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报恩请跳坑》周梦川

55、第一章 回归

　　素天心认真打量了她：“……好！”素天心告诉她，奈何桥边孟婆汤可以使人鬼神忘记前尘旧事，而忘川河边的彼岸花却能使人恢复前世今生的记忆。素天心得到那位高人所赠的一道符咒，能刻入她的灵魂，到时候她身形死去，魂往暗界后，只要将符咒祭出，就能点燃彼岸花，恢复记忆！

　　月牙不由丧气：“你想多了，暗界这么多鬼兵鬼将，我要怎么溜到忘川河边纵火烧花……”

　　“你可以。因为站在你身后希望你重振暗界的人无处不在，他们都会为你放行！但你不能对任何人说，不然你可能转眼就被某一方……”素天心指了指天上：“出手抹杀。这也是那位高人要我在无泪之城告诉你的原因。四尊仅剩其一，天帝一方独大，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看到暗界崛起的。”

　　为什么？

　　月牙不知道前尘往事，素天心也所知有限，但月牙却连问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说：“我知道了。”

　　素天心在月牙额头上点了几下就说可以了，并让月牙立刻回到暗界恢复记忆，然后撕开空间屏障，回来救七夜。

　　“嗯，我知道。可是七夜能撑到我回来吗？”月牙有些吃不准。

　　“地上一年，暗界三载。只要你抓紧时间，应该能来得及。”素天心抹去嘴角的血迹，道：“我会竭尽所能帮他，哪怕豁出性命！”说完，身形往前一扑，已加入了七夜和干将的战围。

　　“可是我回来时肯定没法省过《倩女幽魂》的世界，直接进来无泪之城啊啊！！”可正在战斗的素天心没空理她，月牙只好安慰自己：“没关系，如果我回来选在阴世幽泉初次爆发，而地点就在忘情森林外的话，就能碰到赶来救世的阴月皇朝和玄心正宗。然后那时候的我和七夜会回到魔宫，那时的我被月魔劫走，然后进入无泪之城。我只要跟上来，就能回到这里，而且是在干将出现前就回到这里！”

　　打定主意后月牙取出内丹，正要捏碎，可她看了看不远处混战的三人，忽然心生一计，将内丹全力放出，击向干将的后心。

　　“轰——”一声，她仿佛听见七夜悲痛欲绝地叫着“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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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月牙！”

　　穹墨苍白的俊脸放大无数倍在眼前晃荡，通过他的一头银发，依稀看得到天花板的琉璃灯。

　　她已经变回猫身，她已经回到死神殿，回到暗界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月牙心不在焉，也没注意到穹墨这次反常的激动。

　　穹墨赏她一个爆栗：“我看你三魂不见了七魄，看能不能喊回来！”

　　月牙没好气道：“喊回来了喊回来了。穹墨，我想补眠，明天再去见咖啡行不？”

　　穹墨将响指一搓：“没问题！那你好好休息，没事可别乱跑。今天天界有贵客到访，暗界所有人都要去大殿迎接，差点连孟婆都得去迎了，好在阎王顾及到转世投胎的工作不能乱，好歹派了几个鬼差去维持秩序，不然各界可就乱了，特别是人界、畜生界，他们繁殖能力太强了！”

　　“啰嗦……”月牙趴着猫头，百无聊奈地舔着爪子。

　　“……”穹墨欲哭无泪，接着泄愤一样把她的猫毛一阵揉，直揉得他认为乱糟糟后，才满意地走了。

　　月牙艰难地用猫爪子往铃铛里塞满布条，猫着身子走出了死神殿。

　　她独自走在大街上，处处高楼耸立，在最远处高峰上，是暗界大殿。即使是白天，暗界大殿仍然鬼火通明，一眼就能看见。

　　暗界其实并不是暗无天日，只是没有太阳而已，暗界的白天，和人界的阴天差不多。暗界的夜晚看不到星星月亮，原本只有飘在半空的鬼火照明，作用同人界路灯。但自从穹墨当上新一任死神后，就提交申请，把无数盏琉璃灯挂在半空，模拟出星空的效果。

　　别说，这样一来，迎合了暗界许多人的浪漫主义情怀，身受广大暗界女性的喜爱。而这一切，还亏了月牙嫌弃暗界气死沉沉，非要去人界看星空的一闹。

　　现在是暗界的白天，可路上没见什么人，呃，鬼。所以月牙很容易就顺着忘川河找到了奈何桥，也看到了桥边一簇簇怒放的彼岸花。

　　她仗着自己猫身矮小短巧的优势，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贴地面潜过去，但潜到孟婆对面时，孟婆忽然有意无意地往她这里扫了一眼，吓得月牙一个机灵。好在孟婆没发现她，神色如常地招呼过桥鬼魂喝汤，并没注意到有只猫蹭着地面潜到彼岸花丛中。

　　月牙松了口气，抓紧时间施咒，一时间彼岸花疯狂燃烧起来，火势顷刻间便席卷了整个忘川河畔。

　　血红色的朵朵彼岸花，金中泛蓝的腾腾火焰，两者交织，焚烧得绝望而妖艳。

　　忘川河里的魂灵翻腾着，嘶吼着，不知道是欢呼，还是怒嚎。

　　奈何桥已然乱成一团。

　　火光中，月牙依稀看到孟婆施法定住四处乱飘的鬼魂，看到远方暗界大殿里飞快出现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犹如天神。

