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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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丽金蹲在地上，捂着脸颊，不一会儿，肩膀便开始轻颤，我坐在石凳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够看见几许俏皮的晶莹从她的手掌滑落。心里有些慌张，从小到大我就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哭，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郡主，莫要再伤心了。”我叹口气，站起身，轻轻地拉了拉凯丽金的手臂。她毫无反应，甚至还有些许抗拒我的靠近。
我无奈地撇撇嘴，心下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她揽进怀里。毕竟对外我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皇帝，而我和她现在，两个人在我的浴室里，而我现在身上还只是穿着中衣和个薄薄的外袍，假如真的将她抱住了，被人看见了，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尽管这里是皇上的浴池，没有允许，不得任何人入内，也很少人知道这个地方。可是这凯丽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便这么轻轻松松的进来了这里，想必这个地方，也不是有多么的安全。
想到这里，还是放弃了想要给她一个可以发泄的怀抱的想法，再次叹了口气。
看着那削瘦的肩膀，不停的在轻颤，还有那刻意压抑的低泣声，心房微微皱缩。生在皇家，表面看似风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实际上，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包括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现在因为这凯撒王有阴谋，就要将凯丽金献给一个她未曾谋面的皇帝，这凯丽金不开心，是必然的。
我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生在帝王家，半点不由人。
这是自我穿越过来之后，最深刻的一个感悟。那欧阳无情，也真当是会享受。心里窜起了一丝怒火，看着依旧蹲在地上暗自伤心难过的凯丽金，也升起了一丝恼意。
欧阳无情啊欧阳无情，你知不知道，你是轻松了，可是却把我给害惨了。
苦笑一声，我咬咬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而后蹲下身，将凯丽金揽进了怀里。也罢，也罢。叹口气，手在凯丽金的背后轻轻拍打。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一僵，我轻声笑了一下，然后摸摸她的头，如同对待一个妹妹一般的温柔。
“不要哭了，好吗？”我轻声说道。
怀里的人静默了一阵子，然后伸出手抓住我的衣襟，哭得更加的用力起来，甚至还哭出了些许声音来。这下我是相信了明筝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要哄好正在哭泣中的人，特别是女人，最没有用的一句话，就是“别哭了”。
想起明筝，心里涌上一阵酸意，竟然也莫名的酸了鼻子。不得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就要汹涌而至的泪水重新逼了回去。
“郡主，倘若有何不开心的亊情，可以与朕说说，说不定，朕能够助你一臂之力。这般的伤心难过，会伤了身子的。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父王可放不过朕呐。”边说边在她肩膀上轻轻拍打，希望能够让她平静下来。这话也确实有用，说出口不一会儿，凯丽金便在我怀里“扑哧”一声轻笑出声，我吁了口气，将她拉出我的怀抱，微笑着看着她。
“笑了，便是不难过了，嗯？”
“凯丽金逾越，请皇上降罪。”
凯丽金说着，还红着眼眶，就要跪下身去请罪，我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站了起来。
“郡主何必如此多礼，算起年龄，郡主也和朕相仿。虽说这君臣不可逾越，但私底下，就免了这些繁琐的礼节吧。郡主，你看如何？”
我拉着她重新坐下来，然后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一口饮尽。凯丽金手里拿着我倒给她的酒，目光灼灼。
“那也请皇上不要总是唤凯丽金郡主，直接唤凯丽金的名字吧。”
“好。”我轻笑点头。“那么现在，可以与朕说说，凯丽金你是为何而难过了吗？”
“这……”凯丽金刚露出些喜色的脸又刹地一僵，眼神逐渐暗淡下来，我赶紧说道：“无妨无妨，朕不强迫你，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咬着红润的唇，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鼻头还有些泛红，看起来可爱至极。接着她叹了口气，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
我眯了眯眼，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次没有一口饮尽，而是小小地啜了一口。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我将会听到一个沉重的故事。
果然，在我放下手里的酒杯的时候，凯丽金便开始跟我讲诉她难过的原因。
“不瞒皇上，凯丽金难过，是因为父王。”凯丽金低下头，绞着刚才她摘下的面纱。
我点点头：“因为他要将你献于朕。”不出意料的是凯丽金震惊的表情和目光，我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又啜了一口酒。尽管我在外人看来是个男人，可是我本质是个女人，女人的心事，我自然再清楚不过。
“原来皇上已经猜到了。”凯丽金的眼里忽地跳跃过一抹惊喜，我点点头，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点心，送入口里。
凯丽金见我神态轻松散漫，没有任何的不悦之色，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开口说道：“我的母后在我十岁的时候便逝去，而母后在世的时候，教得我最多的，便是要学会争取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凯丽金的手指攥紧了自己的面纱，指节处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白。是想起了伤心事而又难过了吧。我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凯丽金抬起头来望着我，眼里又是雾气浓浓。
“不要太难过，逝者已逝。”
“嗯。”凯丽金笑笑，又接着说道：“母后和父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等到成人之后，母后自然而然的便被祖父王赐给了父王，成婚，然后生下了我。可是自我记事起，便没有看过母后开心过。母后总是很忧郁，特别是在深秋的季节，她总是会一个人躲在她寝宫后的那片竹林里，一个人一呆便是好几天。
而父王每次来看望母后时，也总是会看着母后的背影，然后重重的叹气，那时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总以为是父王惹了母后生气，可是后来父王告诉我，是因为母后的心里住着一个人，母后会那么喜欢在深秋的季节呆在竹林里，是因为他们是在深秋的竹林里相遇。可是后来那个人走了，所以母后的心，也跟着走了。”说到这里，凯丽金停了下来，脸上有着些许的犹豫，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笑笑，点点头，示意她大胆的说下去。
凯丽金咬咬唇，“那个走了的人，便是皇上您的父皇，欧阳御。”我略微有些错愕的顿住了手里要饮酒的动作，脑袋里讲一系列的亊情飞快的串联起来。所以，凯撒王的谋反，是为了凯丽金的母亲？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然后看了眼凯丽金，她有些忐忑的看着我，我叹口气，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父王到了后来，终于忍不住母亲这般的郁郁寡欢，便，便下令，让人将竹林里的竹子，通通砍光。母后当时崩溃的神情，至今我仍然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父王以为将母后最后的留念除去之后，母后便能够死心，可是却不曾想到，母后在竹林被砍光的第二天便染上了怪病。
父王寻遍天下名医，也没能医好母后，母后苦苦撑了好几年，还是在我十岁那年逝去了。从此以后，父王便更是疼爱我，视我为掌上明珠。母后在生病的那几年里，对我的管教由其松懈，几近到了溺爱我的程度，我要甚，便给甚，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那时，母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金儿，倘若将来遇见了什么自己真正喜爱的人，定要尽力去争取，不可轻言放弃。’”凯丽金说到这里，潸然泪下。我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直以来，父王都何其的宠爱我，包容我，任我胡闹。可是，如今，父王却要我……要我……”
“将你奉献于朕，只为了他自己心中的怨恨。”我淡然地接上了她吞下的那半句话，不去理会她诧异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拿起酒壶，想要再倒一杯，却发现那酒壶空空如也，不知不觉间，一壶酒已经被我喝光了。
嘴角爬上一抹涩然的笑，轻轻摇了摇头。
我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