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下幽会（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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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一副浪人打扮却没有带刀的白柒夏遭到了许多姑娘们的青睐。
只是越接近昨晚事情发生的地点，路上的人也就越少，敢高声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起来。
远远地就看见平助和井上源三郎正一脸严肃地站在昨晚发生事情的地方，指挥者人搬走尸体，清理血迹。
白柒夏并没有走上前去，只是隔着远远地看着。
直到清理完一切之后，一脸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合的严肃的平助才抬起头，看见了白柒夏。
他和井上源三郎低低地说了两句话之后，向着白柒夏走来。
“这里的事情，你和阿左昨天见到了吧。”
陈述句。
“见到了，芹泽派的两个人差点连最后一口气都没留给我们，不过左之助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芹泽派的人动手越来越迅速了。”说到后来，白柒夏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嘲讽的笑，“真不知道他们下手那么快是要做什么，死人确实是什么都不会说出来的。”
平助叹了口气，没再就这件事情说什么。
“你回去睡觉吧，晚上巡逻辛苦了。”
“睡不着才来看你们的。”白柒夏摇摇头，“下次碰到了果然还是替这些人收个尸比较好，放到白天实在是太容易引起恐慌了，这附近的小姑娘都不敢向我暗送秋波了。”
“美不死你，就算没有这事儿你也不会被女孩子青睐的！”
“你信不信喜欢我的比喜欢你的多？豆丁。”
“喂你这么说难道你就不是豆丁了么混蛋！”
……
平助顺着白柒夏的话头岔开话题，将气氛从沉重之中调开。
“我过去了，你没穿队服，我不方便和你呆久。”
“恩，没什么，假装我是来向你问路的就好。”白柒夏摇摇头，“晚饭见。”
“恩，晚饭见。”
京都因为这段时间芹泽派的肃清活动，街道上已经萧条了很多。
刚进京那会儿白柒夏曾经偷偷拽着拼酒团来过这附近，那时候这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就连晚上都有挺多人在外面的。
如果那会儿就现在这样的话，近藤派的大部分人估计都得被捕。
想想就是件如此喜感的事情。
白柒夏站在路上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过笑了一会儿之后，最后还是靠着旁边的墙壁，沉默了下来。
无论是她的设想之中，还是近藤勇的设想之中，还是整个试卫馆出身的近藤派的设想之中，京都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他们让原先的京都变成现在这样的。
想起来就不由自主地自责。
那天白柒夏中午回到屯所之后就狠狠地睡了一觉，也错过了被总司威胁要切磋的下午时间，也错过了和平助约好晚饭见的晚饭时间。
等她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升上了壬生屯所门前那棵树的树梢之上，夜间巡逻的队士们应该已经出门了有很久了。
然后她看见在她噩梦之中一直举着竹刀追着她跑的冲田总司正站在那棵树下，笼着袖口对她笑。
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向回跑。
“这都是做梦其实我在梦游……”白柒夏一边向回走一边自我催眠顺便希望催眠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家伙。
不过谁都知道，这是徒劳。
“阿白看见我就跑呢，好过分。”
听见假装幽怨的声音从背后很近的地方响起的时候，白柒夏终于停了下来，任命地转过头去。
“哟，总司，这么巧你也刚睡醒？”
“不是刚睡醒，是还没睡。”冲田总司完全不像还没睡的样子，整个人神清气爽，“等你呢，谁知道你居然能睡这么久。”
“……晚上不睡觉很容易长不高的总司相信我，我有一个前辈就是因为晚上不睡觉，所以到现在都被我们大家情切地称呼为矮子前辈，总司你千万不能这样啊！”
“哦？那倒是要多谢阿白关心了，不过我总觉得我身高似乎是够用的样子。”总司低下头看白柒夏的脸，“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进天然理心流之前还有什么前辈？难道阿白在之前还在别的道场练习过剑术？好歹大家同门一场，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阿白你太见外了呀。”
“嘛嘛总司又不是剑道上的前辈这种小事就无足挂齿了……”白柒夏擦汗，总不能告诉总司那是游戏里的前辈，那除了让总司觉得她脑袋有问题之外对事情发展一点帮助都没有。
现在白柒夏最大的期望就是总司会突然失忆，忘记切磋这回事。
为此她觉得应该不惜抄起大棒或者别的什么一棒子把总司砸晕。
冲田总司看着白柒夏一副瑟瑟缩缩的样子，就觉得什么玩心都没了。
摆了摆手，他就地靠着廊下的柱子坐了下来。
白柒夏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还一副虎视眈眈样子的总司瞬间就变得人畜无害，再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是存心来吓人，连把木刀都没带。
这个新发现让白柒夏放下心来觉得今天晚上不会变猪头，于是也坦然地坐在了总司的身边。
“说起来，在江户的时候也是这样啊……”白柒夏在总司旁边坐的安稳，于是习惯性地抬头看了月亮，“月亮好大，像个饼。”
“阿白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下降为吃货了。”总司斜眼瞟她，“我可不记得在江户的时候你是个吃货来着。”
“你不懂，”白柒夏挥挥手，“这可是名台词，下一句是……诶……下一句是啥来着？”
冲田总司淡定地看着白柒夏神经质。
最后白柒夏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