　　明明是电光火石间，月牙却好像走过了亿万年岁，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而随着她的记忆一点点涌现，她小小的身体形开始被力量胀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很快，她的猫脑袋就碰到半空中的琉璃灯了。

　　也是这时，白衣男子意识到事情不妙，准备施法阻止这个反常的变化。

　　冷面阎王更是祭出他的令牌法器，准备趁月牙还未完全恢复法力，身形还算脆弱时一举击杀了她。

　　可穹墨、陆判、瘟神等人却一声不吭地挡在中间，对白衣男子和阎王做出对峙的姿态。

　　阎王冷笑道：“怎么，要造反？不怕我将你们打到万劫不复？”

　　陆判笑嘻嘻道：“你？你不会以为凭你那点修为，真的可以拿捏我们？若不是天界给你撑腰，十个阎王都得被暗界生吞活剥了。至于天界么，不复就不复吧，我敢造反还会怕这些？”

　　穹墨更是无所谓：“反正以前暗界的人死了，也都是化为虚无回归天道，亿万年后自天道出来，又是一个新生。生生死死，不过一个大轮回，万劫不复又有何惧？”

　　“给脸不要脸！天帝派我下来掌管暗界时，我就提议将你们这些旧部统统绞杀，天帝不同意，现在你们非但不感激天帝饶你们性命，还敢造反，我杀了你们！”阎王发怒，嚎叫着吸引所有暗界生物往忘川河畔赶来。而他身上燃气熊熊火云，浑身犹如幽火之源，叫嚣着要烧尽所有生灵。

　　忘川河里的幽魂们叫得凄厉起来，连绵不绝的惊叫声响彻暗界。

　　阎王露出森然冷笑，正要号召暗界生灵将穹墨等人拿下，却冷不丁被一碰滚烫热水迎头泼下。阎王怒视孟婆：“孟婆！你竟敢出手！”

　　孟婆放下大锅，双手叉腰做泼妇状：“老娘顾及暗界子民的性命，才隐藏修为忍你们天界这么些年，老娘现在出手了你要怎么的！一个天界派来的走狗，趁死神陨落就在我们暗界作威作福，还妄想让天帝配合，将暗界生灵尽数绞杀？！我不出手，难道等你来杀？你脑子还好吧？”

　　被阎王唤来的暗界生灵听到孟婆的话后一阵喧闹，阎王怒目看去，却没能压制住它们的骚动，遂暗自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有恃无恐道：“哼哼，你们以为策动暗界生灵就能翻身？妄想！苍清上仙，还请您立刻发消息到天界，请天帝派出天兵天将前来，将这些暗界生灵一网打尽！”

　　陆判孟婆脸色骤变，警惕地盯着苍清，打定主意在他有所作为前拼死阻拦。

　　暗界生灵们却气急败坏，纷纷倒戈，站到了陆判这边。

　　阎王更是气闷，看到月牙胀得顶了天的身形忽的快速回缩，看不出一点停歇的样子，忍不住又催促苍清起来。

　　苍清瞥了阎王一眼，直到阎王快要开骂了，这才慢悠悠道：“发消息？我看不必了。你看，死神已经由有到无，舍弃肉身成就了神形，暗界已经不是天界能够镇压的了。冷面阎王，这里就交给你了，本上仙须得回天界禀报此事，后会有期。”

　　阎王捶胸顿足：“你你你！苍清上仙，你——”

　　“你是阎王，顶替我掌管了暗界的阎王？”

　　“正是本尊。”阎王盯着彼岸花火中渐渐显露行迹的人，道：“你是何人？”

　　穹墨惊喜万分地道：“死神！”

　　火中出现一个红衣如血的女人，其形容之美，已经超脱性别，超脱天地，妖艳到好像只有她才能称得上旷古绝世美。她红艳朱唇轻启，娇媚噬骨却清冷薄凉的声音响彻暗界：“天地初分时，宇宙之中只有天魔至尊、死神、天帝、天龙四尊，就是今天，也只有天帝、佛祖释迦牟尼、天龙至尊而已。你是何人，竟敢在我面前自称‘本尊’？”

　　阎王惊讶至极地道：“你……死神……你是暗界至尊？！”

　　“不错。”死神怜悯地将他扫了一眼，他就有种天地威压要将他碾为粉末的恐怖感觉，可死神却云淡风轻道：“你知道必须将我击杀，却不知道我是谁，看来天帝也没将你放在眼里。连他都不重视的人，我更不屑动手。我暗界子民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所以，滚回天界吧！”

　　阎王还没来得及颤抖，死神眼波微闪，阎王就被一阵刀风刮出暗界，不见踪影。

　　“你终于回来了！”穹墨走上前去，神情十分激动，右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

　　死神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改不了动不动就像揉乱猫毛的习惯？介不介意我把你手砍下来，帮你戒掉？”

　　饶是天地威压加身，穹墨还是苦着脸打哈哈道：“呵呵呵，死神大人不会这么小心眼，真要砍我手吧……”

　　“自然不会。”死神冷哼一声，走到穹墨跟前，伸出晶莹泛光的细长手指，玉指弯曲，猛地往他额头敲去：“叫你没事揉乱我猫毛，叫你没事就给我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