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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劫后余生 ...

  •   鸣人睁开眼睛,天花板是纯净的白。他灵敏的耳朵可以听见点滴的声音,一滴一滴宣告着时光流逝。
      他偏过头,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靠着医院的病床沿睡着了。
      纯白的病床上,木鹤子掺杂着缕缕雪丝的红发如一朵初绽的花一样散开,呼吸声轻慢平稳,她尚在沉睡。
      一边的小摇篮中,还有一双可爱的婴孩,正在沉睡。女孩是姐姐,叫漩涡千赤;男孩是弟弟,叫漩涡羽良。
      发生了什么?
      啊,他想起来了。

      研究药物生效很慢,敌人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击全然疯狂,只有四人,他们几乎抵挡不住。
      在千钧一发的关头,来自砂隐和其他几个同盟的小国忍村的援军赶到。
      为首的,正是本该留在砂隐主管大局的勘九郎。
      传递了木叶危急的消息并且说服了为了确保自己村子安全、反对出兵的各村高层的,正是带着援军归来的珈鲤和鹿如。
      与他们一同归来的,还有水之国雾隐村出兵趁机攻打了雷之国和土之国空虚后方的消息。
      涉蜚前往的正是雾隐村。
      而后,他们成功地组织了全面的反扑。
      敌人溃不成军,所有参战的人柱力尽与云隐岩隐大部分忍者都将命留在了木叶的围墙外。
      木叶,依然是不可侵入、不可击败、不可摧毁的存在。
      大致的胜利刚一确定,鸣人就想催动飞雷神之术,赶往他已经去不了的另一个战场。
      其实在他回来没多久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留在佐井手上的那个印记被什么轻轻触动,而后,完全消失。
      可他无法自木叶抽身离开。
      如今,已经是两天过去。
      “你要去哪里?鸣人。”纲手倚在木叶的城墙上,斜斜瞥过他,“不要去了,风狸数珠肯定已经死了——在你回来后不久,他应该也无法使用查克拉了。现在敌方应该已经利用他的尸体设下了陷阱,就等着你上钩呢。不要去。”
      “我答应了佐井,会很快回去接他呢,纲手婆婆。”鸣人头也不回。
      尽管无论是他还是九尾,都伤痕累累,连无尽的查克拉也衰竭枯萎。
      因此,他也没有发现身后抽上他后脑的手刀。
      佐助将他击晕,温柔而坚定地拥他早已站立不起的身体入怀。
      “好好休息吧,鸣人。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是的,战争已然结束。
      生者尚存。
      亡者已逝。

      一边的桌子上放的电子日历,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他晕过去后的第四天。
      身上的伤口已经托九尾的福大部分结痂了——没有完全愈合,可见之前他们的战斗多么惨烈。
      手腕脚踝露出来的部分隐隐有着封锁查克拉的封印——一方面是约束查克拉流失帮助伤口愈合,一方面,也是防止他醒过来后做所谓的“傻事”吧,呵呵。
      其实他们不用如此小心谨慎,他知道。
      他已经,再度失去他。

      病床上,木鹤子的眼睫微颤,悠悠醒转。
      “你回来了,欢迎回家。”木鹤子的声音很虚弱,却有着分外的温柔。
      让人想要落泪的温柔,让人回忆起某些再也追不回的东西的温柔。
      鸣人垂眸,让这样温柔的木鹤子听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想向木鹤子和盘托出一切。
      关于佐助的,关于四战的,关于漫长的十几年岁月中的欺骗和挣扎,还有最后这一战中解开的心结和作出的决断。
      他不求宽恕,因为他本就罪无可恕。
      他不会再和佐助在一起。
      他只是,不能再继续欺骗下去。

      可抢先开口的是木鹤子。
      “我们也是时候分开了呢,鸣人。”木鹤子微笑起来,温婉如昔,却又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深沉意味。
      本想开口的鸣人错愕,一时哑然。
      他第一次发现,木鹤子的微笑十年如一日,每一个弧度都那般精准到分毫不差的温柔,眼角笑纹款款,唇边梨涡深深,可是,比起这一次的微笑中蕴含的说不清的情愫,那十几年岁月中的微笑都显得那样苍白。

