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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白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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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竹远吃饱喝足了文远起身打算告辞。
严竹远挑了竹签剔牙,拜拜手让文远坐下。
“舅舅,”严竹远煞有介事的样子冲熊庭,“你是□□?”
于未未扑哧一声笑出来,实在是没忍住。
严竹远回头白了于未未一眼,嗔他没规矩。于未未那张脸由喜转怒的过程都让熊庭看在眼里,于未未大概也觉出熊庭打从一开始就在打量他了趁着这股劲儿把憎恶都倾泻出来拍在脸上给人一眼看穿。
熊庭收了眼光注意力回到严竹远这小子身上,浅喝了口茶反问:“你觉得呢。”
“我说你不是。”严竹远揉揉太阳穴把竹签吐掉,“□□杀人怎么会给警方报成入室抢劫呢,还把尸首留给人家做证据,实在是……太业余了。”
熊庭伸手压了压后面站着的壮汉,眉毛微挑,“哦?”
“要我说,”严竹远冲那壮汉一倾空杯,那壮汉虽不愿意却还是上前斟了茶,再规规矩矩的立在原处,严竹远闻闻,“太浓了。”
熊庭又让人换了一盏茶端过来,严竹远接过去再闻,“好茶。”说罢起身,“文远,我们回家吧。”
文远点头,冲熊庭告辞,心里不免笑熊庭被少爷刷了一遭,一蹶一拐的出去。于未未拿余光的余光扫了一眼一脸紫的熊庭嘴角浅浅的勾了一个笑意算是同情。
严竹远早就跟脱缰野马一样奔进车里了。
熊庭干咳了一声,刚才那壮汉上前,“老板……”
熊庭拜拜手,“算了。”
严竹远耍完了人通体舒畅。文远命司机直接开回严家,于未未靠车窗懒懒的说,“到路口把我放下就行了。”
“你不回家啊?”严竹远拿脚踢了踢于未未的腿。
“用你管啊。我高兴。”
严竹远撇撇嘴,“算了,爷让着你,不跟你一般见识。愿意出去会小姑娘就去吧,爷给你包红包。”
于未未抬抬睫毛,干脆利落的吐出一个字:“滚。”
严竹远跟前头的文远说:“去看看穆迪吧,反正我也不着急回家。”
于未未拉开车门的手又落下了,文远为难,他并不相见穆迪,尤其是现在。
于未未冷笑一下,奴才到底是不敢逆主子的意么。“穆迪今天有晚课,没那么快下班的。”
“也对,那就等他下班吧。”严竹远闭眼不管了。
于未未费解严竹远的心思,之前还一副失恋状的去天台喂喜鹊,这会又热乎上了?“热恋贴冷屁股。”
“要你管啊,你不是下车么,赶紧下去,别耽误我等穆迪。”严竹远开了车门往外踹他。
于未未就牢牢的焊在座位上不动,看得文远揉眉心。
“于未未你给我滚下去!在不滚劳资动粗了!到时候别说爷欺负你!”严竹远两条腿都开始在于未未身上作用,于未未失去平衡顺势拽住严竹远的臭脚两个人一个半在车外,于未未再一横心,严竹远就整个在车外了,看得路过的车子目瞪口呆,文远跟司机一脸黑线低头装失忆。
“畜生,刚换的校服!”于未未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往车里钻。
严竹远爬起来半坐着把于未未推开,“找打是吧。”
于未未利落的下巴一压,“怎么着?”
严竹远一拳就击中了于未未的小腹,于未未往后一躲,严竹远站起来反手关了车门一拍,“走吧,告诉我妈我晚点回家。”
于未未的飞腿已经招呼来了,严竹远轻松闪过去,再出拳照着于未未漂亮的下巴就挥过去了,于未未失去平衡用路边的栏杆借力勉强站住,又是一记重拳,这次躲闪不及被严竹远狠狠定在原处,胸口闷闷的疼,处于自尊于未未没有出声,而是迅速的趁严竹远轻敌的空档把严竹远扫趴在地。
严竹远就势躺倒,看着靠着路灯喘气的于未未不免笑了,“卑鄙。”严竹远没想到这一拳他没躲过去,后悔犹豫要不要上去道歉的一瞬间于未未的腿扫了过来害他倒地。
于未未吐掉嘴里的沙子,“兵不厌诈。”
严竹远也啐了口,“懒得听你那些谬论。”
于未未拉起严竹远,“这会差不多下班了。他。”
“你不是要走么。”严竹远站起来。
“突然不想走了。”于未未给了严竹远一拳算是报仇雪恨,冲弯身的严竹远冷清的说:“一想到穆迪会毫不留情的拒绝你我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看完戏再去啊。”
严竹远上手反锏了于未未细长的手臂拿自己的额头撞了于未未的脑门:“你还没打够是不是?”
于未未只是笑,嘲讽的笑。
严竹远松开了于未未,泄气的叹息,“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啊。”
“别跟个怨妇似的。”于未未安慰似的搭上他肩膀,手臂一弯把严竹远脖子夹紧,“他是个男人,喜欢的当然是女人。”
“只能怪你生错了。”
严竹远扭脸看着于未未此刻充满早熟与世故意味半张脸幽幽的问:“那你呢。”
有那么一瞬间,于未未的心脏抖了一下,也就是那么一秒不到的时间,很快他就为倾斜的心路找到了平衡,一如往常的骂严竹远白痴。
严竹远望着天空,文远车子一直在原地等着这两个少爷打够了好拉他们回家。严竹远叹息一声,冲文远挥手,两人上车,直抵严家。
陈姣看两人一身尘土捂着口鼻骂严竹远你这个小畜生刚换完的校服又脏了。
严竹远闷闷的嗯了一声也不打算吃完饭径直上楼。
于未未垂垂眼睫毛算是跟陈姣打过招呼了,转身回去。
“文远,送未未。”陈姣慢条斯理的交待。
“不用了。”于未未冲文远摇头。文远也不勉强,本来也就是客气客气,于未未还轮不到他这么器重,他爸爸现在是严家的中流砥柱没错,不过这小子将来能不能接住这个衣钵还有待商榷,何况他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于未未走出严家大门往路口走出去好远才到车站。
六点半,天色发暗,严竹远这个时候大概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参悟吧。
那一个疑问在于未未心里打了烙印,老是偷偷跑出来搅得他五脏俱乱,只能反复的用平时骂严竹远的话来骂自己,白痴。
白痴。
白痴。
白痴……
“白痴!”严竹远突然出现吓了于未未一个激灵,“车都走了你还不走,杵在这站岗呢啊。”
于未未心头正想着别的,这个主人公突然冒出来让他只能别扭的扭脸嘴巴上还是不饶人:“那你这是出来巡逻了?怎么还是放不下穆迪舍不得他的冷屁股?”
“你嘴怎么跟古代兵器一样。”
“什么兵器?”
“贱。”严竹远转身往回走。
白痴。于未未上了车,看着严竹远的背影慢慢划过车窗,幽幽的骂了句,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