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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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想过，当初为什么会开始？
回忆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深刻。
原来不只是未来，就连过去，也经不起任何深入的剖析。
“原来这里有一台钢琴啊。”
“那当然，因为这里是始终是音乐教室呐。”
风间凉子触电一般收回手，停在第三音乐室门口。
“刚才那首练习曲是什么？是舒伯特的吗？是呜奏曲的连音吗？”
环前辈的话音刚落，一阵低吟宛转、恬静优雅的曲子飘入耳中，很熟悉的旋律，熟悉到藏在心底深处的酸痛，再也无法压抑。
“凉子。”Honey眼尖的发现她，甜甜的笑着跑过来，跳到她身上。“原来子嗣郎是为了让小伙伴开心才来公关部学习的，小环现在正在教他弹钢琴呢。”
“呃……哦。”她拼命扯开嘴角想要微笑，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着。
“凉子，你怎么哭了？”Honey惊讶的睁大眼问。
话说Honey前辈你不用那么激动的，真的。我绝对是因为刚才不小心用了洋葱味的眼霜（有眼霜会制成洋葱味吗？喂！？！），所以才会被呛到，绝对是这样的。
托Honey的福，刚才还沉浸在钢琴合奏声中的人纷纷回头，向他们这边望过来。
“呵……”她慌张的侧脸，稍稍低头，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然后，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调皮的笑意。
“诶，太感人了，情不自禁呢。”
连三秒都不到，她的笑容那样无懈可击。
“环部长就只有钢琴可以拿的出手了。”
“是呀，总算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镜夜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只是视线调回面前笔记本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冷冽和莫名的恼怒。
明亮的灯光照在课本上，他停下手中的笔，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有点倦意，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不期然又想起今天下午女生那个粲然的笑容，心里一阵烦躁。
“镜夜，你在吗？”
轻轻的叩门声，不多不少正好三下，母亲一向的风格。
“在的。”
一阵细细的脚步声靠近，他微微抬起头，对上母亲的视线。
“在温习功课？”
“嗯，是的。”他淡淡的应答。
片刻沉默，母亲缓缓蹲下身，坐到他对面。
“呐，镜夜。你的父亲呢，对你们是严厉了一些。他那个人习惯于掌握和主导一切，但是……”凤夫人看着他，语气中满是关心。“在你这个年纪，也不要太辛苦了。偶尔有什么自己想要做的事，只管去做。”
镜夜淡淡一笑，说：“妈妈，有些事情确实由不得自己，但是也未必没有解决的办法。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凤夫人轻轻叹气，伸手抚上他的发。
“关于凉子的事情，对你可能不太公平，你父亲的确是太专制了。”凤夫人犹豫了一下，眸光闪了闪。“对于那个孩子……镜夜，你先跟她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实在是不愿意，我会跟你父亲好好谈一下，你不用太勉强。”
额前的发丝遮住的眉毛和眼睛，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桌上那只握着钢笔的手稍稍收紧。
“凉子那个孩子，虽然有些柔弱，品行还不错，样貌生的也漂亮。”拍了拍小儿子的手，顿了顿，笑道：“你父亲会选中你，也是相信你们俩性格应该合得来，镜夜，你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柔弱？凤镜夜上一秒还在某种纠结状态的意识立即转到下一秒的无奈状态。风间凉子的柔弱还真是与众不同。
“嗯，我知道了。”
凤夫人站起身，缓缓离去，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头。
“对了，镜夜，我刚才经过凉子房间门口的时候，看见她房里的灯还亮着。你去看看，给她倒杯牛奶，让她早些休息。”
凤镜夜轻扯嘴角，有些无力。
（话说作者究竟有多么迫不及待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点头。
凤夫人笑了笑，满意的退出房间，轻轻关好门。
同一时间，风间某人的房间。
“小圆圆，你也稍微配合一下啦！”
女生无奈的恳求换来了一声绵长的‘喵——’
“好啦好啦，不要再调皮了。”她一手抓住小猫在澡盆中乱动的小爪子，另一手拿着小刷子替它擦着背。
“这才乖嘛，太尖锐了，只会让人讨厌。”脸上的笑容渐渐沉下，黑亮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小猫，轻咬唇角。“就像……我一样。”
小猫的眼睛跟她十分相似的黑亮，无辜的回望着她。
‘喵——’
“哦，抱歉抱歉，是不是弄疼你了。”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力道太重，连忙松手。而那只刚刚受过‘酷刑’的小猫在获得自由的一瞬间，立即从女生的胳膊弯下窜了出去，向阳台方向跑去……
