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求美人折》百分之零

23、第 23 章

　　这里不同雁荡山般四季分明，风吹在身上都是热烘烘的，很是舒服。见柏炎眼神愉快，我见缝插针问道：“柏炎，你如何识得二夫人的？”
　　“义母在这谷里住过一段时间。”
　　“恩？义母？”停下脚步，看着柏炎。
　　“柏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几年前，镇里突发瘟疫，有个家丁把病给传了过来，不知怎么了，这病就过在义母身上。那庄里的人硬是把义母给赶到这后海里，足足在这养了一年才回了东方府，义母也是在那个时候认我为子。”
　　“我知晓了，那一年你一直照顾她，就像，就像当初对我一般。”
　　“恩，不太一样。对你是义，而娘亲是孝。”
　　“呵呵，看来二夫人真的改变你好多。”
　　“是啊，不过我们要快些走，虽然我有这身衣服挡着，但是还是受不来它。”柏炎指了指越升越高的日头。
　　这个泉，在大池之中，有四五亩地宽阔，两头均通溪河。池中流水，缕缕有声。池子正中间有三股大泉，从池底冒出，翻上水面有二三尺高。这三股水，均比吊桶还粗。
　　“你再望西走走。”顺着柏炎的话朝西走去，过一重门，是一个蝴蝶厅，厅前厅后均是泉水围绕。厅后许多芭蕉，虽有几批残叶，尚是一碧无际，西北角上，芭蕉丛里，有个方池，不过二丈见方，柏炎拉着我踅到池子西面，弯了身体，侧着头，向水面上看，说道：“你看，那水面上有一条线，仿佛游丝一样，在水面上摇动。看见了没有？”我跟着也侧了头，照样看去，看了些时，说道：“看见了，看见了！”
　　这是什么缘故呢？想了一想，对柏炎说道：“莫非底下是两股泉水，力量相敌，所以中间挤出这一线来？”柏炎说：“恩。这个泉唤作金线泉。你看这线，常常左右摆动，这就是两边泉力不匀的道理。”
　　又看了一会，就随柏炎进了蝴蝶厅，靠北窗坐下细细观察那几股泉水。不大一会，柏炎就端来一个食盒，里面放着几碟小菜，还有一份白粥。接过柏炎递过的筷子，对柏炎的手艺啧啧称奇，没想到柏炎把白粥熬得这么有新意，里面加了些许切碎的栗子，和米一起被煮烂，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香。至于是什么果子，我却尝不出来。
　　柏炎一直卖关子，不肯告诉我粥是怎么做的。我只好死心，把剩下的粥一股脑的抢过来，结果落得肚子圆滚滚的下场。等柏炎把东西拿下去清洗时，我绕着池边一圈圈的走。这处小院落离祠堂很远，祭祀仪式时东方族人便暂居在这里。只不过二十年前祭祀仪式被东方现任当家东方离人所废弃后。这山也被封了起来。这处房子便闲置至今。等了一会，柏炎便带我收拾了一处房间，叫我暂时住下。
　　独自一人呆在屋里整理思绪，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一个很大的疏漏。柏炎从昨日晚上到现在一次也没有问过我为何会到这后海来。仔细回想一下，就连他起初知道我是木青后那惊诧的表情都变得牵强。莫不是他一早就知道我是谁？二夫人到底同她说过什么？
　　余下的几日，尽管我再三试探柏炎，柏炎都遮挡的滴水不漏，只说是因为二夫人提前交代过不许他过问我的事情，他才一直没有询问我的现状。这理由着实牵强，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小心翼翼的细心观察。柏炎却一直表现的很是自然，同我一起去看园子还有药房的时候也是毫不避讳。只是坚决不肯叫我踏进厨房一步。
　　有一次我堵在厨房口，坚决要去看看他到底瞒我什么，他才吞吞吐吐冒出一句话：“你还记得那条烧焦的鱼吗？”
　　听柏炎说吧，我脸上大囧，如若不是他提起，我真的记不起这件事情。虽然这几年我多少跟梦溪阁的婶娘们学过一些手艺。不过现在我也没脸再呆在这里，因为烤鱼把整个厨房给烧的干干净净的人真的很少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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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在后海已一月有余，日子平淡如水。但是我没想到，这平静之下竟然孕育着一场风波。这日我竟然遇到故人。
　　这日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间便被慌慌张张闯进来的柏炎从床上拉起，等我匆忙把外衣穿上就被他连拉带拖的带到前厅里。看着眼前那个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不断痛苦呻吟的女子，瞳孔不自觉变大，手掌遮住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世界仿佛消音般，只剩下纷繁复杂的影像。手指触及那张妖媚的脸上，像是不相信的左右碾动，这张脸是真的，真真切切属于一个叫东方彩霞的女人。只不过一个月前这个还对我冷讥热讽的女人现在却抱着浑圆的肚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不对，她是不是她！眼前这个人才是真真切切的东方彩霞！
　　“帮我。”不同于圆润身子的纤细手指紧紧攀附在我手腕上，眼神里满是我从来没有从这个女人身上见过的乞求。
　　眼神回到她身下的那一滩血迹，身子不自觉的开始打抖起来。
　　她怀孕了！
　　“帮我。” 手腕上的手指发力，连带着正在折磨她的痛楚也一并传到我身上。痛到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因为我的迟疑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叫自己恢复正常心跳。
　　侧身嘱咐柏炎小心把东方彩霞抱到我房间，一路紧随。边走边小心看顾着东方彩霞，她手脚都带着乌黑的链拷。脚上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声声撞击在我心里。原先不过30丈不到的路现在却觉得足有千里远，让人恨不得飞过去。在那一声声碰撞声，我不断的回想着原先那些稳婆接生的细节。虽然楼里时有姑娘中彩，我也亲眼见过稳婆替楼里的那些姑娘接生。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亲手所为，所以心里还是打鼓，只好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回顾细节，生怕拉下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 情节过渡的时候 挺没意思的 所以攒着一起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