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逃难是炮灰的曲折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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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逃难是炮灰的曲折过程
“你们是指什么？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临宛宛莫名的回过头，不远处的大楼还可以听到丧尸们各种各样的声音。扭头回来，临宛宛不明白林子聪和那个伪少年在打什么哑谜，她大概猜出了事情不太好，周边蔓延的怪异感已经让每个人察觉到了。丧尸们在迁徙，这就说明了至少即将发生的事情是普通丧尸无法应对的。如果连这种强大的变异生物都无法应对，那么普通人呢？恐怕，真的是一场灭顶之灾，神明要所有的生物都被抹杀，这个世界大概要被推翻洗牌了。
天地初开，万物始生，那是什么？故事终究是故事，人生可不是创圣史诗。
“这个是……小林，该不会是……”
林之夏突然反应过来，她低头看着地面，欲言又止。
脚心湿冷，潮湿感带走了身上的温暖。林之夏穿着春秋的裙子，外面则是一件厚衣服，这样的装束和临宛宛一样，因为这个多变的天气，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就像现在，气温又比之前下降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像上次一般下雨落雪。
“是的。”
林子聪点头。
“可能地震之类要来了。”
他说的很慢，这个消息原本并不是什么令人绝望的，他们身在平坦的高速公路边上，不会遭遇海啸山崩泥石流，可是看丧尸的样子，众人仿佛瞬间都被感染上了对方的惊惶，总觉得林子聪一句话更加揪心了。
“我们最好同丧尸一个方向逃离。”
丧尸失去了人类的本性，变得如同野兽一般。野兽比人类，胜在直觉。如果只是地震，怎么可能这么大规模的逃亡。林子聪觉得，跟着丧尸方向前进，可能才是安全的。
先是病毒，再是天气异变，接着灾难横生，这个世界，这个水蓝色的星球，真的要被神明们放弃了吗？
“地震？！这根本就是……”
临宛宛惊讶的吞下了自己后面的话，她联系之前的点滴，似乎也有可能。
不对！地震？怎么可能？！
这里是S省的范围，内陆平原，又不是沿海城市，怎么可能地震？！
“征兆很明显，十有八九。”
林子聪说，就算不是地震，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转身，看向三人。
“你们早知道了吧。”
这话对胡萝卜君说的。
“什么地震，什么知道？”
顾晓天一脸迷茫，而身边的少年却不发一言，只是带着微笑看向林子聪，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可是，和丧尸一个方向的话……”
林之夏担心的开口，普通几只丧尸他们是不害怕的，可是，毕竟没更好的武器，对上这么多丧尸，万一有个状况的话……
“要不面对地震或者其他状况，要不被丧尸追，没有选择。”
林子聪也不希望这样，他只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如果不是特别严峻的情况，丧尸不可能如此大规模的……恐怕，还不止这些。”
乌云……地震的前兆，这个世界还能糟糕到什么程度？
林子聪突然颓然。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小姑姑一路逃离A市是非常厉害的，至少，内心还是得意自己的勇气和头脑，可是，真正面对一些问题，才发现从前的自己不过侥幸而已。
“你们呢？”
临宛宛接受得很快，如果林子聪这么严肃了，事情不会有假。
她转头，突然问那三人。看样子，陶素似乎知道一点，而顾晓天完全就是个打酱油的，剩下的伪少年不知道还知道些什么。
“大致方向相同，保持距离吧。”
陶素说的是他们几人最能接受的方案。
“……”
林子聪沉默，他有预感，事情远远不止这么麻烦。
单纯的地震，不会这么严重。当年条件落后，T市的大地震也只是部分地区的事情，这般大范围的丧尸逃亡总觉得还有更可怕的事要发生。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尽头。”
原本想说点别的，临宛宛一句话，大家都沉默了。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面对自然，人类的底气不足也是应该。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和期待。就像临宛宛，她总是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当这一切是个故事，是个游戏。可是，临宛宛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么些时间，自己变的越来越不像自己。她会害怕，也会突然在噩梦中焦急的醒来，更会因为包里的食物越来越少儿焦虑不已。没有人知道这场病毒会爆发多久，在这条看不清未来的路上，她一直走着走着，只能往前走，在这条路上她根本看不到出路，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每一个踏步的脚步声。说来讽刺，原本出国留学混学历的自己，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地步？从富二代的宅女到现在逃难混迹丧尸群的难民，她到底得到了什么。
