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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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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李仁今天说的那个宋简?单蘅来了精神,根据她看言情小说的经验,接下来这姑娘会不会说“我们谈一谈吧”,然后在咖啡厅或者哪里见面,然后泼她一脸水什么?不要怀疑一个快变成男性的女性为什么会看言情小说……
但是宋简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
“我知道你快跟傅维订婚了,他是个很好的人,订婚跟结婚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的。”她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说这些话的时候,单蘅觉得有一跟小羽毛在自己的心上挠啊挠啊挠。
“我小时候喜欢傅维,你不要介意啊,那么优秀的人,当然会有女人喜欢,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她轻轻地说着这些本来很有攻击性的话,单蘅觉得自己快变成知心姐姐了,她觉得这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招人疼呢?说了几句话就把她的正义感全招出来了,仿佛是她的妹妹在跟她说一些生活的烦恼。
“我本来不打算回来的,可是过段时间就要出国了,再不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再见,你会很幸福。”大概是想挂电话了,单蘅一句话都没插上光听小姑娘说话了。挂机之前,单蘅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阿简在跟谁说话?快去洗澡。”
模模糊糊的,听着像是傅维。
单蘅握着电话看着来电显示,这是傅维的手机号码。她又抬头看了看窗户,傍晚……她突然笑了起来。
等订完婚,她就回部队。
订婚宴场面其实不算太过宏大,但是单蘅还是觉得烦,从接到宋简的电话开始就觉得烦躁,但是是为什么呢?无解。订婚宴如期举行,单蘅在那之后都没有再见过宋简或者是接到她的电话,这个小姑娘仿佛真的凭空消失了一样。
单母坚决要她穿着裙子,所以此刻她坐在化妆间里纠结着这一层一层的丝绸,裹得她不能呼吸。单越坐在她的旁边,调整她的面部表情。
“姐,你不要露出这么凶狠的表情,你要记住待会儿在你面前的是蛋糕盒香槟,不是敌对方的人头。哎呀哎呀,轻点啊……不是这样笑的,是不是宫看多了,怎么觉得这么像老鸨呢?哎呀哎呀,好嘛我不说了……”
单越一直喋喋不休到宴会开始。
期间傅维来过一次,西装笔挺,穿着一丝不苟,时光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单越的婚礼。但是为什么她觉得他眉宇间全是风尘仆仆呢?
“你怎么会过来?”单蘅的脑袋被单越固定着弄头发,以至于声音也有些僵硬。
“一直在你隔壁,怕会出点什么事情。”说着还拿眼看看刚刚闭嘴的单越。
单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觑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单越,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又不像女人要准备那么复杂。”
单蘅觉得自己的头皮被单越揪得有点疼,可是单越还是低着头在捣鼓她的头发装蘑菇。
傅维并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不一会儿订婚开始,光是必须要的仪式就进行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单蘅很少穿高跟鞋,多以等她能休息的时候已经快累瘫了。
她的个子不算矮,可是站在傅维的身边还是要扬起下巴。
傅维看起来高瘦,但是倒是没有给人单薄的感觉。她仰头看着他的侧脸和好看的下巴,觉得这男人真好看。她自己脸上涂了这些有的没的也比不上他粉黛未施。
恍惚间,他给她戴上订婚用的戒指,修长的手指拿着那枚单母和傅太太看好的戒指,穿过她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囊然,看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她父亲在说话的时候她有些走神,小拇指轻轻的触碰到自己掌心和虎口的老茧,说不清心中的感觉。
订婚仪式很顺利地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宴会。
宴会就自由了很多,一些亲戚都带着小孩子过来,穿着纱裙的小孩子在露天的草地上追逐,单蘅眯着眼睛坐在石凳上,实在是懒得动。
