 错爱 ...
-
御花园
一身红衣的少女轻巧的舞弄着手中的剑，那飒爽的英姿看在眼里，满是洒脱之气。
一个人始终在看，从少女开始舞剑便开始看，看得很细心，手中一直拿着明黄色的帕子。
利剑出手，飞向了坐在远处的男子，男子没有躲淡淡一笑。剑擦着那细白的脖颈深深的扎到了树上。
“为什么不躲，伤到你怎么办？”红衣少女含笑的问这男子。丝毫没有担忧。
“你何时伤过朕？”男子自称朕，乃是当今大清圣上顺治帝。虽然年纪不大，但那种王者气魄还是展露无疑。
红衣少女没有再说什么，坐在了顺治身边的石凳上，能以当今圣上平起平坐，可见也是身份显贵。
顺治递上了手中一直拿着的帕子“擦擦汗，早膳可曾用过？”
红衣少女摇了摇头“没有，倒是你今早为什么又在这里。现在是早朝的时间？”
“早朝，对朕来说与没有有什么区别，皇额娘，皇叔父摄政王这天下早已是他们的了。”淡淡的口气透着不满，顺治时刻都感觉自己是个傀儡皇帝，朝廷之事有多尔衮，内宫琐碎有太后，他只不过平白戴着大清皇帝的头衔罢了。
“可你。。。。。”
“四贞。”听到顺治叫自己的名字，红衣女子便不再说，她名为四贞，宫廷内名为四贞的只有汉家和硕格格孔四贞。不用质疑，她便是那位和硕格格。
“我要去给太后请安，你呢？”明知道，顺治不会去，但孔四贞每次都要问一问，他们母子的关系实在让她担忧。
顺治没有回答，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苦涩，他已有多久没有踏进那慈宁宫的门了？
“你去吧，记住不要提朕。”为孔四贞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顺治说道。
孔四贞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拔下定在树上的剑，红衣少女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御花园中，顺治才收回眼眸。
在御花园独自坐了一会，便起身回了养心殿，恐怕现在哪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早已等在那了。
“皇上吉祥。”太监如此大声的禀告，显然是在向某些人传递着什么。
顺治丝毫没有加快脚步，他知道即使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他也不能做什么。。。。。。
入了养心殿，四位列班大臣，皇叔父摄政王，高高在上的站在龙椅边。
“皇上吉祥。”
顺治没有理会的走向了龙椅。就在坐上的那一刻被多尔衮挡住了。“皇上近日为何不早朝？”语气并不严厉，反而透彻出了一丝关心。
虽已年过不惑，但多尔衮却无子嗣，在他看顺治的眼神中，多少都能让人看到些慈爱，可顺治却把这样的眼神当成了要取代他地位恶狼的眼神。
“朕身体不适，朝中大事均有皇叔父摄政王，还何须朕担心？”那声朕说的声音很大，顺治像是在对多尔衮示威。
多尔衮有些无奈，但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大清王朝是他多尔衮打下来的，皇太极，福临却平白的享受这一切，他本该是受万人敬仰的帝王，可为了玉儿他甘愿放弃这一切，他一直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福临，可最终，他为自己养了一个最大的隐患。
“你们退下。”多尔衮的命令让四位列班大臣纷纷告退。
没有一个人向顺治跪安，这对顺治来说是最大的辱没。
“皇叔父可曾想过坐上这龙椅。”顺治问道。语调里不知带了什么。听起来很刺耳。
多尔衮走下“皇上说着话是何意？臣可是誓死效忠大清的。”
“效忠大清，哈哈那就不必效忠朕这个皇帝了。”
“大清要效忠，圣上也要效忠。”
“太后更要效忠。。。。。。”这是顺治说的。
多尔衮没有回答，对，他要不是为了玉儿，他也不会如此的。“不要辱没了你额娘。”
“辱没，是朕辱没，还是叔父你辱没了。”
“福临，你是大清的皇帝，你要对天下负责。”多尔衮看着顺治。像个慈父一般。
“哈哈哈，对天下负责，可谁对朕负责？？？”
看了一眼顺治，多尔衮拂袖而去，到底是皇太极的儿子，骨子里是一样的倔强。
慈宁宫
华美的妇人坐在正位置上，很美，但却透着苍老之感。
“四贞，今早圣上又与你一起练剑了吧。”妇人开口。
“是太后”换了一身宫装的孔四贞多了几分小巧之美，她面前的则是当今太后，顺治帝的亲额娘。
“那你可知，为何这几日，皇上总是不早朝？”太后问道。
孔四贞摇了摇头“四贞不知。”在这宫廷之中，什么还是少知道好，虽然她现在是个格格可终究不是满人，终究不属于这个宫廷。
“四贞，你是个明白的孩子，这个中缘由你也应该清楚，你也不小了，也是该有个人家的时候了。”太后的话让孔四贞感到不安。