心情抑郁，不想开口。
一瞬间，周围的气氛糟糕起来。
“上车吧。”
林子聪已经和陶素先行一步开车出来，五人三丧尸，这个严重超载的车子让临宛宛非常担心。为了保险，在时慧珍小姐一脚踹开私家车的车窗后，她捣鼓了很久，最后几人不得已还是开了辆小区里的普通车子一起走，就算费油了点，有什么事情可以照应。
临宛宛嫌弃的看了眼和自家车紧跟的车子，这辆摇摇晃晃后尾冒烟的车子似乎是时慧珍小姐家的？
依然是原班人马在一起，隔壁三人被隔离到了摇晃晃的车子上，为了避免风吹进车子，几人丢人的在窗户上贴上了18N的光屁股海报。
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从车上找来的啊，临宛宛看了一眼时慧珍小姐，还是觉得她不像那种人。至少，这女人应该没胆子这么做。
车子慢慢的行驶出了小区，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绕过城市走一步算一步。
过了一时的兴奋，渐渐的，众人都开始了担忧紧张后的沉沉疲乏。
“宛宛！”
Papa桑抱着临宛宛，他不太明白临宛宛的紧张，只是一个劲儿往临宛宛手里塞糖果。
不管发生了什么，似乎逃亡的都是一般的丧尸，那些特别一点的，像papa桑和慧珍妹子这种，还有隔壁车的胡萝卜君似乎都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就是说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控制？那样想来，也许是个比较好的安慰。他们这一群人，三人是变异的丧尸，想来，应该不会太难熬。
“你们看！”
车子开离了小区一段路，临宛宛正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突然听到林之夏的声音。
睁开眼睛，第一印象是天怎么突然就黑了。
“Papa！”
那天边的是……
越来越多的乌云，低低的聚集在一起，厚厚的云层，仿佛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空的网，慢慢的移动，向着他们的方向捕获什么。
乌云渐渐的遮盖住了天空，原本就没有多少光亮的天空更加暗淡，临宛宛有点害怕了。
林子聪的话是真的，事情可能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小林，我们……”
怎么觉得，越来越危险，就算车子急速行驶在公路上，也完全没有脱离危险中心的感觉，反而觉得越来越靠近某个临界点。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找到空旷坚固的地方躲一躲，也好过这般毫无方向。
“我们要不要还是躲起来一段时间，食物的话还好。”
其实林之夏的决定也没有错，确实，摸不清楚状况的他们完全可以先看看情况，这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太让人受不了了。
“之前那么多丧尸我们都习惯了，这个世道的生存之道也在慢慢摸索，哪有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林子聪说，手指将方向盘抓得更紧。
人类不应该就这么简单的被抹杀了，总有机会的，噩梦总会有结束的那天。
“我说，你们看，那像是……龙卷风吗？”
临宛宛的语气完全不确定，她一定是进入了3D大片的影院而已。
透过眼前的乌云，那卷曲的漩涡状的直直挺立的东西是什么来着？那不断上升的气流，那席卷一切的气量是什么？
小时候，我们写作文，云朵就像棉花糖。
中学我们写作文，云卷云舒，白云苍狗。
高中的时候学会了意识流的写法，如潮一般席卷，如梦一般飘渺。
那么现在呢？
“那是一场让人鬼哭神嚎的漩涡风暴。”
临宛宛嘴角抽搐，眼神里从惊讶到鄙夷。
“那就是一坨屎。”
可见，临宛宛其实语文成绩很糟糕的。
“龙卷风？怎么可能，这里又不是那种地形……刚才不说是地震吗……地震……怎么可能同时出现这样的东西！”
林之夏的语气从完全不信到惊讶无比。
“你信宿命的东西吗？我觉得，这是神明在抉择。”
林子聪突然这么说，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远处的光景他也看到了，没有惊讶，更多的是疲倦。
丧尸都出现了，天气异变算什么。
“我也不相信那种东西，难道之后还有暴雨洪水大清洗吗？！亚当夏娃……不，诺亚方舟什么的根本不科学！我们要怎么办，继续呆在车子里面吗？”
临宛宛现在处于一种快要抓狂的状态。
一阵急促的刹车。
“把吃的东西带在身上，其他的先别管了。”
林子聪突然大声喊到。
“全部人出去！趴在地上，最好是沟壑低洼处，等风过！”
“宛宛！”
这次，林子聪一说完，Papa桑立刻把临宛宛抱在怀里，跳下车去。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18N的美人图在风中摇晃，尾随车上的三人也陆续下了车，各人抓住自己重要的东西，少不了一脸凝重。
papa桑俯身，把临宛宛放到怀里。
几步跳到相对背风低矮的地方，扑倒下来，随即他的指甲迅速的长长，就像植物的根系，牢牢的嵌入，抓住地面。
临宛宛被紧紧的抱在怀里，觉得难受，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她突然想起另外的两人，紧张的大喊。
