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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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彭格列家族十一代目的继任仪式。
应最强家族的邀约，同盟家族怀着各异心思，端着面上的笑容，来到了这座历经了400年的城堡之前。
古老的城堡敛去了平日的沉静，络绎不绝的人群与华丽的装饰，尽显往日的辉煌。
华丽厅堂中是黑手党的盛宴，而在城堡之外，夜色之下，负责警卫的人群尽职站在各处角落，警惕着一切的变动。
“真羡慕啊……”
警卫是一个无聊而又危险的任务。
一夜相安无事，便是无聊地呆在原地什么都不能做。
但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些人又是首当其冲。
新来的小伙子忍不住扭头看向身后的灯影幢幢，温暖舒适而又无数美食，更不用谈里面还有各个同盟家族的高层，简直是令人心神向往的圣地。
一个拳头直接敲在他的头上，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做了四五年的老前辈站得挺直，“如其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做好工作！”
揉了揉被敲疼的头，他有些不忿，“想想都不行啊！况且有谁会这么大胆攻击彭格列家族啊！”
男子看了眼满脸骄傲的小伙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或许吧……”
“前辈？”男子的声音太低，低得连他都没有听清，却又感受到了那未能听清的话语中的低迷。
“小子。”
手上没有香烟，男子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夜间冰凉的空气顺着呼吸道进入体内，似是要将体内的一切温度给冻结。
“好好做好警戒工作吧。”
见证了彭格列十代目的上任与陨落的男子仰头呼出一口浊气，不再理会旁边人的一头雾水，而是仰头看着夜空中那一盘清冷圆月，眼神复杂。
第一家族……吗？
陷入了腐朽与堕落，甚至人心不一的家族，还能重现往日的辉煌吗？
今日的华丽与辉煌，又是否只是临终前最后的挣扎？
……
嘭！
茶杯被重重地砸在地毯之上，滚烫的茶水洒在了红毯之上，也洒在了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仆身上。
“滚！给我滚！”
今日即将上任的彭格列十一代目，霍格思·琉西科看着呆愣在地上，只会颤抖的女仆，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光芒，抬脚就往她的脸上踹去。
毫不留情的一脚在女仆的脸上留下了一片红痕，女仆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一切的痛呼都被咽下，就怕再有什么声音会惊扰眼前的这个恶魔。
同在一边伺候的女仆看着她已经被吓得无力，连忙上前将这人拖了下去，以防红色的地毯上又被染上滚烫的鲜红。
这名女仆的大胆举措，如若放在以往，盛怒的霍格思早就将两人拖下重罚，但在他做下恶行之前，一只手抓住了他抬起的手，也止住了他的怒火。
宽厚的手并不温暖，反而带着无情的冰冷，然而却是这一只熟悉的手，浇灭了霍格思心中所有的怒火，与焦虑。
“霍格，冷静点。”不知何时站在了霍格思身后的男子揉了揉霍格思的头，语气甚是温柔。
“德沃！”霍格思满脸惊喜地转过身，全然不见刚才的暴戾，余下的只有满心的欢喜，以及对身后人的深深眷念，“你，你终于来了！”
“你的继任仪式，我又怎么能缺席呢？”
“太好了！”霍格思扑入男子的怀中，眼中竟是有泪光闪烁，“我还以为你不过来！”
“所以你就发这么大脾气了？”
“那……那都是那些仆人的错！”霍格思抬头反驳，“这群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胡乱给我倒了杯破红茶！”
男子看着还未收拾好的茶杯中的那点红茶，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那的确是这些仆人的错。”男子轻笑，“谁不知道霍格喜欢的是锡兰红茶呢？”
男子轻抚霍格思的眉间，毫不意外怀中人通红的一张脸，“不过，今日可是你的继任仪式，也不要让这些肮脏的东西污染了你的重要日子。”
霍格思仰头骄傲，“恩……恩！德沃说得对！我可是彭格列十一代！哪里能让这些东西坏了我的心情！”
霍格思愉快地依靠在男子的怀抱中，向男子述说着自己的未来，以及给男子许诺的辉煌，却是没有看到，头上那双眼中不变的冷凝与轻蔑。
叩叩——
“琉西科大人，时间到了。”
“霍格，时间到了。”
拍了拍霍格思的肩膀，无视了他的依依不舍，男子退后几步，脸上是完美无缺的温柔。
“接下来，就是你的时间了。”
“恩！”
他人眼中肆无忌惮、高高在上的霍格思·琉西科，此刻却是满脸通红而略带娇羞，他无视身后的再一次催促，似是鼓起勇气般地握紧拳头，朝着眼前这个一直鼓励着他、帮助着他的，心中一直憧憬、渴望的男子，说出了心底的那一个愿望——
“德沃鲁，当我继承了彭格列之后，你来成为我的守护者吧！”
……
“阿纲？”
