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后》圣的真红

9、九 叶赫那拉 玉兰

　　这天，佳兰特别紧张，因为在秀女名单里终于就出现了这个可怕的名字：叶赫那拉玉兰！而且她居然是那么亭亭玉立，在一般秀女中显得格外出彩，就算不想注意到她都很难。
　　虽然秀女都是同样的服饰，一袭丈青色素服。别人穿上都显老气，但是这个玉兰偏衬托得她皮肤特别白晰水灵，上前娇滴滴一拜：“民女，叶赫那拉玉兰。”声音居然还宛如百灵鸟般悦耳动人，听得在场所有人都一阵骨头酥软。
　　果然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女子。佳兰看得心里直窜火。
　　“这个女子天庭饱满，面相富贵，哀家甚是喜欢！”静太妃倒是满脸笑容，似乎根本不介意她的姓氏，“身材修长却也丰腴，是多子之态。”
　　佳兰听着静太妃怎么赞起叶赫那拉，不由奇怪，不是明明说好了，要统一战线的吗？她愤愤向静太妃投去一道询问的目光？没想到那个静太妃居然装得没看见，只顾自己笑得合不拢嘴。
　　被静太妃这么一夸，奕詝果然对她感起了兴趣：“你的声音甚是好听，不知道是不是会唱曲？”
　　他的嘴角演示不住甜甜的笑意。
　　“回皇上，民女会一点！”玉兰回答。
　　“唱什么唱！”佳兰一脸鄙视，冷冷地说，“人生有三丑，戏子、喇叭、吹鼓手。全是和唱曲有关的，不上台面。”说完就将叶赫那拉的牌子拿起准备放入删除的名单里，但是这时，奕詝居然轻轻用脚碰了她一下。佳兰知道他暗示什么，可是暗示暗示归暗示，其他人都可以商量。惟独这个女人就是不能。她装作没有意识到，还是执意要撂下牌子，她的却手被奕詝握住了。
　　“……”佳兰生气地望向奕詝，小声抱怨：“你不是说会相信臣妾吗？”
　　“……”奕詝的目光也同样不爽：“朕不是提醒过你不要任意妄为吗？你说话刻薄，一脸醋意，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哀家明白！”一旁的静太妃见他们僵持不下，取出手巾吃吃笑，小声说：“皇上，嫉妒心哪个女人没有？皇后想要独宠，怎么会允许对她有威胁的女子入宫呢。”
　　“荒谬！”我不要她的理由，静太妃应该很清楚，明明讲好了，要站在通一阵线上的，现在居然不但不帮我，还要落井下石挑拨我和皇上之间的感情？这个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佳兰气得望着静太妃直发抖，“本宫岂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皇上……”她又转向奕詝，索性就把话挑明了，“本宫之所以不想留下她，绝对不是嫉妒她的美貌才华，而是她的姓氏。皇上不会忘了祖训上有一段：叶赫那拉对爱新觉罗氏的诅咒。”
　　“？”刚开始，奕詝的确以为是佳兰吃醋故意捣乱，可是现在经她一提醒，他马上心一沉，“……亡清者：叶赫那拉氏？”
　　“皇上！”静太妃一脸不屑，“这只是一个传闻，皇上怎么能忌讳这些？想我大清太祖孝慈高皇后、清圣祖惠妃、先帝康熙的内大臣、武英殿大学士明珠和纳兰性德也都是叶赫那拉姓氏。他们不但没有危害大清，还能名留青史。”
　　“……”奕詝想想是有道理。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佳兰恨恨反驳，“叶赫那拉对大清始终会是个祸害，恐怕一直在等待时机。当年只是大清国运昌隆，妖孽动弹不得，可是如今……”
　　“大胆皇后！”静太妃拍案怒起，打断佳兰的话，“如今怎么了？你敢说如今大清气数已尽？”
　　“你！”居然抓我话柄，这个老太婆原来是存心要和我作对。佳兰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有气得恨恨一拳敲在桌上发泄。