“大葱哥！之夏姐！”
片刻之后，已经是好大的风，临宛宛觉得自己在强气流下快不能呼吸了。
希望那坨屎不要经过这边……
papa桑不可能顾全三个人的，临宛宛突然想到这点，揪心起来。
可是，意外发生了。另一边，大概是对林之夏有好感，时慧珍在趴下之前也顺带捎上了林之夏，大概是对这个夸自己漂亮的妹子非常有好感，慧珍小姐有好几次都护着之夏，这样的大风里不是她的话，那两人会格外艰难。多亏了林之夏平时的温柔谦和，剩下的林子聪被她一手牢牢抓住，这样一来，几人都顺着低矮的地方躲了下来。
对面几人的方式和这边差不多，拉紧手趴下来。只是不同于趴下的其他人，至始至终，胡萝卜君都是站着。
那个少年站在狂风之中，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嘴角噙着弧度，风似乎对他不起作用。
“装逼。”
临宛宛在低声吐槽。
“喂，你是用了什么万能胶黏脚底吧！”
没有人来回应临宛宛的吐槽，天空更加黑暗了。
越来越刺耳的嘈杂，说明了风越来越近。
临宛宛只记得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东西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风的咆哮，气流的撕裂。
在papa桑的怀里抬起头来，临宛宛看到那个胡萝卜君依然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想要一直这么下去。
“你是傻瓜吗，快点趴下！”
临宛宛大喊，不知道对方听到没有。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
眼睛里的砂子脏东西刺痛不已，临宛宛努力往papa桑身边缩。
1,2,3,4,5……101，102……
临宛宛在心里默数着。
狂风之下，风的中心渐渐偏移了不少位置，几人却依然觉得难以抵挡。
299,300……
临宛宛从来不知道，呼吸是非常费力的事情。
783，784……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临宛宛觉得自己手脚冰冷僵硬的时候，她的耳边声音终于小了起来。
“风……过了吗？”
第一件事，是看papa桑有没有事。
“Papa？”
临宛宛低声喊着。
“宛宛！”
动了下身体，带着临宛宛爬起来的papa桑发型非常糟糕，一脸邋遢，有种沧桑大叔的感觉。他的指甲慢慢收了回去，随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泥土蹭了他一脸的污渍全然不知，他朝着临宛宛露出大大的笑容。
瞬间被秒杀，临宛宛觉得最帅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呃……之夏姐，大葱哥，你们还好吗？”
往日的话临宛宛绝对会一阵猛扑，可是这一次顾不上这些，临宛宛咽了咽口水，先是四处看了看，看到附近的时慧珍小姐正在慢慢爬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之夏姐，大葱哥，没事吧？”
看上去应该没有问题。
“我没问题——小林！！”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林之夏的声音却让临宛宛一阵心惊。
勉强站起来的林子聪头上全是血，刚才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伤了，样子非常痛苦。
临宛宛不懂医，但是看到林子聪头上止不住淌下的鲜红色液体，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了。
“喂喂！大葱哥！”
她几步冲过去，手伸过去又缩回来。
这个伤，要怎么办？
严重不，什么程度？
“小林，刚才你怎么不说？！不行的，你在流血！——药，我们需要药品，至少是抗生素！”
林之夏一下子就慌了，这个伤口肯定会感染的，要是感染的话怎么办？
这里是荒郊野地，哪里去找药和医院？
“没那么严重。”
林子聪说，他摇摇头，尽量放松。
“趁着现在缓和了，快点走吧。”
他刚说完，顿时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了。
“不行，小林你要听话。”
林之夏一手扶着林子聪，一手用自己的衣服，揉成一团压在林子聪的头上压迫止血。可是这样之后血依然还在往外渗，原本干净的衣服也变得鲜红起来。
林之夏一下子就慌了，她只有这么个亲人，要是出了点事情的话……
临宛宛也吓得赶紧回头，第一反应是给林子聪止血吃药，但是她们根本没有什么药品啊。
刚才的大风里，离开车子的时候她只带了吃的和两件衣服而已，多次逃难，最初的东西被丢得七七八八。他们的车子在这场大风里被刮得翻了好几个滚儿，四仰八叉的样子根本没法用了，连回去找东西都做不到。
“之夏姐，车子……”
临宛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才的小区……对的！我就算步行也要回去找药！”
林之夏想都没想，立刻打定了主意。
不管怎样，林家的独苗，林子聪还不能出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逃难是炮灰的曲折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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