单越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姐,注意形象啊。说起来,订婚已结束姐夫跑到哪里去了?”既然订了婚,单越揪不客气地称呼傅维“姐夫”。
这样一说,单蘅也觉得好像没有见到他。
她歪了歪脑袋说:“那我也回去了,这鞋穿着好累。”她指了指五六厘米高的尖跟鞋子,累得鼻子都快歪了。不理会单越在后面小声的拦她,她扭了扭脚腕,心中哀叹:这可真是比强化训练还要辛苦。
傅维消失在订婚现场,仿佛只有单越一个人注意到。
晚上一家人坐在家里看电视,单蘅中规中矩的坐在沙发上,酝酿了许久说:“妈,你看,我那个通报批评的报告都下来了,这婚也订了,就让我早点回去吧。”
“你跟傅维也不出去玩玩呀?”老太太有些不依不饶地说。
“这又不是结婚,他也挺忙的。再说我队里还有很多事儿呢!我在家多耽搁一天,现场就会多一分危险,我可是干的保家卫国惩奸除恶的工作。”
“你少跟我油腔滑调。”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拉着单蘅的手:“你终于订婚了,这下我就不愁了。我看啊,上次刘家的人过来有些奇怪,你脑子简单,该做的事情做好就成了,不要搀和他们的事情。我们家就做做小生意,不需要你拼命。”
单蘅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老太太这么同她说话,鼻子有些酸溜溜的,虽然被老太太说是“脑子简单”,这一回倒也没有暴走。
“我知道的,我跟他们没关系,我挺好的。”
在旁边喝茶研究围棋谱的单父抬起头来问道:“哪个刘家?”
单母给他解释了一下,单父也跟着点头:“我年纪也大了,单垄还说他要自己开创人生的新天地呢,我现在就给你攒嫁妆。政治上面,你少接触,女孩子家家的。”
单母敲了敲桌子:“现在知道是女孩子家家的了?当初我反对你送孩子进部队你怎么说的?”
单父喝了口茶不说话了。
单蘅咳嗽了一声:“那妈,我明天就打电话告诉队长,就这几天走。”这二老每次一说起她进部队的事情都会吵上一吵,为了防止矛盾升级,她果断把矛盾转移到自己这边。
果然老太太听了她这话不开心了:“你就这么急着走?是不是看我烦了?”
单蘅叹了口气瞄了一眼单父:爸爸啊,我这可是为了你变成了炮灰啊!
知道单母是在无理取闹,她可劲儿安抚了很久。上楼睡觉之前突然被单垄叫住:“姐,你真打算跟傅维好啦?”
单蘅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怎么着?你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单垄揉了揉脑袋,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掩上门说:“那我要去教姐夫跆拳道散打各种。”说完“嘭”地关上门。单蘅气得牙痒痒,这死孩子,什么意思啊!
迷迷糊糊忙碌的一天,单蘅趴在床上翻很久以前的相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傅维,犹豫了一下,总归不会又是宋简吧?
“休息了吗?”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恩,正准备睡呢。今儿吃饭的时候的时候你是不是溜走了?都不提前跟我讲一下的,不然我也不用撑那么久啊。”她开玩笑的抱怨。
“……”傅维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说:“今天餐厅出了点事情,临时走的,我很抱歉。”
单蘅的脸有点红,还好傅维看不到。这人怎么能这么精明呢?她这样子说都能被他听出来,还这么认真的解释。第二次,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第一次是在和刘驾领的合作狙击中有这样的感觉,她跟刘驾领相距十来米,平时也没有见过面或者交流过,但是那人就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她的一个手势他就能明白,他几乎能猜到她的每一次的布局和动作。第一次单蘅心中感慨:还好他不是敌人。
挂了电话,单蘅仰倒在床上,今天像是在做梦似的。
翻了个身,拨通了单越的电话。
电话隔了很久才接通,是董辰息接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姐,你干嘛?”单越像是有些迷糊。
“你订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直接结婚的。”
“那你结婚的时候什么感觉?”
“姐,你吃错药了?大半夜问我结婚的感觉?”
“……”
“挺激动挺幸福的,有点不确定未来……唔唔。”半天才又说:“总体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说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电话就被挂掉了。
激动……和幸福?只有觉得自己在做梦而已。
她坐起来,从窗帘缝隙里看到了夜空,今天,有没有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