      “六代火影的夫人漩涡木鹤子,应该已经死在了第五次忍界战争的开场里。留下两个刚一出生就丧母的幼童,这才是应该发生的事实。”
      “什么?!”鸣人心中发凉。
      木鹤子掀开被子,几乎是跌下床来。
      挥开鸣人搀扶的手,屈膝半跪,以下属拜见长官的礼节平静道:“木叶根部第三代首领幻舞,参见六代火影大人。”
      鸣人说不出话来。
      一边摇篮里红发的小女婴吮着大拇指翻了个身,睡得更加香甜了。
      “如你所见,鸣人。”木鹤子与鸣人对视,“我就是五尾人柱力,根之幻舞。”

      当年涡之国破灭,漩涡一族流落天涯。
      木鹤子的父母到了火之国边境定居,不料在第三次忍界战争中却无故卷入身死。
      团藏发现了拥有漩涡一族血脉的她,带回木叶。”
      漩涡一族的血裔,本就意味着巨大的价值。
      曾经团藏也不是没幻想过将九尾封印进她的体内,可惜的是,就连常常支持他的长老们也觉得毫无必要,漩涡鸣人实在是一个太小强太能活的人柱力。
      于是,她成为了一步废棋,和普通的根部成员一样,平静的过着完成任务度日的生活。
      直到第四次忍界战争结束,瓜分尾兽的时候,木叶多得到了一只五尾。
      对外对内都宣称五尾被封印到了祭台一类的地方,因为没有合适的人柱力人选,也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最强的人柱力,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但其实,五代火影纲手同意并主持了将五尾封印到这个出身根部的红发女孩体内的全过程。
      因为将尾兽封印进人柱力身体里,才是最有效也最合理的保存利用方法。

      红发的小男婴不知道为什么醒了,大哭起来,木鹤子起身,快走两步,抱起了他,轻轻摇晃哄着。
      “我比佐井小一期,也曾一起出过任务,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和他做同伴除了需要小心会被当作垫子无情的推出去外,完全不必操心失败的可能性呢。”木鹤子的说明不知道是褒奖还是讽刺,但倒是很好的概括了和鸣人认识之前的佐井绝对根部的行事风格。
      “四战时比我们大的前辈们大都死在了战争里,五代火影大人在不损害村子利益的前提下排除异己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最后还是佐井阻止了她彻底毁掉根部的意愿,说服了她保留下当时苟延残喘的根部,并担当了根部的首领。”
      “正好那个时候村子里有意将你选为六代火影,而出于人柱力的选定原则,他们安排了你和我的相亲。”
      所以,表面上只是普通中忍在忍校里当着最受孩子们欢迎老师的木鹤子,就此成为了巩固尚且年轻的漩涡鸣人火影之位的暗棋,以此为交换,纲手离职,撒手不管,不和根部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而如今,暗棋已经行动,就再也不能呆在原位了。新的职责和使命等待她去履行。

      木鹤子怀中的男婴又渐渐睡着了,轻微的小小鼾声静静回荡在屋里。木鹤子爱怜的吻了吻他的脸蛋儿,将他轻轻送回摇篮之中,又抱起了另一个女婴,同样爱怜的亲吻和抚摸后,放手。
      “很遗憾,五尾人柱力是不能和九尾人柱力太过亲密的,正如根部的首领是不可以同火影是夫妻一样——是时候说再见了。其实,我还真的挺喜欢你的。”
      语毕,木鹤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影倏忽,消失不见,标准的暗杀步。
      也许她还会回来探望自己的孩子们,不过,不会再有漩涡木鹤子这个人。
      第二天,根部新任首领上任,和上一任一样戴着几乎从不在人前取下的面具,不过形状不是笑眯眯的狐狸而是凶恶的白色狼犬。
      白发褐眸,名为“幻舞”,继承了“忍界之暗”称号与铁血手腕的女子。

      第五次忍界战争在全面爆发之前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砂隐和木叶的联系更加紧密,云隐和岩隐却因为不明原因许多忍者失去了查克拉使用的能力、丧失了大量战斗力,被木叶砂隐雾隐三个村子联手紧逼后,雷之国和土之国竟然不得不签订了相当不利的条约,火之国和风之国在五大国僵持多年之后,终于又得到了新的领土。
      本来一直独立海外的岛屿国家水之国,也第一次把触角伸上了大陆,得到了第一块位于大陆上的领土。
      木叶和砂隐毕竟之前受了暗算,后劲不足,吃下了大块土地后再也无力更进一步。雾隐并没有长期双线作战的力量,也见好便收。
      尽管如此,大陆上依然是暗流汹涌,近百年不变的五大国与各小国彼此相安的格局似乎终于要迎来巨大的改变。
      不过,那已经暂时和木叶无关了。

