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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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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尚往来,还没有排解心中的疑惑,近日展誉又多了一桩心事。
离开晦暗朝堂,吕品觉得外面的空气都透着香甜。刚想舒展双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啊(还分不清该叫表哥还是连襟的大姐夫)”吕品啊了半天问道“什么事?”
实在找不出与谁商量,展誉想到了吕品“一个时辰后,点睛楼旁,我有点事找你。”
“噢。”吕品还在万分惊讶,左右思想能有什么事找到他时,展誉已经走了很远。
展誉先到,吕品一路小跑去过,喘着粗气“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的。”
“不着急,去那边坐下说。”展吕二人去点晴楼旁小茶庄。
“有什么事?”吕品胳膊架子桌子上,好奇看着展誉那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展誉单手按了下桌子,正待开口想要说话时,手又缩了回去,还真不知道从哪说起。
吕品咽了两杯茶水,昂头看着日头,心急的等待着,这二公主可只给了他一点点时间。
“吕品,你觉得送公主什么东西比较好。”
“这个…说的明白点。”
“就是昨天我生辰,公主送了我东西,再过几天就是公主的生辰,我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找你来商量商量。”
吕品皱着眉头,这还真不是一个好办的问题,这公主金枝玉叶什么没看过!手饰胭脂衣裳都是最好的,何况又是长公主,吕品有些复杂的看着为难展誉。问道“公主送了你什么?”
“弓箭。”展誉以为吕品有了主意。
“弓箭?为什么会送弓箭?”吕品才知道他还不是很了解展誉。两个人只不过是顶着表亲的关系。
“差不多归于喜欢吧。”
这是一个不明确的回答,吕品拍着脑袋“那你知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或者对什么比较在意?”
要是知道还用来问你吗?展誉甚至怀疑自己找吕品来是不是脑袋哪根劲搭错了,无奈说“公主什么都不缺!”
“其时有些东西公主还是没有的。”吕品小声的自言自语,展誉倾耳等着他下面要说的话,然后付了茶钱走了。
“就是那些便宜的东西…”吕品又茫然的重复了一遍,意识到桌子边就自己,‘表哥’已经被他气走了。
件件心事串连在一块填在心里,展誉现在迷茫的像湖中断了锁琏的小船,该停泊在哪里?换成以前,她多处想的也只是如何才报了仇,现在或许朝思从不会在意自己到底会不会送给她什么东西。想之此处未落得轻松到徒增了伤感。
在专注心思事,人的防御意识就会减半。当展誉听到身后嘈杂声回头时,少年骑着马莽撞奔来“快闪开!”
“你不要命了!”少年勒住马气呼呼喊到,明显时底气不足。展誉身后三四岁的孩子哇哇大哭,没有及时闪过,多半是为了这个孩子。
少年看了一眼,打马而行,速度减缓几分。妇人连忙跑过来抱住孩子连声道谢,展誉一句话也没有说,准备离开,日后万不可这般大意。
刚离了人群两步,便听到可恶的声音。岳井书自上次云歌公主的谴责对展誉心情不满“那可是常大人家的公子,大驸马也敢拦,让岳某佩服。”
着实不想搭理他。展誉假客气说“哪敢。”
“我看也是,一定是吓傻了站在那。”韩庭嘲讽般冷笑两声,受人恩惠,当然在顺着别人意思来,见展誉一句话没说要走,韩庭面子挂不住,扬声质问岳井书“你说他哪点配得上长公主,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一句话说到展誉心坎里去,那时展誉只是在想朝思想要的是什么,全未在意这种想法的出发点是什么,别人的话只是可有可无的引线,不想要什么,就是最想要什么。
苦恼几日,展誉最终决定什么都不送才好。早上皇帝及宫中的几位妃嫔送来了礼物,傍晚还要入宫一同家宴。
七公主段朝敏年十一,自小古灵精怪招人喜爱,今个可是起个大早,将自己精心打扮好,去了她大皇姐那里准备挑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可是几年前她们姐妹玩笑间定下的规距,小丫头当了真。
墨绿色衣裙,扎着两支山羊角,水灵灵大眼睛左右乱转,朝思乍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妹又在算计什么。
“是不是又同时看上了两样东西!”又字拖了长音。
“嗯。皇姐这可都是好东西”小丫头答的实实在在。
“可是,只能挑一样。”本着原则,朝思不会软心,去年让她挑了两年,今年还要这样?这可不是好习惯。
就知道在大皇姐这里行不通,段朝敏很不甘心的将珠花又堆到朝思那边,恰巧展誉下朝换好衣服刚刚过来。
“这是皇姐夫吗?”朝敏明知故问。不用听这话也知道是位公主,展誉回答一声‘是’。
“那…那一次见面皇姐夫要不要送敏儿什么东西呢,没准备的话(段朝敏脑中搜索着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对了)借花献佛也行”而后很配合的眼神瞟向朝思前面锦盒。
这种方式?展誉先看了没有任何意向表示的朝思,然后对朝敏说“公主记错了,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公主不是喝过喜酒了吗?”展誉借势伸出两个手指,很无辜的模样,朝思没想到哪展誉竟也有风趣的一面。
那也算?小公主还没有出口反驳时,长公主已经郑重的‘送客’,虽拿着喜欢的东西,但还是抱怨这两口子太狡猾,太小气,太冷面,太像!
正在前往宫中的路上,过了晚上家宴,朝思十九岁生辰便过去。意宗皇帝没有叫别人随宴,单陪着的只有段朝御。
已不是朝堂上那锐利的君王,意宗慈父般坐在子女中间。“你们母后离开的早,多年来无论朝堂还是后宫的锁事朕难免会对你们俩有些疏忽。”
“父皇不必自责,今日朝思与朝御能坐在这,也多亏于父皇几年来照顾。”朝思缅怀,意宗听出了朝思话外之意,目光不复精明起来,传膳。
菜色备齐,三人看着朝思将一小碗长寿面吃完各自动了筷子,不多时意宗问话“展誉,你家中还有什么人?朕觉得你像朕的一位故人。”虽然大婚之前上报是孤身一人,但有些神情真的和他有些相似,不过品性差的太远。
心嘎噔一颤,展誉恭敬回答“回父皇,儿臣双亲去逝过早,家中只有展誉一个人。”对不住多年照顾的义父魏子烈了。
意宗点点头“展誉,你与朝思成亲后,她的第一个生辰你可备了什么礼物?”作为一个父亲小心眼的问侯。
“这个应该不能告诉父皇。”朝思抢于展誉尴尬前回道,脸庞泛起微微笑容,展誉愣在当场。那父子俩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低头吃饭。再无话。
星光灿灿,晚风悠凉。朝思宫中后园。朝思站于清池石栏边,展誉于她两步远,两人纷纷入神,不过一个看的是水景,一个看的是人影。
“想什么这么入神?”朝思转身之际注意到展誉眼间闪烁,温和的问。
“没什么,今天谢谢你。”展誉有些躲避,尽量不与朝思目光交汇。
“谢什么,朝思可等着驸马你送东西给我,不过不要银子能买到的,要最真实,你心里最真实的东西。”
温和的语气,让展誉无法自拔,然后真诚的会心一笑。朝思走过去两步,拉着她的手,回到池边,指着池中碧水“展誉,记着你今日的微笑,将这些日我不知道的,你的种种不愉快都抛诸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