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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你在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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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知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有些昏暗,一抬头便看到闷油瓶睁着一双清黑透亮的眼睛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试着动了动身子,这一动就不得了,我发现我竟然赖在闷油瓶怀里,我顿时尴尬极了,脸颊发烫,先前发生的事也慢慢的回到了我的脑子里。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小爷怎么会变得这么矫情又娘们了,居然还在闷油瓶前面掉金豆子,小爷的面子真是丢光了。我咒骂着,连忙缩回还搭在闷油瓶腰身上的手坐起身来,急忙扯开嘴角讪笑道:“小哥,现在什么时候了?”瞧这天色,应该是晚上六点的样子吧,那我应该也没有睡多久,还好还好。
“早上六点。”
我笑着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闷油瓶,说的是早上六点?那我不就在医院呆了十几个小时了,而且还是在闷油瓶怀里呆的,我那还来不及收回的笑立刻僵住了,完全不敢去看闷油瓶的脸色,气氛再次沉闷了下来。
闷油瓶之所以叫闷油瓶就是因为他闷,这时候自然是不能指望他同胖子一样来两段笑话把这沉闷气氛活络起来,而此时我更是不知要说什么,只得学着闷油瓶一样装哑巴。
我想到昨天把小花他们赶了出去,好像还把病房的门给反锁了吧,不知道到点的时候护士过来查房看到这病房的门给反锁会不会抓狂。还有小花他们会怎么想我和闷油瓶,虽然小花和胖子应该是知道了大概,可是云彩陈文锦他们不知道啊。我靠,当时小爷我怎么就头脑发热的把他们赶了出去呢?上次找陈文锦问闷油瓶的事她差不多都起疑了,现在闹这一出她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还有她如果告诉三叔这件事,那——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我老妈一脸泪水的凄惨哭着指责我,老爸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怒喝着我,二叔坐在一旁一脸平静的看着我,可平静背后是什么样的狂风暴雨我根本不敢想像,三叔无可奈何的坐在一旁插不上话。我越想越觉得可怕,整个人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直到闷油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才停止了脑中那血雨腥风的画面。
“吴邪,怎么了?”
我抬眼看着闷油瓶担忧的眼神勉强笑了笑,“小哥,如果别人知道了我们的这种关系,你介意吗?”
“你介意?”闷油瓶的眼睛似乎更加深沉了些。
喂,不带这样拿问题回答我的问题啊。我在心里呐喊着,可嘴里吐出的却是另一番话,“我不介意。”早在认清了自己的心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便知道未来的路有多难走,可我不怕,因为有闷油瓶在,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会害怕。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在他身边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闷油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眼睛认真的看着我,“我不管别人,你在就好。”
听到他的话,我笑了,只觉得周身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只有眼前的闷油瓶是真实的。闷油瓶柔软冰凉的唇轻轻碰了碰我的嘴角问道:“饿了没?”
我眨了眨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被闷油瓶碰到的地方,还来不及缩回舌头就听到闷油瓶不满的啧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压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小哥,你身上还有…唔…”伤啊,别乱动。后面的话我还没叫出来就被闷油瓶全堵回肚子里了,我心里郁闷了,这闷油瓶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突然发情的人啊,怎么一大早就这么热情。
“嗯……”下唇传来一阵刺痛,我睁开眼睛瞪向闷油瓶,心里腹诽着你这个色瓶子给你亲了居然还咬小爷,你有没有良心啊。
“你不认真。”闷油瓶退开一点不满的说着,不给我回嘴的机会继续压了下来。我不敢乱动,他身上伤口太多,我就怕不一小心碰到了哪里。你个死闷油瓶,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丫居然这么心黑,小爷还真是失策。心里虽腹诽着,可唇齿间的动作一点也不敢含糊,就怕他再咬上一口。
等我磨磨蹭蹭的起来时已经快八点了,今天是星期二,学校还有课,我必须要回学校去。因为快期末考的缘故,现在这帮老师抓得可紧了,迟到早退就扣学分。可放闷油瓶一个人在医院我又不放心,他本说不用人陪,可我就见不得他这样,最后闷油瓶无奈说让黑瞎子过来一趟,我听了觉得可行,便掏出手机拨了黑瞎子的号(闷油瓶告诉我的)。
“喂……”说实话,对于给黑瞎子打电话我心里是很不愿意的,这家伙比胖子那厮更口无遮拦,可这电话又必须得打。
“谁啊?”电话那端传来黑瞎子慵懒散漫的声音。
“是我,吴邪。”我咬咬牙,你个黑瞎子最好别给小爷胡说八道。
“哟,是小天真啊,难得哦,不和哑巴温存居然有时间跟我打电话。”
我可以想象那黑瞎子此定是挂着极为夸张轻挑的笑容。听着他这话我脑门满是黑线,低声骂道:“黑瞎子,少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叫我和小哥温存了?”
“诶,难道不是?你不是和哑巴都睡一张床了吗?”我听着就想立刻把那幅带着墨镜脸给揍一顿。“黑瞎子!”我脸有些发烫,警告的低喝一声,你他娘的再给小爷胡说八道,小爷一会儿回去做了你。我心里恨恨的想着。
“小天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算你识相,知道见好就收。“我今天有课,你来医院照顾小哥。”我说着给他打电话的原因。
“不会又被赶出门外吧,昨天我们一群人可是足足在门外等了一个小时了。”
我,我忍,这家伙就是一流氓地痞,我不跟他计较。我深吸几口气压低声音吼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十五分钟之内给小爷过来!”说完我立刻掐掉了电话,免得他又说些让我想揍人的话来。
打完电话后,我和闷油瓶说了一声就去给他买早餐,昨天他被我害得晚饭都没吃,他那傻子也不知道叫醒我。我急匆匆的去医院外面的早点店买了清淡的皮蛋瘦肉粥,小笼包和豆浆,回来时查房的护士在给闷油瓶换药。我站在门口看着闷油瓶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心里又是一紧,有些刺痛,我赶忙调整好情绪,提着早餐走到闷油瓶跟前。
那护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睛怪异的看着我,我心说你看什么看,小爷我又不怪物,用得着用这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吗?
护士很快就换好了药,然后拿着医疗器具快速的离去,把我给弄得莫名其妙,昨天还一脸迷恋的盯着闷油瓶,今天这是怎么了,走得那么急。
我耸耸肩,把手中的早餐递给闷油瓶,让人食欲大开的粥香立刻充刺在鼻端,把房子里的消毒水味道掩盖了下去。
“小哥,粥是给你的。”我递给闷油瓶一碗粥,可他并没有接,只是动了动自己的右手。我立刻就明白了,顿时暗骂自己猪脑袋,闷油瓶一只手插着吊瓶怎么端碗嘛。
最后的结果是小爷我被指使着给闷油瓶喂食,饭后看着闷油瓶那一脸满足样,我有些想笑,没想到他也会露出这种惬意的表情。
黑瞎子很准时,说是十五分钟还真的十五分钟就赶过来了,我见他带着招牌的笑走进来,狠狠甩他一记眼刀和闷油瓶说了一声就快速的奔向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