孔四贞跪地“四贞愿永远陪伴太后。”
“哀家也是要老，要归天，你陪着我只会葬送这一生的幸福，还是找个人家把。哀家听闻你儿时定过一门亲，乃是你父亲部将的儿子，名叫孙延龄，现在云南统领大军。”
她的命运，婚姻终究要被被人摆布，即使再疼她爱她，她总要为大清王朝做出牺牲。
孙延龄，儿时那个无赖的男孩，注定要成为她的夫婿，可谁又知道她的心里已有了不可磨灭的人。
“一切但凭太后做主。”孔四贞轻轻叩了一个头，回到云南也好，她本不是这里的人。
“好好，想必皇上听了这事，也会很高兴的。”
高兴，所有人的笑容下有谁知道她的苦涩。
“跪安吧，皇上那，这几日你就不要去了。”
“四贞遵旨。”孔四贞静静告退，她才离开，慈宁宫的屏障后就走出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不是别人，是刚刚还在养心殿的多尔衮。“玉儿，为何要让孔四贞离开？”
太后站起，背对着多尔衮“四贞的存在让博尔济吉特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我大哥吴克善已经蠢蠢欲动，科尔沁部的实力如此大，大清初入关，多方还都不稳定。吴克善的势力是我们不能失去的。”
多尔衮没有说什么，这个女人一直都在为大清着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那并不爱她的皇太极，还是大清王朝，他知道玉儿从没为他想过。
也许这就是命，因为当初他的放弃所改变的命运，他，玉儿，福临，多铎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那福临怎办？你真要他恨你一辈子吗？”
太后苦苦一笑，不恨又能怎么样的，谁让她是太后，她把福临带入关坐上这天下帝位是何等的不易，她不能让一个女人破坏这一切。
“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那声音如此真实脱下了，太后所带的无奈与对大清的责任。
“玉儿，十几年了，我终究还是没有看清你。”
多尔衮转身离去，看着那背影，太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初如果他不是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在草原上驰骋奔马的那个大玉儿，她也就不会成为庄妃，现下发生的一切，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皇上不会死，小玉儿，海蓝珠，多铎，还有现在的福临。一切可能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主子，天冷了。”苏末儿的话，让太后回过神来。
看着陪伴了自己半生的苏末儿，太后轻声问到“哀家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主子没错，您只是在为大清着想。”
是呀，她是在为大清着想，她的一生从她成为皇太极侧福晋的那一刻已经注定，注定要为帝王，为天下劳心劳力。
“主子，十三爷几十年了一直在等您，可您为什么要这样呢？”
太后没有回答，等她，既然要等，当初为什么不紧紧地抓住呢？她有了丈夫，儿子有了对天下的责任，他才在想起她，即使现在她想放又如何能放得下？
见主子没有反应，痴痴的想得出神，苏末儿轻声退下，入了关，格格成了太后，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皇上的叛逆，十三爷一直都不变的情感，让主子无奈，几乎敌对的两个叔侄，要主子如何去选择。
外面很冷，风凉凉的，苏末儿坐在慈宁宫外的回廊上。住进这紫禁城，心就不知凉了多少，虽然这里的天气远比关外的爽朗温和，可事端祸患却远远超出了盛京。
那些牛羊，花草永远不会为钱财争的家破人亡，可人。。。这宫里永远都是华服锦被，美酒佳肴，可在她看来华服锦被，没有盛京的一块牦牛皮子值钱，美酒佳肴也永远也填不饱，她几年都空虚者的心。
“苏末儿。好熟悉的声音。
回过头才发觉十三爷站在自己身后，苏末儿赶忙起身，“十三爷。”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多尔衮坐在长廊上，看着苏末儿。这丫头还是如以前一样，总是一副恬静的模样，把玉儿衬的更多几分科尔沁草原上小烈马的劲头。
“没想什么，十三爷不是出宫了么？”苏末儿问道。她从慈宁宫出来小太监就向她禀告了，十三爷已经出宫。
