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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此生永相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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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先醒来的是玄霄，其时已日上三竿。
虽然记不清过程，但是玄霄很清楚的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也知道那不是梦——他绝无可能做那样的梦。现在，他的师弟，昨夜与他融为一体的那人就躺在他身侧，仍在酣睡。玄霄扭头看向云天青侧脸，细细端详一会儿，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风起云涌，最终化作一个浅浅的笑容。他忍不住抚了抚云天青脸颊，伸臂环过那人，将人往怀里拢了拢。
“恩疼……”
云天青显然还没醒，含含糊糊口齿不清，听起来倒是很有些撒娇的味道。玄霄看他微微皱眉撅起嘴的样子看得有趣，便又用力将他揽得更紧了些。云天青“哎呦”一声睁开眼，眯着眼盯着玄霄瞧了半天，突然瞪圆了眼睛，这回是真的清醒了。
——哎呦老子的腰！哎呦老子的，那个什么……
人醒过来身上的感觉便也醒过来了，云天青内心深处惨呼连连，然而将醒未醒之时还可呼痛，此时却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尤其是昨晚分明是自己主动的，还傻大度着不肯“欺负师兄不懂”，抢着要做下面的那个……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云天青年少云游时多少也做过些荒唐事，更是没少惹下风流债，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欢场老手了，然而一想到昨晚那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情事，仍是不免热了老脸。发觉师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云天青不由得扭了头，旋即又觉得这种表现未免太不大气，咬了咬牙转回来对上玄霄目光，怀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装作洒脱无比的样子问道：“师兄睡得可好？”
玄霄微挑了眉，倒是没想到云天青是这么副表现，只是他对天青何等了解，仔细一看便看出了破绽。“甚好，师弟睡得如何？”玄霄语声里带着笑意，那笑意里却带了点促狭，似乎是在嘲弄云天青的故作潇洒、欲盖弥彰。
云天青曾无数次假想玄霄在这个早上会是何等表现，却从没有一次想到他会是这样，没有恼怒、没有后悔，只有掩藏在微微嘲弄背后的惬意和欣喜，充满了爱意。云天青喉咙紧了一会，也放松下来，龇着牙露出一副傻样子嘿嘿地笑，拖着长腔道：“师弟我睡得好得很啊——哎哎，别，难受——”
玄霄的手在天青腰后摸索按揉，云天青本就腰酸背痛，这下子更是难受。
“你刚才叫痛，我看看伤着哪了。”玄霄道，手指已经顺着腰背中间凹下去的那一条往下滑到了臀部上缘。
“别别，”云天青慌忙按住玄霄的手，“没有伤着，不过身上不大清爽，劳烦师兄去替我打盆水来。”
玄霄露出不信的神色，却还是穿起衣服准备打水去。玄霄正要站起身来，云天青忽然“哎呦”一声，玄霄也是觉得头皮一痛，皱起了眉。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云天青懊恼地说了一声。
却见二人各有一缕头发系在一起，挽成了个颇为复杂的结。
“这是什么？”玄霄抬手去解。
“别解别解，这个可不能解。”云天青指尖虚滑，风刃切断二人头发，那个发结刚好落入他手心。
——这是同心结啊，结发同心，永以为好。
云天青也不明说，只是冲着那发结嘿嘿傻笑，又摩挲了几下，正准备小心地收起放好，谁知玄霄手掌一翻，那发结便到了他的手里。
“到底是什么？”玄霄又问。
看样子是非得说个明白了。云天青不好意思直说，便摇头晃脑地像以往给玄霄讲解各地民俗一样地说道：“按照民间风俗呢，洞房花烛之夜，妻子要将夫妻二人的头发绾成结系在一起，以示从此缠绵相伴，永不分离。而这种结呢，叫做同心结。昨日忽然想起这风俗，似乎挺好玩的，身边也没别人，就把咱俩的头发编到一起了。”
“身边没别人？”玄霄把这句重复了一遍，听不出什么语气。