      木叶很快从伤痛中走出,重归和平后,更加欣欣向荣。
      六代火影漩涡鸣人在其中居功至伟。
      他几乎已经是完美般的存在。
      只是那一战后他也有了一个后遗症,每每看见戴着暗部面具的人,总会下意识跑到那人面前扒对方的面具,上下左右狐疑的打探很久,才会放开对方。
      而且,总是称根部的前代首领为某个姓名铭刻在慰灵碑上已经很多年的故人。

      “鸣人叔叔,好久不见。”佐井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立在霏霏的细雨之中的人后微微错愕了一下,便温和的鞠躬行礼,请他进入房门。
      不同于往常见到他时那浑身是刺的黑心肠,此刻的佐井,安静得近乎温顺,这时的他才像个十三岁的孩子而非强大坚毅的优秀根部忍者。
      “光季在这儿吧?”鸣人收了伞,轻声问道。
      “啊,是的,他睡着了。”佐井点头。
      倒霉的佐井在木叶最后的战役中没能发挥太大的力量,都得怪他运气奇差的从高空摔了下来,全身多处骨折,好在没死。
      某个小混蛋打着不放心受伤的佐井一个人住的名号,堂而皇之的入侵了他的私人空间,就此窝着不走了。偏偏名义上这孩子新近丧母内心伤痛,佐井还不好把笑得眼睛弯弯嘴角却发抖的他直接扔出去,只好任他鸠占鹊巢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睡他的——只是床,谢谢——天可怜见,他真怀疑这是某种漩涡家独有的复仇方式。

      鸣人随着佐井走到小小的客厅中间,阻止了双手双腿都还包得像粽子一样的佐井亲自去端茶送水的动作,自己找到了茶具,又帮佐井拉开椅子,把尤自想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佐井按到座位上,让他乖乖呆着。
      水烧开了,滚烫的水倾入茶杯,袅袅的白色烟雾伴着茶香逸散出来。
      依旧是粽子状的白绷带石膏手捧着茶杯,佐井默默低头不语。
      鸣人也只是抿了一口茶,打量着四周。
      并不宽敞的屋子里,除了书就是画,墙上天花板上连巴掌大的空白都没有露出,让他想起了那个也酷爱画画的家伙从前住的地方也是画作摆了满屋的样子,不由微微惆怅。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座屋子和里面的画也在佩恩进攻木叶时被毁掉了,旧事早已无计可追。
      “鸣人叔叔,您特意来找我,是有重要的事吗?”佐井的声音打断了鸣人的思绪。
      鸣人回神,看着这个和故人有着相同名字的孩子,第一次如此的心平气和,细细琢磨。
      他发现了很多过去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比如说,他才发现这孩子的头发其实是墨绿色,正如他的眼睛是深紫宝石色一样,都不是他之前理所当然以为的黑色。
      比如说,这个孩子容貌俊美,但除了微笑时眼睛弯弯有几分稚气,其他任何地方长得都不像佐井。他的相貌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适合当一名暗部,太过出众,近乎狂狷。
      再比如说,这个孩子其实是两手同利的,所以他左右都有装备忍具包;和右利手的佐井全然不同。他更喜欢色彩而不是水墨,他同样喜爱吃豆腐料理却偏向嫩嫩的绢豆腐而不是佐井嗜好的木棉豆腐。

      ……种种不同,比比皆是。只是从前因为那个名字从未去注意,或者即使注意了也不放在心上,那个名字就已经足以蒙蔽他的双目,让他像失明的猛兽一样蹲在黑暗里内心伤痛,忽视了世界。
      “佐井,”鸣人第一次以近乎温柔的语气叫出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在叫他的名字时想要微笑,“我本来是有点儿担心你和光季还好不好,但你们从来都厉害得不需要我的操心。”
      佐井侧头,为着前所未有的出自鸣人之口近乎夸奖的话语而微微诧异。
      “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这幅画,光季说很久以前你告诉他这里面有一个秘密,是什么呢?”鸣人掏出那幅两年前得到的新年礼物。
      摊开来,画上白雪皑皑,山川模糊,与妖魔鬼怪鏖战之后的修罗场上,只有微笑的狐狸面具与青衣上碎花一样的血滴兀自夺目的存在着。
      “这个……光季那个碎嘴的家伙。”佐井有点儿犹豫,抱怨了一句,“其实您已经知道答案了,这里面的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
      “哦?”鸣人不解,看着佐井渐渐脸涨红的样子,莫名着。
      “其实,这幅画还有一层夹层,里面还有一幅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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