多尔衮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出宫了，是她让你。。。”多么荒唐的猜测，他怎么会如此猜测玉儿？
“不，与格格没有关系，是奴婢多事打听的。”以为多尔衮误会了，苏末儿赶忙解释。
“你也坐下吧。”多尔衮轻声说道，这样的声音让苏末儿有些迷茫，曾经在盛京的草原上，天那么蓝，格格与十三爷一起跑马，那样的身影一直在她脑间徘徊，可为什么当年格格日夜盼望的提亲人变成了四爷，为了科尔沁部的祥和，原本要逃亲的格格披上了嫁衣，那一刻她心都碎了，两年，她们在盛京宫中的两年，从最受宠的庄妃，变成了连奴才也瞧不起的主仆，可那时十三爷却在打仗，赫赫的战功，让他的身份越来越高，主子的心也越来越凉。
“奴婢不敢。”
“苏末儿，你还记得以前么，在盛京的草原上，我与你们主仆相识的第一天，你还抓住得我的辫子，你与玉儿那时可曾不敢过？”那是自嘲的语气，他很久没有这样了，他悔，他累，心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越来越慌。
“十三爷，您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在格格认识您的第一天，她便认出您便是多尔衮，所以在您面前，她丝毫不避讳的讲出原意成为十三爷您的福晋，那时格格把心都交了出来，可四爷的提亲让格格的心死了。在盛京宫中的两年，那样的日子您知道么。。。。。”苏末儿想要退下。
可转身的一霎那，多尔衮抓住了她的手“为什么皇太极要了冷落玉儿？”
“因为那枚坂着，您的坂着。”
挣脱开那满是茧子的双手，苏末儿跑着离开。
坂着，坂着。。。。。。
“我怎么才能在找到你。”眼前的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看着多尔衮手上的坂着。
那是阿玛赐给他的，可他还是摘下来给了眼前的姑娘。
“你真的愿意嫁给多尔衮？”
“你又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在这草原上我大玉儿的信誉比那奔烈的马儿还快。”
收下坂着，大玉儿策马离去。
手掌硬生生的打到回廊的柱子上，皇太极，抢了他的皇位，他的女人，他为什么还要如此效忠他那倔强的儿子。为什么。
那男人终于走了，躲在柱后的苏末儿从回廊中走出，仔细的看着那抹早已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多少年了，他是变还是没变，她一直都不明白，只知道在时间演变中，她的心越来越冷了。
彩霞楼前，顺治恼怒的骂着太监。
“你们这帮奴才，四贞三日没回来为何不向朕禀报。”一脚把那奴才踹倒在地。
“皇上饶命，是太后下的旨，要奴才们不许禀告皇上。”小太监一时为保住性命，把实情说出。
听到太监的话，顺治的脸色越来越差，是太后。
为了找到四贞，顺治急冲冲的走向了，那他两年都没有踏进一步的慈宁宫。
“皇上吉祥。”见顺治进慈宁宫，苏末儿很是高兴，可在一看皇上的脸色，她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四贞在哪？”没有任何礼数，顺治上来就问四贞所在何处。
“奴婢不知。”即使知道她也不能说。“太后在哪？”
“皇上，太后现在不能见您。”苏末儿想要阻止但却没有阻止住。
佛堂的门，被一脚，狠狠地踹开，那响声并没有让佛堂里的人动丝毫。“皇上，您不能这样。”
“苏嬷嬷，朕从小是你养大的，朕敬你，但此事朕一定要与太后说清。”太后，他从多久就不曾管她叫过额娘了，好久了吧？
“可皇上。。。”
佛珠被放下，太后回过头“苏末儿，你退下把。”
“是，主子。”
“太后真是好雅兴，藏了朕的人还能在这里念佛。”语气满是嘲弄，仿佛他眼前的不是生他养他的额娘，而是一个仇人，彻彻底底的仇人。
太后站起，“皇上这是何意。哀家不明白。”
“太后把四贞藏到了哪里？”强烈的语气，丝毫没有一点母子间的亲情可言。
“四贞回了云南。”浅淡的语气，无疑成了点燃顺治怒火的那清风。
“啪。”佛堂里那尊白玉的观音像被打碎，“回了云南，回了云南，谁让她回的云南，她是朕的皇妹，是朕的人，朕的人。”
见佛像打碎，太后什么也没说。“您说话呀，太后，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朕想得到的您一样也不让朕得到，朕不想看到的您却一次次的做，下嫁摄政王，你为什么不嫁，为什么，哈哈哈。”顺治像疯了一般砸坏了佛堂的一切。
听到儿子的话，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一次次的滴着血。“为什么，让朕叫他皇父呀，告诉您有朕在一天，这天下永远都不会是多尔衮的。”