“我忘啦……我居然忘记了，我还以为这段这么经典的台词我会记一辈子呢，结果我只记得最后一句话啦。”
“是什么？”
“不告诉你。”白柒夏一扭头，“就不说给你听。”
“是么。”总司于是也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什么时候才能再像在江户的时候那样，一群人喝酒到半夜，然后被老板娘赶出来就好了。”白柒夏叹口气。
现在京都宵禁，连他们都没办法出去喝酒，蹲在屯所里看月亮什么的，闷都闷死了。
“阿白你居然期待被老板娘赶出来，我原来都不知道你是抖M，出去别说你认识我。”总司回答得心不在焉。
“那下回喝酒去我们不带你。”白柒夏翻了他一个白眼，“反正你不稀罕和我们一起被老板娘赶出来……”
“好吧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总司摆摆手示意求饶，“难道要连你们也孤立我？”
“别说那么可怜，街上的女孩子们喜欢你的比喜欢我的都多一直让我很挫败的！”
“如果喜欢我的姑娘比喜欢你的少我就要对京都的审美观产生疑问了。”
“冲田总司你死定了我要和你决斗！”白柒夏握拳抗议。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快去拿竹刀。”总司面无表情附议。
“诶呀总司你看今天月亮好大像个饼……”
“这台词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是么？那我换一个……”
一阵吵闹之后，两人之间再次安静下来。
白柒夏发现，自己和冲田总司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
要么就是自己被他揍得很惨，鼻青脸肿，最开始的时候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要么就是斗嘴斗得天翻地覆，最开始由于白柒夏的死宅不善于沟通的性格，她也依旧输的很惨。
而如果不斗嘴也不打架的时候，他们两个之间经常性的没有话题说。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依旧觉得，就这样和冲田总司坐在一起看月亮的时候很舒服。
从还在试卫馆的时候就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近藤周助的学生之中只有总司一个人和她年纪相近，别的无论是井上源三郎还是近藤勇还是土方岁三都至少和她差了两个代沟，所以就算每次总司都会对她是坏，两个人还是从最开始就走的很近。
吃饭在一起，喝酒在一起，练习也在一起。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像亲人一样，不可分割的感情。
虽然后来藤堂也与二人同岁，不过一同度过五年的感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超越了。
想到这里，白柒夏悄悄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总司。
“你真不想知道那句台词？”
“你肯说么？”总司斜睨着她。
“不肯！”白柒夏回答得干脆利落，却在尾音中有拖了些犹豫，“或许哪天等我要不在了，我会说给你听也不一定。”
“阿白，你还是去拿剑吧。”总司瞬间笑靥如花。
“我错了！总司你当我啥都没说就好，诶嘿，诶嘿嘿……”
这个好歹在这个世界也算得上青梅竹马的人，为什么就这么喜欢用竹刀揍她呢……话说这已经超过了欺负人的范畴了吧喂……
时值六月，房间里已经开始闷热了起来，而廊下这个时候则是一天之中最舒服的时候。
夜风吹得太舒服，让人一点也不想回屋。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在廊下坐了很久。
白柒夏只知道自己在外面撑着不愿意回房间，直到星光渐渐暗淡，东方渐渐泛白的时候才靠着柱子朦朦胧胧睡了过去，临近中午又在土方的怒吼之下在自己的房间里被吼醒，而在睡前一直都在的总司则早就不知去向。
对于总司的不知去向，白柒夏也只是揉了揉头发，然后想起来她今天午时至申时排了班，有巡查任务。
于是在土方的注视之下绑好头发，然后在试图换衣服的时候被土方把门狠狠地甩上。
花了几分钟时间穿好衣服，把长短刀全插进腰带里，然后在脸上狠狠地拍了一把冷水之后，白柒夏和遮一班巡查的搭档斋藤一碰了面，略微对迟到自己匆忙仓促赶来这样失礼的行为对这位循规蹈矩的同事道了声歉并得到原谅之后，抬脚便准备向着这一班巡查的地点走。
“喂，那边的那个谁，等下。”
白柒夏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于是连着斋藤一也停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转头盯着后面出声的人。
冲田总司一副刚从外面刚回来的架势，从背后叫住了白柒夏。
“啊？啥事？”白柒夏一脸茫然地看着总司。
“你的羽织，这样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的哟。”总司摇了摇手，“你是不是上次回来都没看过你的衣服？”
“啊？”刚睡醒没多久的白柒夏继续茫然。
对于白柒夏这家伙的迟钝已经不抱希望的总司直接上了手。
他一边向白柒夏走进一边脱下自己的羽织，然后伸手把她的羽织也脱了下来。
最后把自己的羽织丢进她怀里。
“昨天和你交班就发现你衣服沾了血，你回来居然不送去洗，我该说你太爷们还是该说你太懒？”一边说着，冲田总司一边哼了一声之后拿着白柒夏的羽织，准备丢给屯所负责勤杂的人。
“那个啥，你不要介意……总司他习惯欺负我……”
看着总司拿着她的羽织越走越远，白柒夏这才对着斋藤一尴尬地笑了笑，迅速套好羽织。
丢死人了，居然在这么严肃的人面前因为这种问题被总司训了。
白柒夏此时心中不停以头抢地。
“恩，没什么。”斋藤一点点头，神情自然得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走吧。”
“哦！出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月下幽会（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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