　　“好了！”奕詝被两人吵得心烦意乱，大清气数已尽之类的话，更是让他听了怒不可遏，他一把夺过佳兰手中叶赫那拉玉兰的牌子，交给刘万全，“朕也不相信什么诅咒之说，那只是失败者的垂死挣扎之语，何惧之有？你们一个是朕的皇额娘一个是朕的皇后，居然为了一个区区秀女，吵得不可开交，大清颜面何存？”
　　“好！”见奕詝居然如此倔强，一意孤行，佳兰愤然站起，“我这个皇后既然是形同虚设，臣妾也不屑再留在这里，皇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小安子，摆驾回宫。”说罢拂袖而去。
　　现场一片尴尬的沉默……
　　叶赫那拉玉兰还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现在是初春，寒风咧咧。在场的众人，也许都在想，还没有进宫，皇后就对她如此仇视，今后的命运，实在令人堪忧。
　　佳兰越想越气，只想快回宫发泄一下心中的窝塞。可是小安子偏偏就别扭着，不想往前，而杏儿也是追在后面一路喊：“皇后娘娘，请留步。”
　　“！”佳兰终于停下脚步，恼火回头等待杏儿，“又怎么了？”
　　小安子和杏儿两人将佳兰拉过一边，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无人才敢说话。
　　“皇后娘娘！”杏儿凑在佳兰耳边，“太妃有意给你难堪，现在那玉兰进宫已经成了事实，娘娘再生气，也是于事无补的，倒不如考虑今后的对策！”
　　“是啊，娘娘！”小安子附和，“娘娘，现在和皇上斗气，一走了之，岂不是成全了皇上和那个贱人？照奴才看来，娘娘一定要马上回去和皇上和好，万不能给那贱婢任何机会见皇上，才是上上之策。”
　　说的也是。佳兰定定神，就算是命中注定，她步步紧逼，本宫岂能步步后退？进宫无法阻止，就要想办法阻止她得宠！可笑我一个堂堂皇后，居然还没有身边两个奴才考虑得周详！
　　于是，佳兰马上返回坤宁宫。
　　但是坤宁宫里已经没有了皇上、秀女和太监们的踪影，只有静太妃在上座悠闲地喝茶，小黄子在一旁伺候着。
　　“皇上呢？”佳兰奇怪。
　　“被你这么搅乱，皇上还哪有心情选秀，全都散了！”静太妃慢吞吞将手中的茶杯交给小黄子，“你能回来，证明还不笨，值得和哀家斗。”
　　“斗什么斗！”佳兰生气地大叫，“你一念私心，坏了本宫大事！本宫向来和你无怨无仇，大家和平相处，为什么你就是那么无聊，处心积虑一定要斗才开心？”
　　“是！你是和哀家无怨无仇，和哀家有仇的是大清国的皇后!”静太妃恶恨恨，“谁是皇后，哀家就不会让她太平！你越是忌讳叶赫那拉，哀家就越是喜欢她。哀家就是要后宫个个鸡犬不宁，拼个你死我活。这才叫后宫，这才是哀家认识的后宫。”
　　“你简直不可理喻！”佳兰指向静太妃，“本宫对着灯火发誓，不会让你变态的想法如愿以偿，本宫定会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大家互敬互爱。本宫劝你放下陈旧的仇恨，否者自食恶果。”
　　“哼！哀家就看着你们一大群女人围着一个皇上，怎么个互敬互爱。”静妃大笑，“小黄子，摆驾回宫，哀家乏了，要休息好才能看好戏！”
　　佳兰望着静太妃的背影，说是愤怒，更多是替她悲哀，因为她所有的，包括皇后的地位、皇上的疼爱，都是这老女人想了一辈子却没有得到的，所以也注定了两人对立的局面。
　　回到钟粹宫。
　　今天皇上没有来。佳兰一心想等奕詝来了，说些好听的，化解这场矛盾，可是他居然没有来。难道还在生气吗？难得道理在我这里，为了顾全大局，我都愿意放下女人的尊严与他和好，他居然摆起高姿态了？佳兰想想就有气，在杏儿的鼓动下，决定亲自去养心殿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