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限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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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镐，不会没见过吧？”容格见战烽一脸怪异，有些搞不懂情况。
“嘶！够利的啊！”战烽用大拇指在镐尖上轻触下，一粒血珠就冒了出来。
“毛病！”容格把冰镐专用套，从战烽手上夺回来套好，又把左手那把递给他。“外面现在一定很乱，我们身上又是钱又是货。小心些总没大错，走了。”
战烽摸摸鼻子，有这么玄乎？不就是地震吗？哪就到这份上了？但容格也是一片好心，所以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出了304的大门，一路往楼下走。
依维柯行驶在马路上，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面突然空旷很多，空得人心惶惶的。隐隐中，透出一股萧索的味道来。
“人民路今天人这么少？咱们去乐家吧，那里东西齐。”战烽支溜着脑袋靠在车框上，没想到过人民路、惠城路的大十字路口一次红绿灯就过去了。
“等会就去。”容格把车驶进加油站里，等了一会居然没人出来做生意。
“你买汽油？这不还挺满的吗？”战烽凑在显示板前看了眼，觉得没必要加油。
“有人吗？”容格放下车窗，往里喊了声。
“叫什么叫，死人啦？”一个中年妇女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青白色的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油都卖完了，走吧走吧。”说着就把手里已售完的标示，挂到油箱上。
容格眉头皱了下，到底没跟那个中年妇女计较，心里隐隐有了种念头。
“你说什么话呢？”战烽降下车窗，瞪着眼睛看向那个吊死鬼一样的女人。
“中国话！怎么啦，听不懂啊？”那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战烽活像要吃人似的。
容格拽了战烽一下，按了车窗升降按钮，打着车灯留给那个女人一阵浓浓黑烟。
“走这么快干嘛？我还没骂她呢！”战烽气鼓鼓的，真是莫名其妙，照顾人生意居然还要被骂。
“得啦，和一老娘们计较什么。马上就到乐家了。”拐过丁子路口的弯，“我嘞个去！”被乐家门口长长的车队吓了一大跳，容格经不住咒了一句。
“我去！这么多人？”战烽也吓得坐直了腰，差不多六七百米的六车道马路上全是车。
“亲爱的顾客们，由于突发情况致使本店部分货物出现暂缺。现临时针对此状况，本店采取限购举措，望顾客们敬请谅解。以下是限购商品种类：大米，每人限购五斤。鸡蛋，每人限购十个。蔬菜，每人限购两斤。肉类，每人限购两斤。碘盐，每人限购两包。方便面，每人限购五袋装一包。4L桶装纯净水，每人限购两桶……暂缺货物有：新康泰克感冒胶囊、999感冒冲剂、双黄连口服液、丽珠肠乐胶囊、板兰根冲剂、强力银翘片、蛇胆川贝液、复方甘草片……”
一个穿着乐家工作服的男职工，拎着个电喇叭在路上来来回回广播最先信息，有很多焦急的顾客围在他身边询问着。
“今天乐家的老板发财了。不过，用不用闹成这样？”战烽小声地嘀咕着，直到这时他也意识到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
容格皱着眉头没应声，只是赶忙把车倒出路口，省得待会再堵在这不能走。
“要不去万事达看看？”战烽随口报出一家就近的超市名字，从反光镜里看到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车在往这里驶。
“去了也没用。”容格把车开到大路上，他已经预想到各大超市现在人山人海的状况。
“靠！”战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要不，去那些小的便利店瞧瞧？”他这么个大活人，总不能被饿死吧？
容格斜着眼瞧了他一下，心里盘算着事情，所以也没打趣战烽。“成了，超市怕是没希望了。我带你去其他地方，不过你要准备好出血。”
“呃？”战烽的面色阴转多云，立刻又有了精神。“没问题，咱们这是去哪啊？”
“去找我平时进货的一个老板，那人有点门道。不过，就是个吸血鬼。”打着车灯荣格把车开上立交桥，一路向北往西去了。
战烽从兜里拿出皮夹，点了点差不多有三四千的现金，银行卡还有五六张，想是应该够了。“没事，哥哥不差钱。”
容格抿着嘴偷乐，想着过会这人就该肉疼了。也没搭话，只管把车飙到90码以上，反正这桥上也没车能快就快些呗。
“我去！汪老板，你这价也太黑了吧？”战烽卷着袖子手里拎着一袋红色包装的康师傅，“这么一小袋方便面要50，你怎么不去抢啊？”
那被战烽喷了一脸吐沫的汪老板也不生气，依旧慢悠悠地稳坐钓鱼台。“小哥儿毋要发脾气嘛，50不贵啦！人都饿死了，钱还有什么用？看你是小容容带来的，我才给你一个朋友价。你也看到的啦，刚才那个人55一袋，一分钱价我都不降的。”
战烽被噎得直翻白眼，今天他终于领教了什么叫作奸商。这货还有脸，一副我跟你很熟的表情。
容格正要开口说和，那边汪老板的手机响了。
“喂？小丽啊……”汪老板走了两步，稍稍远离了一点。
“这货是火星来的吧？开的都是天价？”战烽气哼哼地坐在皮沙发上，咕咚咕咚喝着一小瓶农夫山泉。靠！这都是他花了20大洋买的。
“呵呵！我刚不就和你说了，准备好出血。”容格翘着二郎腿，手上夹着一支烟，嘴里吐出个圆圆的烟圈来。“外面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
战烽蔫了。
“什么？我知道啦，就这样吧！”汪老板收起电话，又走回到两人跟前。“小兄弟，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方便面涨价啦，现在65一袋，一分钱都不降啦！”