“呃，也，也不是了……就是希望跟师兄……”云天青道，语声越来越低。
“嗯？什么？”
“希望……跟师兄永生相伴，再不分离。”云天青低声又说了一遍，其实他本不是这般腼腆的性子，只是昨晚一夜荒唐，此时浑身酸痛，光溜溜团在被子里，似乎说这些实在是有些太厚脸皮。
“你声音这么小，我怎么听得清。”
“……我说以后十年二十年八十年一百年我要一直缠着你直到把你烦死！”云天青又羞又气，冲着玄霄大叫。
“哦？我乃修仙之人，岂能被你烦扰致死？”玄霄一本正经地回道。
“师兄你……”云天青气结，“明明是你故意让逼我大声说，说那什么的，结果你又装不懂！”
“是又如何？莫非是我强迫你，你说的不是出于真心？”
“怎会！师兄！”
“好了。”玄霄微微一笑，安抚地摆摆手道：“吾必成仙，往后千秋万载，天青，你尽可纠缠。”
玄霄这句说得清晰坚定，然而其中柔情不难分辨。云天青先是面红，继而脸上绽开大大笑容，伸出手掌，朗声道：“师兄，那咱们可一言为定了！”
玄霄与他击掌，微笑道：“一言为定。”
“这下好了，这下可好，师兄你可是摆脱不了我了，反悔也没用啦。”云天青捡了大便宜似的，乐得合不拢嘴，一遍嘿嘿笑一遍低声嘟囔着。
玄霄心中亦被柔情充满，也就不计较他那一副傻样子，过了一会儿道：“刚才你是说，新婚之夜妻子要将夫妻二人的头发绾成结系在一起？”
“是啊。”
“嗯，天青，你这结绾得不错。”
“那是！我的手可灵巧……”说到这里天青才猛然回神，发现玄霄意在何处，一下子涨红了脸，“师兄，师兄你说什么呢！”
“嗯？我说什么了？”玄霄微笑，“我去帮你打水，你再躺一会儿吧。”
云天青哦了一声乖乖躺好，待玄霄出屋去方才慢慢爬了起来，他身下痛得厉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天青掀起被子看了看，果见身下单子上有一滩血迹，此时已经干了，红得发黑。他赶紧把这单子卷了卷藏到床底，心道幸好师兄没看到。
玄霄过了好一会儿才搬着一个大木桶回来，足够云天青自己揉揉腰动动腿，恢复到行动基本看不出异样的程度。大木桶呼呼地冒着热气，一看就知泡在里面一定舒服得不行，云天青兴奋地叫了一声，却在进桶时候犯了难——这桶足够大，所以桶檐有点高啊……云天青咬着牙迈进一条腿去，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一阵锐痛，他绷住了没叫出来，却还是呼呼地直喘大气。玄霄就在旁边，云天青怕他看出什么不敢这么个姿势保持太久，稍微缓了缓就又抬起了另一条腿，谁知脚下一滑眼看要摔，忽然间后面伸过两只手来架住了他。
“呵呵，可真是滑啊。”云天青艰难地坐进桶里，讪笑着给自己刚才的状况找理由，但见玄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虽是正中下怀，却又反而有那么点失落。不过，这点失落几乎立刻就被这两日过多的甜蜜和惊喜吞没了，云天青美滋滋地坐在浴桶里，嘴里哼着小调，惬意得不得了，直到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那处流了出来。
“师兄，你能出去一会吗？”
“为什么？”
“因为，因为……”
云天青因为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理的理由，只好作罢，把身子深深埋在水里，让玄霄看不到自己清理那处的动作，又背对玄霄让他看不到自己表情，然后咬紧了牙不出声。好不容易弄干净了，云天青转转眼睛，换上副懒洋洋的调子道：“师兄啊，水里太舒服我浑身都泡软了，劳烦师兄把我捞出去啊？”
玄霄倒是没说什么就把天青从水里提了出来，其间还被他不知死活的师弟在颈边蹭了两下，吃了好大一口豆腐。把那祸害扔回床上，玄霄在一旁坐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天青看。云天青无辜地瞪大眼，不明白师兄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真以为我没看见？”玄霄皱了眉，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云天青。
云天青顺手接过，拔开塞子一闻，原来是上好的金创药，顿时有些脸红。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自己来，我自己来！”
玄霄倒也没勉强他，天青把药膏弄到手指上，却迟迟没往身上涂。
“师兄……你能出去一会吗？”云天青犹豫着低声问道。
“不能。”玄霄回的干脆。
“……那你能转过头去吗？”
玄霄看了看云天青红得发亮的脸，总算是把脸转到了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