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王子BL]杯中观花》歌逝

25、不想当向导

　　小朋友在传说中很柔弱的向导手里一分也没有拿到，观月初可没有手下留情。这回换成不二裕太殷勤地递毛巾送水，这么一闹腾，天都黑了。

　　陆陆续续地，其他人都回了家，只剩下观月初和不二裕太，正在收拾着返校的东西。

　　“走吧。”观月初盘算着，每次都浪费时间帮这家伙练习，今天的课业还差多少才能完成？

　　不二裕太有点心不在焉，惦记着刚刚小孩子无心说的事。还未到觉醒年纪的孩子对所谓的量子世界十分好奇，缠着不二裕太问了很久，量子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的量子兽是什么，一定和观月初的很般配吧。背着观月初和小孩子聊了好久，不二裕太也没敢说，他还没见过观月初的量子兽呢。

　　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前辈的量子兽，是什么呢？”不二裕太问了出来。

　　观月初脚下一趔趄。

　　自打觉醒后，周围就仿佛是突然从校园变成了动物园，观月初渐渐地还在适应着这个世界。也只是尽量而已，他到现在还没有成功地召唤出任何一种动物来。不服输的观月初，总觉得自己落了人一成。

　　“哼……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呗。”

　　“嗯……刺猬吗？”不二裕太对着观月初这明显是糊弄的说法，居然还认真地思考起来了，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哎呀，好像是很合适。

　　“……”观月初没承认，当然也没否认，把球包往不二裕太身上一丢，自己悠悠然地在前面走着。

　　不二裕太赶紧跟上去，路灯下的观月初，背影渐渐融于黑暗之中，孤独又寂寞。仿佛不二裕太如果慢了一步，他就会消失似的。

　　“观月前辈！”不二裕太喊了他的名字。

　　见前面走着的人放慢了脚步，不二裕太赶紧跟上，与观月初并肩而行。尽管年纪要小，但不二裕太的身量已经超过了观月初不少了，他略偏着头，把网球包甩在身后，看着观月初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侧颜。少年人一向是有话直说：“前辈……总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向导这个身份呢？”

　　“……嗯。”也许是因为半掩藏在夜色中，观月初难得没有再把容易哄骗的学弟话题转开，而是承认了这件事。

　　没有谁想突如其来地面临这种事情吧，忽然变成了人群中最被视为弱势的一群，忽然被认为应该依附于另一个群体，被当作一件美好或者不怎么美好的配饰一般争来抢去地。

　　不二裕太却笑了起来：“我倒是觉得觉醒也很好哦！以前是因为可以有更强大的力量去打败老哥，现在是因为，能够遇见前辈你啊！”

　　“……”观月初脚步顿了顿。少年的话太直白，他简直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你喜欢我什么？”

　　“哎？”这个问题不二裕太早就问过自己了，在被室友一句话忽如其来地点醒的那一天。但那终究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不二裕太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呃呃，前辈！该让我怎么说呢，因为你就是你啊。”

　　“哼，只是因为你的年纪到了，需要一个向导吧。”哨兵与向导之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更何况观月初尽管再不情不愿，也给不二裕太做过许多次精神梳理。他可不认为那就是所谓的爱情，“你的量子兽又没有什么优点，也就只能追我这样的奇奇怪怪的向导了吧。”

　　“怎么会呢！前辈怎么会这么想自己啊！”明明被观月初说了自己的柴犬的事，但不二裕太却并没有在这上面生气，反倒是更在意观月初说他自己奇奇怪怪上了，“前辈人很好啊，前辈也很厉害，明明没怎么接触过网球，却能够帮我变得更强呢！”

　　“那不过是触类旁通罢了……更何况……算了。”观月初小声嘀咕着，再说就圣鲁道夫网球部这一次那拿不出手的名次，观月初可不满意，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成功，“我教你的抽杀，你哥哥看出了会伤到你的手腕了吧。你还觉得我是个好人吗？”越是不想记住的事情往往记得越清楚，观月初此时还觉得那天的比赛历历在目，哪怕是某个瞬间某个眼神，来自于不二周助的冰冷的神色。

　　“……当然！”不二裕太只是停顿了一小会儿，紧接着还是很坚定地回答了。

　　他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在家中一向是被哥哥姐姐的话绕着，被带着跑的。到了学校，眼前的这个家伙也是个能把自己带偏的人呢。不二裕太总结了半晌的语言，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忽然地，他抢了一步，拉近了自己和观月初之间的距离，将观月初的手拽进了自己的手心。

　　观月初的手上，虎口处有着一层薄茧，有年数了。这样的手，想必也是从小投身到某项需要持拍的球类运动中。如今，在旧的茧上，新磨了一层皮，正是这段日子以来带着他们练习的结果呢。

　　“喂！”观月初赶紧把手抽回来。

　　不二裕太摸了摸鼻子，幸好是在校外，他刚刚的动作，的确不该对前辈做呢。

　　“观月前辈。”不二裕太正正经经地叫着，“嗯……我知道你当时是不想当我们的经理的吧。”

　　“哼，还不是都怪你！”观月初可一点都没否认。

　　“可前辈是我们最好的经理啊。——能帮我们网球部在学校社团里争取到更好的待遇，帮我们制定训练计划，更重要的是，前辈你呢，带着我们，找到了目标呢。”

　　不二裕太把重音落在了“带着”两个字上。

　　“前辈这个经理，可不是普通的经理哦。是前辈带着我们在往前冲呢。”不二裕太这么说着，给了观月初最真挚的一个笑容。他停下了脚步，落后两步后，深深地向着观月初鞠躬，“我，不二裕太，作为圣鲁道夫网球部的下一任部长，真心地感谢前辈。并且，尽管前辈要毕业了，我们明年也会带着前辈今年带我们定好的目标前进的。”

　　观月初没有回应。他的眸色偏深，此时便暗着。他在想，自己参与到网球部的那么短暂的日子里，真的给这些少年，带来了什么改变了吗？

　　“那么……”紧接着，不二裕太又发出了邀请，“可以请前辈，在高中部等我吗？等我升入高中部，我们还可以继续在网球部中，你还可以继续带着我们往前冲啊！”

　　“……”观月初暗着的眸子亮了起来，又是平日里那种自信满满的欠揍模样，他卷着头发，“嗯哼，就知道你们这帮家伙，离开了我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好啊，我就勉强答应吧！”

　　“太好啦！”不二裕太紧接着又得寸进尺，“所以说，前辈，可以与我交往吗？”

　　“哼，学弟太依赖学长了可怎么行啊。”观月初可没打算答应，说完后就立刻甩下不二裕太往前走了，“快点，再晚学校要关门了。”

　　“哎哎，前辈！”一瞬间仿若从天堂掉入地狱的失望的不二裕太只能先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