凤镜夜在很小的时候，就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只能站在哥哥身后，做好三男本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无条件的妥协，想起今天早上父亲在书房对他说的话，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虽然他不可能正面拒绝父亲的安排，但有些事情，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不可否认，风间凉子是个很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女生，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应该做出什么样子，让别人对她放下戒心。但是，有时候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会失去了自我。
“凉子，休息了吗？”
房门半掩，白色的灯光从门缝间倾泄而出，房内略为奇怪的动静让男生的眉头轻皱。
“呀……小圆圆，别再往那边移了。”
镜夜犹豫了两秒，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有些凌乱，水渍从洗手间一直延续到阳台。阳台的玻璃门大开，女生的声音不断从那边传来。
“好啦，小圆圆，你乖一点呐！就在那里不要动。”女生坐在树杆上，小心翼翼的向不远处蹲座着的小猫行动。
终于，一手将小猫拥回怀里，缓缓松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她微微吃惊的回过头，正巧对上男生深沉的目光。
“……镜夜君。”
她座在阳台旁那棵樱花树上，深紫色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飞扬，吃惊的模样看上去有点傻气，却是意外的……可爱。
他被自己内心的想法震住，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视线从飞舞在她身边的漫天樱花移回女生的姣好脸庞，笑了笑，朝她的方向伸出右手。
“要下来吗？”
女生黑亮的大眼睛在眼眶中转动着，一种狡黠的笑容渐渐在脸上浮现，微微歪头，对他伸出手。
“要上来吗？”
偌大的宅邸此刻静悄悄的，风吹起的时候，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灿烂星辰做出的背景将这一切衬托的宁静而又美好。
男生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唇边狂傲的笑容毫不掩饰。
“好。”
这下轮到风间凉子傻眼了，她只是随便开个玩笑，想看看他那副万年不变的淡定模样会不会稍微崩塌一点，因为肯定男生不会随着她胡闹，才那样一问。
好吧！是她自作自受。
“为什么要收养这只小猫？”
凉子怔了一下，转过头，望着身边的男生，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他顿了一下，伸手从女生怀里抱过小猫。“你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归于平静。
“镜夜君你的话还真是直接的伤人呢。”
“我不认为这种程度，就会伤到你。”镜夜表情温和，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小猫的头。
凉子低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抬起头，弯起嘴角凝聚起一个笑容。
“你是在试探我吗？”
镜夜轻轻往身边的树干一靠，将小猫举高，正对自己的视线，用食指逗弄着它。小猫伸出自己雪白雪白的爪子，试图去抓住那根在自己面前晃动的手指。
“只是想确认一下，仅此而已。”
“确认我是否有害？”
他微敛眼帘，不可置否。
“对于无法掌握的人和事，我不会放任不管。”
“诶，诶，野心意味可真强。”她摇头感慨了一会儿，与他平视。“那你对叔叔的安排，一定已经有对策了吧。”
她果然早就看出来了。
“凉子，你不会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完美吧！”
女生漂亮的眉微蹙，没有说话。
他抬手，将小猫递还给她，唇角笑意明显。
“父亲在做每件事以前，都会将一切准备工作安排妥当，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细碎的粉色花瓣在微熏的风中兜兜转转，最后落到女生的发梢。
镜夜轻扶眼镜，淡淡的说。
“关于你过去的资料，你的性格，那都不是秘密。”
她咬紧下唇，血液中似乎有什么正慢慢沸腾起来。
“我只是……只是……”想重新开始，让自己的性格不要再那么偏执。
说不出口，只能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原来如此啊！”
镜夜从树干的一端跳回阳台，却没有离开。
“把手给我。”
“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人抬起头，望着男生朝她伸出的那只手。
“这次，要下来吗？”
她没有犹豫，冰冷的手指握上去，一瞬间被那样的温暖包裹。
“风间凉子。”
“嗯？什么？”
他的目光穿过镜片，毫不掩饰的精明似乎能将人内心深处的想法看穿。
“没有必要太勉强自己，不管你面具有多精致，那都不是你。”
很多时候，‘难’只是缘于自己的软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