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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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是永远也不会明白战争的残酷。
漫扬的黄土，阵阵嘶吼几乎要穿透耳膜，黑色的玄甲，红色的血，黄色的旗帜……战场上狼藉满目。
她仍是一身男装，穿戴着护甲，被温慧护在坐骑身后，垮下的红鬃马也像是受到了这过于悲壮肃杀氛围的影响，不安分地喷鼻息，扬蹄蹭地。
使力勒住缰绳，她眯着眼向前方看去，室韦的那个传说能通神的萨满也在，黑袍裹身看不清相貌，只见他双手交叠，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的诵出，一道道金光从掌中迸出，射向战场。
波及到的将士非死即残，交战的两军中顿时一片惊慌。
灵力？她感到了异样灵力的波动，这感觉，有几分隐隐约约的熟悉。
……却原来也是修仙者么？
倒也有几分修为，不容小觑。
她能看出来，身前的温慧自然也能看明白，没多会便瞪大了眼睛，策马奔了出去，大声道：“卑鄙！这明明就是欺负人！有本事与本姑娘单挑，看看谁的力气大！”
手起锤落，温大小姐正在气头上，那几个室韦人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一杆银枪却拦在了面前阻了她的去势，青骓马的主人挑眉道：“女人，你的对手是我。”
是那日在胜州遇到的室韦将军。
那人的武功明显在温慧之上，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将她从马上挑落，反倒像是故意逗弄人玩儿一般且战且让，气得温慧一张脸涨得通红，手下的重锤也挥舞得越发狠厉起来，招招直取对方命门。
却收效甚微，甚至有好几次由于发力过猛，几乎要从马上扑出去，那人伸手扶了她一下，却在下一瞬躲过一记重锤。
“女人，我救了你，你反倒恩将仇报，你们汉人都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么？”他夸张地揉了揉肩膀，勾起唇角反问。
“胡说！”温慧气急，“你个混蛋！你是骗子，大骗子！！”
他却是了然地笑，“之前你又从未问过我的身份，是你不问，并非我故意隐瞒。何来欺骗之说？”
她在旁抱臂看得津津有味，这两人虽然分别身属敌对的阵营，却像是有过往来的样子，也不知道温慧之前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看她如此强烈的反应，想必是很有一段故事的。
温慧被他三言两语激怒到淡定不能，当下便要与对方决斗生死不论。
姑娘家这么冲动可不是个好事情阿……果然，室韦将军眯了眼，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缓缓道：“……输了便任我处置么？”
笑罢，“好！这可是你说的。”
她浅浅叹气，一不留神又把自己给卖出去了……还真不愧是仙剑系列女主中粗神经之最……
不过，事已至此，袖手旁观在一旁看戏却是不太可能了。
于情于理，总不能真让这个男人把温慧带走。
心思念转间，两人已经在前方再次交上了手，她依旧骑在马上很淡定地观看，指尖掩在袖中却悄悄地捏起了一个咒诀，准备伺机而动。
谁料正在两人打斗之时，那个室韦萨满却突然发难，一道金光毫无预兆地直直射了过来，目标自然是战场上浑然不觉的温慧！
“小心！”她惊呼，想也不想使用空间法术瞬间移动至跟前，祭出灵牙闪过，将光箭击碎。
还未等她回身，光箭竟一分为二，不减来势汹汹向温慧扑去，温慧愣了一下，当机立断挥着重锤挡下了其中一道大部分的力量，却被推得踉跄几步，另一道却是如何也避之不及。
心下绝望之时，却突然眼前一黑，听到一声有些熟悉的闷哼自身前传来，却是那个室韦的男人替她挡下了这一道光，被击落下马。
“喂！你、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意外获得了这一仗胜利的温慧面上没有半分喜色，急急忙忙地跳下马就去看那个人的伤势。
夏堇不语，转头向那个萨满看去。那个萨满也在看她，黑袍中的面容若隐若现，目光如冰寒的刀刃，嘴角略微上提，像是看到了一件什么意外而有趣的事情般。
那神色，充满着算计，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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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昏星疏。寥落几颗无力地挂在苍穹，时而有层云飘过，遮掩一地昏白惨色。
夏堇看着眼前她无意中夜游却遇到的一身夜行衣打扮却分外熟悉的室韦男人，笑吟吟地招呼，“好巧啊。”
看来温慧完全不用担心这家伙的伤，精力旺盛到大晚上搞夜袭想必也不会虚弱到哪里去。
然而某个男人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慌乱感，好整以暇如身处自家地盘般自然，对她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也只当过耳。
“你也住这里？”男人微讶过后，接着用起打量打量的神色，似乎想将她全身上上下下看个通透。
她愣了愣，恍然想起如今自己依旧是以男装示人，自然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少年郎，况且还与当朝的郡主同居一院，在外人眼中看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但温慧毕竟是个姑娘家，这话传出去对她可是大大的不利。