月色下，纲吉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似是映入了皎洁月光，闪过了一丝缥缈的光芒。
“瑞斯柯，怎么了？”
瑞斯柯看着那身着朦胧月色的少年，看着纲吉脸上那淡淡的笑容，眼中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再难有平静。
“一定要这么做吗？”
身侧的手握紧拳头，瑞斯柯脸上是不变的面无表情，然而没人知道，那张曾被人戏称为面瘫的脸上，却曾因纲吉述说的计划，而再难忍满心惊愕。
纲吉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是啊，一定要这么做。”
“可是……”
瑞斯柯知道，作为纲吉的守护者，更是属于纲吉一人的暗卫，他不该质疑自己的主人的任何决定，然而从纲吉的身上，学会了世间七情六欲的心，却无法再像曾经那般，波澜不惊。
纲吉走上前去，没有错过瑞斯柯眼中的惊慌，而是抬头，似是安抚小孩一般，拍了拍瑞斯柯的头。
“瑞斯柯。”好笑地看着怔怔地抬手捂着自己头顶的瑞斯柯，纲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在我的守护者里，你算是最不成熟的那个人了。”
“我？！”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反而得到了另一个劲爆的答案，饶是瑞斯柯，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瑞斯柯一贯的表现，可谓是奥迪斯卡家族的六个守护者里，最为稳重的一人，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轻易地参与到各种无厘头的争斗之中，更多的时候，他是作为战斗的终结者，为自己的首领、主人分摊一切的烦恼。
“强大，稳重，那是你的特点。”纲吉抬手给瑞斯柯理了理领口的褶皱，笑道，“但是，你的心智却很不成熟，因为强大的实例让你免受了过多的波折，但也让你失去了太多的成长。”
纲吉直起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过去这么长时间才和你这么说，还挑了这么一个坏环境里，实在是我这个首领的失职啊。”
“不……不是，阿纲，首领……我！”
“别紧张。”纲吉刮了刮脸颊，“别露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啊！又不是批评你！我是在夸你啊夸你！”
瑞斯柯摇头，完全不相信纲吉的话。
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意识到话题似乎有点扯远的纲吉又叹了口气，“嘛，你这较真的性格也是你的一大特点啊。”
“我知道，你所做的、所想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我好。”纲吉转过身，看向身后那被灯火照亮的城堡，“但是，瑞斯柯，既然身为人类，我们就不该奢望自己能够逃脱命运。”
“我不明白。”瑞斯柯低头，“为什么阿纲你一定要抛弃所有的东西？”
纲吉张了张嘴，很多的人生大道理已经集中在口中，随时能够说出来煲一碗又一碗的大鸡汤，不过想想身后人那明明该是冷漠却又耿直得像个小孩子的性格，最后只能化为一道苦笑。
“你就当，这是我的选择好了，一如当年我留给你们的【选择】。”
纲吉双手插入口袋中，不再看那座古老的城堡，而是抬头看向那一望无际的深邃夜空。
“瑞斯柯，你要知道，无论留着多少记忆，都改变不了此世中的我，早已逝世。”
……
“喂！你们两个还在磨蹭什么？”
明明该是最懒散的那个，却总是被人叫来叫去，走路没有个形象的沃克尔靠着树干，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说瑞斯柯啊，你别总仗着自己年龄小就总找Cielo幽会啊。”
瑞斯柯脸上表情不变，但是指尖已有利光一闪。
“我说你们，到这个时候还要在我面前闹事是吧。”
纲吉扶额，然而从指缝中透露的那点寒光直接让靠着树的沃克尔一个寒颤，差点没把手上的扳手砸到自己的脚上。
“啊哈哈……那啥，Cielo，大家都在等着你啊，你什么时候过去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纲吉拍了拍瑞斯柯的肩膀示意其跟上，便大步朝前进去。
“现在就去。”
树林中，站姿千姿百态的人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少年，连忙站直了身子，双眼中有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以及不变的坚定。
这是他们的首领。
首领的指向，便是他们前进的方向。
衣摆在风中摇摆，束起的发尾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弧线，然后渐渐隐入黑暗之中。
“开始吧。”纲吉抬头，褐眸总有血光闪烁，“下面，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七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