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暮光同人之鹰院萝莉》梦沧灵

36、碎片与共鸣

　　地窖魔药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壁炉的火焰不安地跳动着，在斯内普教授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将他眼中翻涌的震惊、怀疑，以及某种深埋的痛楚映照得忽明忽暗。
　　爱丝萝丽握紧了手中微凉的金属碎片。它似乎与教授产生了某种共鸣，表面那些暗银色的纹路流淌过极其微弱的光晕。
　　“我……”她斟酌着词句，不确定说出全部真相是否明智，尤其是关于遇到少年时期的他那部分，“我被一股强烈的、混乱的空间能量冲击，然后……被抛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像是个塔楼的房间，很旧，堆满了杂物和书。这个，是我在那里发现的。一个……看起来像学生的人，把它给了我，说它可能和空间有关，能帮我回来。”
　　她隐瞒了“那个学生”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事实。直觉告诉她，直接挑明可能会让事情变得异常复杂，甚至触发教授强烈的防御机制。
　　斯内普教授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碎片上，呼吸比平时略显急促。良久，他才缓缓伸出手，用一种近乎仪式般的谨慎，从爱丝萝丽手中接过了碎片。
　　指尖相触的瞬间，爱丝萝丽感觉到他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将碎片举到眼前，借着壁炉的火光仔细端详。他的眉头紧紧锁着，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爱丝萝丽注意到，他的指尖在碎片边缘那些参差不齐的断裂处轻轻摩挲，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熟悉吗，教授？”爱丝萝丽试探着问，“您知道这是什么？”
　　斯内普教授没有看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以为它早就遗失了。或者，从未真正存在过。”
　　“这是什么？”爱丝萝丽追问。
　　斯内普终于将视线从碎片上移开，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异常复杂，混杂着审视、追忆，以及一丝罕见的、近乎脆弱的迷茫。“一个……旧时代的残骸。与霍格沃茨某些被遗忘的传说有关。”他避开了具体的解释，“你说，是一个‘看起来像学生的人’给了你？”
　　爱丝萝丽的心提了起来。“是的。他……似乎知道那里，把它当作临时的藏身处。他受伤了，我给了他一点白鲜香精。”她尽量让自己的描述听起来自然，不泄露更多信息。
　　“受伤？”斯内普教授的语调微微上扬，“什么样的伤？”
　　“……抓伤。撕裂伤。像是……和什么动物搏斗过。”爱丝萝丽谨慎地回答，观察着教授的反应。
　　斯内普教授的瞳孔微微收缩，下颌的线条绷紧了。他沉默了几秒，忽然换了个话题：“你消失的三分多钟里，具体经历了什么？除了得到这块碎片，还感知到了什么？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时间流紊乱、或者……见到什么特定的人或场景？”
　　他的问题精准而急迫，显然是想拼凑出更多信息。
　　爱丝萝丽想了想，决定部分坦诚：“那里的空间结构非常不稳定，充满了痛苦和……压抑的魔法波动，源头似乎和满月有关。我见到了一个人，但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具体样貌，只知道他很警惕，受了伤，似乎……很孤独。”她停顿了一下，轻声补充，“他问我，如果我真的来自未来，能不能带句话给……‘他’自己。”
　　斯内普教授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猛地看向爱丝萝丽，黑色眼睛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什么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紧绷感。
　　爱丝萝丽直视着他，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复述：“他说：‘如果……如果你真的来自未来……告诉……告诉‘我’。有些选择，代价太大了。不要……等到无法挽回。’”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壁炉的火苗噼啪作响，成了唯一的声音。斯内普教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化作了另一尊黑袍覆盖的雕像。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那块暗银色的碎片被他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爱丝萝丽几乎能听到他内心那座坚冰堡垒在无声龟裂的声音。痛苦、悔恨、自嘲、还有一丝深埋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希冀……种种情绪在他空洞的眼中一闪而过，最终被更加厚重的冰层覆盖。
　　但他没有否认。没有斥责她胡说八道。没有质疑这段话的真实性。
　　他只是沉默。长久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极其缓慢地、近乎机械地将那块金属碎片放回爱丝萝丽手中。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那块碎片重若千钧。
　　“保管好它。”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平板，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颤抖，“它与霍格沃茨最深层的空间结构有关联，可能……对你有用。”
　　他没有追问那个“他”的更多细节，也没有解释碎片的具体来历。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今晚的训练到此为止。”斯内普教授转过身，走向他的办公桌，背影在火光中显得异常孤直，也异常疲惫，“你需要休息。这次意外跳跃对你的精神和魔力损耗比看起来大。回去，喝下我给你的二号镇定剂，好好睡一觉。明天……明天我们再继续。”
　　爱丝萝丽知道他需要独处。今晚的信息冲击对她而言已经足够震撼，对教授来说，无异于一场无声的海啸，将他刻意掩埋的过往生生掀开了一角。
　　“是，教授。”她轻声应道，小心地将金属碎片收好，站起身。
　　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
　　斯内普教授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背对着她，面朝着壁炉跳跃的火焰。他没有在批改作业，也没有在看书，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黑袍的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仿佛正在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个幽灵对峙。
　　爱丝萝丽轻轻关上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照常进行，但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同。斯内普教授依旧严厉、刻薄，对爱丝萝丽的空间操控练习要求近乎严苛，但他偶尔会走神，目光会不经意地落在那块被爱丝萝丽随身携带的金属碎片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他不再提起那晚的意外，爱丝萝丽也明智地保持沉默。但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那块碎片成了一个无声的纽带，连接着现在与一段沉重的过去，也连接着教授与她之间那层原本纯粹的师生关系，增添了一份复杂难言的默契。
　　爱丝萝丽对碎片的感应日益加深。它像一块“空间罗盘”，能帮助她更清晰地感知霍格沃茨复杂多变的空间脉络，甚至能略微稳定她周围的小范围空间，让她的训练效率提升了不少。她开始尝试将碎片作为“锚点”或“放大器”，来练习更精细的空间操作。
　　同时，她也在加紧研究禁书中关于“枢纽石”和稳定魔法的部分。阿罗长老承诺的“正式渠道联系”一直没来，但爱丝萝丽有种预感，平静的日子不多了。她需要为三个月后的尝试做更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