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动九天（KUSO版）》叶枫

28、第 28 章

　　“主人，三更了，请去歇息吧。”青衣甲见才将药饮下金老大铺开信笺正准备写些什么，忙轻声相劝。
　　“无妨”，金老大瞧了一眼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磨墨的青衣乙道：“你们兄弟跟我最久，是时候为你们安排日后之事。”
　　青衣乙停了手，不解地道：“主人何出此言？如今将聘书送还，正可向王爷禀报说庞统并无相助之意，才着人偷盗聘书，只需王爷心中起疑，定不会仓促举事，事情便有挽回之余地。”

　　金老大轻轻摇头，略带些自嘲地道：“庞统岂会如此容易对付。”襄阳此刻必是早已布置下人手，连盟单都可以照签名不误，不见了区区一纸聘书，有各种理由解释。重点在于襄阳王爷深陷皇帝梦中难再回头，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青衣甲示意青衣乙不必再问，聘书事小，只是一种诚意的表示，主人将那么多年辛苦积存下来的大部份实力拿去做交易，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二人自幼就跟在金老大身边，亲厚与别的手下不同，青衣甲清楚主人应该下了某种决心。

　　两个时辰后，天色见亮，金老大面前的书桌上已堆起一小叠书函。拿出其中的一封交待青衣甲道：“你到县衙找丁姑娘，将此信交与她，莫让他人瞧见。此外将将三十名剑手都调去月华之乡封云山，这事由你督办，下月初十到洪州等我。”
　　青衣甲单膝跪地道：“让小乙去吧，我留在主人身边。”
　　金老大苦笑一声：“放心，最后一局不在此地，况且，今后你和小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是，属下只希望能一直陪着主人。”

　　青衣甲离去后，金老大从贴身衣袖中拿出一小方金印和一封书信交与青衣乙：“等此地事了，你去军山，将此信物和书函交与军山之主钟雄，他会为你们两兄弟安排好将来的一切事宜。军山事毕，速去洪州与你兄长会合。”
　　青衣乙平日虽不如其兄那么精明细心，也跟在金老大身边日久，知金大老在为他们的将来打算，不由地摇头道：“主人若要从此退出江湖，属下愿誓死相随，若要我等兄弟置身事外，万难从命。”

　　“哪里会让你们轻闲，与庞统的交易最终要由你兄弟二人去完成，此事关联极大，且……” 金老大略停了停，才又道：“庞统此人性情不定，事后未必会容下你们，我也另有安排。”虽然那笔交易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不大，但对象是庞统的话，就无法用常理来衡量。金老大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今晚所做的一切竟然是他此生中最为随心所欲及快意的事，那些自出生起就强加于身的责任及束缚，在这一晚过后都将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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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哥，展昭杀我二哥是小妹亲眼所见，虽则你与他同朝为官一殿称臣，兄长们也说过你们交情菲浅，但小妹素知小五哥是个公私分明之人，今日前来只是想听一句真言。中州王爷道展昭官职在身，此案本地县衙无法审理，他亦不能越庖代俎，唯有开封府主管民讼，地方上不能审断的案子可直接受理，小五哥说过要带小妹前去，不知何时成行？”丁月华一身男装打扮，背着小包直接来青楼找上白玉堂时，正值上灯，差点被前厅的老鸨当客人拉了去。

　　白玉堂不答反问道：“可是庞统让你前来的？妹子既知我不会徇私枉法，何不言无不尽呢？”
　　丁月华低头轻语道：“小五哥，非是有意隐瞒，有些事我也不太明白。”
　　“展昭与你二哥私斗，究竟为了何事，难道你丝毫不知？在衙门里我问之再三，你皆回答含糊，莫不是其中另有隐情？”白玉堂对于丁月华突然跑来找自己并不感意外，有庞统在此，不出任何状况才是不正常。

　　丁月华略微踌躇了一下才道：“二哥曾说接到展昭的信函讨要巨阙，便带着剑前往交换，小妹那日见二哥颇有恼意，恐他们为换剑之事再起争执就远远地跟着，谁知会约在如此偏僻之地。”
　　“那后来呢？”
　　“小妹赶来时，瞧见他们在交手，正欲上前劝解，不知是哪里射来的暗器偷袭二哥，二哥分神躲闪之际，被展昭一剑刺中，就……就这么亡于剑下。”丁月华说到此，泪如雨下。

　　白玉堂默然，高手相争若是有第三者出手针对某一方，确有可能造成另一方受伤，然真如丁月华所言，展昭不过是讨要巨阙，即使与丁兆惠言语起了冲突，也不至于性命相博，遇突发之事，理当能收手，一剑刺中要害，唯一的解释便是到了你死我活倾力而为之时，白玉堂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人究竟为何事会闹到拼命的程度。丁兆惠死于展昭剑下多半是事实，那么展昭又是伤于何人之手呢？

　　“有无看清暗中出手之人的相貌。”
　　“可能是小妹离得远了些，只隐约看见一条人影从岩石后面跑开，不过有听到展昭在喊师兄，后来他追了去。小妹赶过来，二哥已然殒命，连一句话都不曾留下，小五哥，你要替小妹一家作主啊。”丁月华泪眼婆娑地望着白玉堂，白玉堂低头沉思，却漏过了丁月华脸上无意间流露出的些许愧疚之色。
　　半晌过后，白玉堂似是下了决断道：“妹子，恕我无法陪你同上开封府，明日我会前往此地县衙，请县令拔出人手护送你入京，既然妹子指证行凶的是展昭，我自当将其缉拿归案交由包大人审理。”

　　“小五哥，展昭对二哥痛下杀手，难保他不会对你如此，小妹实不愿再见到杀戮，不如同往开封府，让包大人另遣高手。”白玉堂的打算与自己前来的目的相差甚远，丁月华不由暗自焦急。
　　“妹子莫非对小五哥没有信心，还是觉得开封府有更强更适合的人选，亦或是仍疑心我会徇私？”白玉堂说这话时，口气极淡，但话里有着不容更改的决心。一想到那人信中再三叮嘱不可操之过急露了破绽，丁月华亦不再多言，谢绝白玉堂相送，说是自回县衙等来日前往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