正待开口，却在看清对方明显很是不悦和怀疑的表情后决定收回原本准备好的解释，她挑眉，干脆地说：“是，与你何干？”
她不信这男人大晚上的潜入营地就为了发泄一下他过剩的精力，既然他也是有目的而来……横竖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也必要对他解释得清清楚楚。
“你与她是什么关系？为何会突然跟在她身边？”
她看了一眼某个咄咄逼人的男人一眼后，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转身，回营，补觉去……
“今天战场上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普通人。”
她好笑地回头，“将军过誉了，您也非比寻常，咱们俩彼此彼此。”
男人顿了一下，微笑：“你可以叫我杨翼。”
“室韦里这姓还真是少见啊……”杨翼，也就能拿来骗骗温慧了。
“这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若你要问我原本的名字……”男人走近了几步，“阿斯尔。在我们的语言中，是苍穹的意思。”
她倒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如此诚实，眨了眨眼，“我记得室韦的大王子似乎也叫这个名字。”
男人笑了，“不是重名。”
“……”
“殿下的汉话说的不错。”她恭维，然后抬头道：“不知殿下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室韦和汉人连年交战，你们的皇帝早已萌生了议和的念头，本王是室韦下一任的王，待继承了王位，自然会和你们的皇帝商议和解的具体事宜，至于那个女人——”男人自信满满，昂首直视她道：“必是本王的王后！”
这算……神马？示威？炫耀？
她沉默了一阵，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过来，于是现在的状况是在不知不觉间被某个室韦大王子当成了假想情敌么……
点点头很有眼色地提脚向营地外走去，既然是温慧自己的事情，还是交给她去处理比较好，况且她白天也看得出来，温慧对那个男人并不是只有厌恶，隐藏在疾言怒色中的关切，是她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吧。
正是因为在意，才会在受到对方欺骗后那样的愤慨。
“对了，”她停下脚步，想了想，补充道：“其实温姑娘比较喜欢那种充满英雄气概的男人，最好能在战场上将她打败。虽然我觉得其实你今天的做法更高明一些呃……你有话赶紧说，我只给你们十分钟、哦不，一炷香的时间。”
男人勾起唇笑得荡漾，“多谢这位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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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她今晚十分之不顺，不顺到了极点，先是被那个室韦王子打搅了睡觉的兴致，导致她大半夜的有房不能回，然后刚出了营地没几步冷不防就被人用咒语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怨念地瞪着那个黑乎乎看不出脸的身影，夏堇只想着今天一定是忘记看黄历上面肯定是写着“诸事不宜”。
黑袍萨满伸手从她脸颊上抚过，冰冷如蛇的手，顿时让她打了个寒颤，幻化之术也消失了作用，她重新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萨满直视着她蓝赤双瞳，缓缓地笑了，“居然是镜灵，想不到不过千年竟连昆仑镜也修出了灵体……”
她瞠大了眼睛。
“原来神界丢失多年的至宝在你身上，蓬莱那帮废物果然没用，让他们看个东西都看不好，竟让你修成镜灵逃了出去，若我将你重新打散上交了神界，定会获得……嗯？”
感觉指尖瞬间收紧，黑袍萨满意外，随即厉声道：“你的本体为何没有在你身上？那镜子呢？”
“这位……大哥？”她艰难地扯出一抹苦笑，道：“好歹看在咱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醒来时身边什么都没有，要是知道那镜子是个什么玩意，我还用这样到处翻来覆去地找么？”
“……”
不远处传来呼喊的声音，依稀分辨出是温慧的声音。
她瞬间热泪盈眶，关键时刻还是温慧靠得住！一点也不重色轻友，好姑娘啊好姑娘！
耳边听得黑袍萨满轻哼了一声，接着消失在夜中，不见踪影，于是自己的禁锢也得以解除。
“我靠。”她站在原地一面活动僵硬的手脚，暗自消化刚才那个震撼的消息。
如果她没有听错，刚才那个黑乎乎的老兄说自己的是……昆仑镜灵？那个上古神器昆仑镜？
开什么玩笑……
上古镜灵耶？！这么逆天的设定，怎么也应该随随便便出个手便瞬间秒杀一片的存在啊……怎么到自己这里还是如此废柴？最多能偷个懒不用长途跋涉辛苦地奔波来奔波去，想去什么地方心思念转间便能到达，比御剑飞行快多了就是。
其实，除去体力和灵力这两项，如此轻易地穿越空间时间……她承认，这两样没几个妖能做到，其实自己勉强还是很NB的么？
…………好吧。
于是当初那个自己穿越去了的地方原来是……蓬莱么……她眯眼，似乎那个苦逼悲催的蓬莱早在仙三剧情开始那阵就被邪剑仙秒成了一座荒城了吧……蜀山与蓬莱交好，想要探听蓬莱的消息，自己还是得上一趟蜀山才是。
叹气，兜兜转转，自己又走回了原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