“啪。”一个嘴巴，那清脆的声音，让本不平静的一切变得安静极了。顺治的眼神有些呆滞，脸上火辣的疼痛让他在那一霎那仿佛清醒。
看着自己的手，想着刚刚打在儿子的脸上的那个嘴巴，太后有些无奈，她知道顺治恨她，可却从没想过他却如此的看不起她，她的心真的碎了。
看着太后的表情，顺治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伤害了那个生他的额娘。
寂静中，那个少年天子，静静的离去。
“太后。”听到外面恭送皇上的声音，孔四贞赶忙从内室出来，她清楚的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也知道一个在坚强的女人面对这样的质问，也会受伤。
“四贞，”带着那强挤出的笑容，太后像个慈祥的额娘一样，看着孔四贞。
搀扶住那个表面上还很坚强的女人，孔四贞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坐在软塌上，太后拉住孔四贞的手，“刚刚的一切你也看到了，皇上如此，这大清江山又不定，你是不能成为他的人的。”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毕竟孔四贞在这宫中生活了七年，这七年，她们早如母女一般，可太后清楚的知道只有孔四贞离开，博尔济吉特的地位就不会受到威胁，吴克善在科尔沁部的势力也永远会是爱新觉罗家皇室的。如果让孔四贞出家定会引起朝中汉官汉将的不满，只有下嫁孙延龄才是上策。
“四贞知道，四贞从小与孙延龄相识，想必回到云南的日子也不会太孤单。”记得儿时，孙延龄便是一个无赖的孩子，爹酒后的一句戏言奠定了她一段曲折的姻缘。天注定，她与孙延龄。
“四贞，你是个乖巧的孩子，不管你是否成了孙延龄的夫人，你也永远是大清的和硕格格，知道么？”
孔四贞轻轻点了头，太后是要她记住即使回到了云南成了汉人的妻子，也不要忘了满人的养育，要永远为大清着想。她算什么？为这大清为顺治成为帝王更好的牺牲品，还是连一个牺牲品都算不上？？
顺治七年，十二月，孔四贞离开了那紫禁城，走的那天，紫禁城下了雪，她偷偷的去了一躺乾清宫，顺治醉醺醺的倒在软塌上，安静的睡着了，看着那日渐憔悴的脸，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心痛，也是无奈，她在宫里秘密又生活了一个月，顺治这一个月，每夜都喝得很醉。
“四贞。。。四贞”顺治轻轻的喊着，孔四贞脱下自己的斗篷，盖在他身上便匆匆的离去了。
他本不该是帝王的，要是平民，没有天下，没有民生，也许他就不会活的这么累。而她宁与他采菊篱下，也不想再回到原本那个充满杀戮的地方。
同年，同月多尔衮也死了，冬季围猎坠马而死，死在了喀喇城，离盛京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不远处，多尔衮的死讯传进宫，太后什么也没说，在佛堂静静的呆了一夜，苏末儿在门外守了一夜，那时一个无眠的夜，多尔衮离开了，到死他也没有得到大玉儿，到死，他也感觉亏欠了什么，手中一直攥着那枚牵扯一切，早已碎裂的坂着。也许他一生都错了，错在把玉儿让出，错在为皇太极打下江山，错在辅佐顺治，错在了。。。好多好多。
多尔衮死的第二年正月，顺治亲政。二月就宣布多尔衮十大罪状。籍其家产，罢其封爵，撤其庙享，诛其党羽。更有甚者把多尔衮的坟挖了，多尔衮的尸体被抛弃荒野，用鞭子来鞭尸。把他的头割下来，令他身首异地。有谁能想到，堂堂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死后会是这么个下场。
三天了，慈宁宫三天未开宫门。从听到皇上如此对待以死了的十三爷，主子便不再说话，夜夜坐在佛堂，看着盛京的方向。苏末儿曾向皇上求过情，可皇上对十三爷恨得太深了。
苏末儿看着自己手中的布包，心里有种负罪感，十三爷冬季围猎前，让她从太后处要回了那枚坂着，并要她转告太后，围猎回来，不管怎样，即使放下一切也会与太后相守到死。坂着回到他手上就是最好的见证。可她却把当年的那枚坂着自己留下，十三爷死前紧紧攥着的那枚不过是一枚假的。
也许就是命，她那时只想留下十三爷一样东西，以后的日子便还和往常一样，永远是太后的奴婢，可没想到那枚坂着竟然成了他死的遗憾。苏末儿知道她永远也不会成为十三爷的女人，就让手中这坂着陪着自己把，陪一辈子也好。
一切的故事，还在继续，亲政的顺治，下嫁的四贞，孤寞的太后，还有一切一切的人。。。都将有着怎样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 错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