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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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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地,不一起走吗?”凤长太郎收拾完东西,意料之外的看到桦地崇弘还坐在课桌前,整理着什么。他觉得有些惊异,甚至有些诡异。桦地不应该一下课就去迹部班,然后相约去网球部吗?
桦地没有言语,冲着凤摇了摇头,继续整理着自己并不凌乱的东西。他回头看了眼伏在桌上睡的正香的小林初雪,心里沉了沉,他很好奇这个平日里笑哈哈的女生为什么在睡梦中有了紧蹙的双眉,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不知道这个是不是需要对忍足说一下。
“桦地君,帮我把这个交给小林同学,可以吗?”北川琴子拎着书包,穿过层层桌椅,走了过了,递上一个粉红色的硬皮笔记本,看出桦地的疑惑,她笑了笑,解释道:“是我上课做的笔记,小林同学一直在睡觉的样子,我想她大概没有做笔记吧!拜托了!桦地君。”
桦地点了点头,接过了北川手中的笔记本。北川是个很不错的人呢!为人热心而又负责。只是小林初雪对北川琴子的态度有些怪。小林对班里人的一直都是笑脸相待,除了北川琴子,她对北川是能躲避就躲避,实在避不开了,也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但那笑容却让人觉得古怪极了。
四周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甚至走廊里也少了平时的喧哗。桦地拿起挂在桌旁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小林初雪的身上,然后走到窗旁,将略开了缝的窗子紧紧关实,才慢步走出了教室。等到了楼梯口,脚步方变得急促。耽误这么多时间,是他所没意料到的。他仅仅是秉着帮忍足忙的原则,怕小林初雪受凉,披件衣服而已。但怕被别人看到,对小林初雪有什么不好的言论,才等众人都走了之后,没成想,磨蹭到了现在这个点。
小林初雪突然醒了,不是被老师叫醒,也不是被冰帝优雅的铃声闹醒,她只是醒了,自然而然的就醒了。想必是这几日睡的多了。远离了大阪,远离了四天宝寺,远离了那个人,她的失眠症好了很多,不再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反倒整日整日的睡不醒,难道是要把往日的失眠俱数补回来吗?
怎么可能?
小林初雪摇头笑笑,直起了身。披在身上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到了地上。她低头,入目的是独属于男子网球部正选的颜色。托了忍足的福,桦地对她很照顾。弯腰捡起外套,望着校徽下那用金线绣着的“桦地崇弘”四个字不由笑出了声,这个人,还真是实诚。她敢保证忍足“拜托”过班里每个人照顾她。可除了桦地,哪个人不是本着“人不犯我”的原则与她相交的呢?
不主动理会,不拒绝好意。
似乎还忘了那么个人。小林初雪望着桌上那不属于她的粉红色笔记本,无奈的笑容自脸上滑过。北川琴子是个很好的人,但实在是喜欢不来,因为北川是个很讨厌的姓氏呢!小林初雪拿出几日前填好的入部申请书,夹在笔记本里,给北川琴子放了回去。
对不起,谢谢。拎着书包,路过北川琴子位置时,小林初雪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从教学楼出来,迎面而来的是刚刚参加完社团活动归来的人群。小林初雪没有在人群中驻足寻找。一来她知道网球部的训练结束的晚,二来桦地那个身形根本不用特意去寻找。
穿过人群,避开喧闹的主道,小林初雪独自走在了树荫成影的小路上。她渐渐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留恋着周身的景色,留恋着路旁那零零散散却开得很欢乐的不知名花朵。故意放重脚步,让皮鞋轻敲石板,奏一曲自然之音,哪怕在别人耳里听起来是噪音,又如何?能够随心所欲本身就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沙沙地水声自不远处传来,更给小林初雪的心里添了一抹轻快。她不由小跑几步,想去看个究竟,看看万物在水下舒展的姿态,看看是谁同她般悠闲。
小林初雪愣住了,她看到桦地拿着水管正在浇花,背心黏在身上,汗迹清晰可见。看来是刚刚训练完。小林初雪静静地坐在了对面的长椅上,她不忍心去打扰桦地。水管被桦地压得很低,可又微微扬着,这样不致于水流太急压坏了花草,也不殃及旁人。水流在花丛上方呈半弧状落下,又洋洋洒洒的散在花草上,映着夕阳的余晖,竟有了耀目的光彩。
“桦地君。”好不容易等桦地收了水管,小林初雪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她简直有太多疑问了。可看到桦地满脸都是汗的样子,她反倒不知道问些什么好了。小林初雪摸遍全身,也只找到了早上出门时硬塞给她的手帕,没有再好的东西了。丝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擦擦汗吧!”
“拿着吧!”见桦地犹豫了半天,小林初雪觉得好笑极了,直接将帕子塞到桦地手里。
这样的帕子,忍足有的是。
“桦地君,这是什么花啊?”
“山吹。”桦地敬谢不敏地擦完汗,他小心地叠好帕子装进兜里。等买块新的再还给小林同学,那帕子已经被他弄脏了,实在不好意思就那么还回去了。他开口想和小林解释一下,可没想到小林初雪已经没事人般蹲在花丛旁研究起来。
“桦地君很喜欢这花呢!每天都过来浇水吗?”
“嗯,这里没有自动控水系统,而山吹喜阴。”
“桦地君真是个有爱心的人呢!无论是对同学还是对花草。”小林初雪拍拍手,笑嘻嘻地站了起来,从书包里掏出衣服。“桦地君,非常感谢。”
“是受...忍足...之托。”被小林初雪一夸,桦地的脸色变得越发黝黑,说话也不流利起来。
“那,明天见啦!”小林初雪冲桦地挥手作别,轻快的转身,身姿轻盈地如同蝶翼轻展。
桦地站在原地,维持着挥手的姿势,待了良久,直到天际渐渐昏暗,夕阳余晖尽数隐没,他才慢慢穿好衣服,往健身房走去。
在桦地身后同样站了许久的迹部景吾急忙往路过的树后一闪,待桦地走远,方带着不明意义的笑容慢悠悠的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