“噗……咳咳……”战烽呛得直翻白眼，不停地咳嗽。
“汪哥，有点过了。”容格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开心。这价钱也太离谱了。
“容容，我也没办法。刚才那电话我上家来的，她提价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我亏本吧？”汪老板一副爱莫能助，摊手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狗屎！这群当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容格骂了一句，他知道汪老板的上家是工商局局长的蜜。
“灾难钱总是最好赚的啦，我尽量给你便宜咯！”汪老板跟容格也打交道很久了，想着少赚点就少赚点。
“其他东西都不要了……”容格话还没说完，汪老板的眼睛就瞪出来了。
“你拿我当礼拜天过啊？玩人，是不是？”汪老板气得鼻孔都大了，没这么涮人的。
“我们只要大米和汽油。”容格把烟按到烟缸里，“别说没货，我知道有。”
汪老板的眼珠转了几圈，返身到桌上把计算器拿过来，低着头滴滴答答地按着。“这个价，一分都不降。”
战烽往那计算器上一看，一口心血差点没喷出来。
容格嘴角直抽抽，三番两次地做着深呼吸平定情绪。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凑人。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地咯！要的话，速度。要不然，过会说不定还要涨。”汪老板一副无良奸商的yin笑着，活脱脱周扒皮转世。
“行，就按你说的来。十二袋大米，十二桶汽油，这里是一万二。”容格从斜挎包里点出一叠钱来，人刚说了刷卡另收百分之三的服务费。费个毛毛，死人头！
战烽在旁边看的想吐血，这钱也太好赚了。他眯着眼上下打量那个汪老板，准备以后有机会把他给抢了。这种奸商，真是天理不容。
“我就知道容容是个爽快的。”汪老板一边点着钱，一边打了个内线电话让人去备货。“怎么样，还要不要点别的？”
容格冲他翻了个白眼，真当他是冤大头了？
战烽不知道为什么容格突然cha进来，但想着总不会让他吃亏，所以也就没再多话。
没多久容格和战烽装完货物，开着依维柯离开了西区。接下来容格又去平时进脱水食品的供应商那里，又以高出往日三倍的价格拿了好几箱货。巧的是在回来的路上，从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加油站里，拿到批平价汽油，总算是有点好消息。
拉拉杂杂的两人回到家时，已到晚上七点半。又上上下下搬东西，等全都忙完都八点半了。
“累死我了！”战烽瘫在容格家的沙发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这一天把他给忙得够呛。
容格窝在单人沙发上，累得连话都不想说，深感今天过得真是充实。打开电视机，里面依旧在说地震海啸的事情。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湖城电视台，我是现场主持人闵一嘉。”穿着厚羽绒服的主持人，手持话筒正在采访自愿者。“你好，请问你是湖城大学的自愿者吗？请问，你们在这有多久了？”
“呼呼……呼呼……是的，我们已经在这四个多小时了。”抱着大石头的男孩满头满脑的汗，年轻的脸上灰黑灰黑的。
“你们真是太了不起了！请问，截至到现在为止，有生还者吗？”主持人紧跟着那个男孩，摄像机的镜头一直追随着两人。
“还……还没有。但我相信，肯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男孩把石头运到指定地点，那里很快有人给他递上一大缸子水。男孩大口大口的喝着像似渴到极点，不少水随着他的嘴角流到他的脖子上。扔下茶缸，那个学子再次踏上征程。
“你别跟着我，去采访那些消防兵的吧！他们都在最前面，最危险的地方。你去采访他们吧！”男孩大步跑开，摄像机给了他一个远景。
主持人像是没想到似的楞了下，对着镜头他露出微笑。“谁说我们的九零后是娇惯的一代，树苗已渐渐成长参天大树。”
摄像机来回搜索着自愿者们的身影，不怕劳苦的他们像蜜蜂一样辛勤。
“啊……”尖利的啸声，把摄像机引了过去。一群摇摇晃晃的家伙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披在他们身上的白色单布落下，露出一张张丑恶的面容。
“救命！救命啊！诈尸啦！”一个老妪踉踉跄跄地奔逃，她身后是个满脸青白手脚僵直的怪物。
轰的下，人群四散开。几个没跑开的人，被那些怪物围住。然后，某个刚才还在丈夫尸体边痛哭的女人，瞬时被她曾经的丈夫扯下鲜血淋漓的手臂。
“啊……”女人满脸不信地痛呼着。
摄像师下意识的把镜头对准发声源，正巧拍摄到这恐怖的一幕。那个怪物把带着鲜血的断臂，直直送进嘴里啃咬。
“呕……”几个湖城大学的女自愿者们，在一旁呕吐起来。
“快跑！快跑！”几个穿黑色制服的持枪警察跑过来，“大家快散开！”
“别拍了，不许再拍！你是哪个单位的？”一个警察上来挡住镜头，推搡间摄像机掉在地上。
滋啦……电视里，突然一片信号中断的画面。
“咕咚”客厅里，不知是谁在吞咽口水。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战烽脸色发灰，全身紧绷像是随时会从沙发上跳起来。
容格扑到茶几上，立刻启动电脑连上网络百/度。然后，他整个人开始微微发抖。
“怎么啦？”战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脑袋凑了过去。
屏幕上，容格搜索的是怪物二字。
战烽一窒，呼吸急促。
丧尸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限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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