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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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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良坂无尽的黑夜，被积尸气的荧光撕裂。在这场积尸气的对决之中，最终是马尼戈特占了上风。
哟，死老头，没让你失望吧？年轻的巨蟹座黄金圣斗士笑得无法无天。
“雅柏菲卡，过来了？小鬼怎么样？”他找到了之前走散的雅柏菲卡和杰克，看到杰克枕在雅柏菲卡的膝上闭着双目，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睡着了。大概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就睡着了。”
雅柏菲卡垂着眸子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杰克，许久未与人在近距离接触过，他的神情有些感到不可思议的恍惚，却很温柔。
被他唇边噙着的一抹浅笑吸引，马尼戈特耙了耙头发，小步小步地蹭到雅柏菲卡身边，那样一点一点地摸索着距离，简直像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杰克……这孩子以后会怎么样呢？”
“谁知道？运气好的话，大概能混上个学徒；运气不好的，也只有在黑暗里烂下去。”马尼戈特的眼底有阴影摇曳，那些话与其是在说杰克，不如说是在剖析过去的自己，“抱有那种天真的正义感是活不下去的哟，到头来也会一点点麻木和堕落，像垃圾一样，到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没有遇到教皇，没有被带到圣域，那就是自己的结局了吧？
“我，从小就在鲁格尼斯老师的保护下长大，老实说，并没有吃过太多苦。”
虽然都是孤儿，雅柏菲卡与马尼戈特却有本质的不同。
“所以我很佩服哦，马尼戈特也好，杰克也好。”
“诶？”
“眼睛。明明是在那么黑暗的环境之中，你们的眼睛里却有光。”
“……光？”
“嗯。”雅柏菲卡浅浅地笑着，看着睡熟的杰克，“那些大街上衣着光鲜的人，眼神都是死的，但是你们不同，有着，非常耀眼的光呢。”
那是，名为生命的光。即使在最黑暗的角落，也顽强地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欲望，那样的生存方式，非常的耀眼。
雅柏菲卡组织着贫乏地语言，如此表达着。说着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却被马尼戈特收在眼底。
“糟糕，现在突然好想吻你。”
“别开玩笑。”雅柏菲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没有把他的话当真的意思。
马尼戈特冷不防的握住了雅柏菲卡的手腕，雅柏菲卡惊讶地抬起头，就对上了马尼戈特标志性的笑容。
“为什么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呢？你的毒血在比良坂无效，不是吗？”
被攥住的手腕僵了一下，马尼戈特在极近的距离里，在雅柏菲卡睁圆的冰蓝色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说过的吧，你的一切决定我都会支持，所以那个时候你决定了要疏远我们所有人，我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够了吧？现在，促使你做出那个决定的因素已经无效了，那么，我不遵守约定也没关系了吧？”
教皇说得没错，这是一场恶劣的试炼，对马尼戈特而言。
“我可不记得跟你做过什么约定。”雅柏菲卡用了劲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马尼戈特没有阻止，却在与他几乎呼吸相触的距离笑出了声。
“那么，巨蟹宫的玫瑰，是从哪来的？”
“谁知道？哪里崇拜你的小姑娘吧。”
“嘿？小姑娘吗？”马尼戈特盯着雅柏菲卡的表情笑道，“知道吗？你老师把你教得太好了，所以你从一点也不会说谎。”
雅柏菲卡几乎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中长大的，作为老师的鲁格尼斯为人又极为正直，所以雅柏菲卡从以前开始就很不会说谎。即使嘴里说着狠毒的话语，仔细观察的话，他微微放大的瞳眸，不自觉错开的视线，稍稍紧促的呼吸，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我很高兴哦，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可惜，花什么的，真的跟我八字不合啊~还没几天就掉光了。”
“……你能照顾得好才有鬼了。”
因为有些别扭，声线总在句尾弱化掉，那是在幼年的时候，常常能听到的语调，马尼戈特再次伸出了手，这一次不仅仅是握住他的手，而是将他整个人拉入怀中。
许久没有与人近距离接触过的身体立即僵硬起来，和预想中一样，挣扎得很厉害，但马尼戈特没有放手。
“别动得太厉害，我才刚战斗结束啊，想让我的伤口裂开吗？”
卑鄙。连马尼戈特都在心底嘲讽自己的威胁，但雅柏菲卡还是僵住了。从小时候起，雅柏菲卡就难以拒绝马尼戈特强硬的要求。
“说起来……即使是小时候，我也没这样抱过你呢。”
“不要……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是当然的吗？如果……习惯的话……”
如果，习惯的话，怎么样？
如果在此刻习惯了拥抱，当再次回到那个必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世界，寂寞会加倍的吧？
“我说你啊，其实是个傻瓜吧？”
“哈？”
“那么习惯就好了！寂寞的话，想要拥抱的话，就尽管来找我好了。反正，比良坂是本大爷的游乐场，想逗留多久都没关系吧？”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人倒吸了一口气，马尼戈特深深地吸气，才抛出了最后一击。
“我喜欢你。”
怀里的人有了一瞬的僵硬，然后本能地想要逃离，但马尼戈特没有允许。
“从很久以前就想说了……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对你在意得不得了。”
马尼戈特低下头，而雅柏菲卡也恰好抬头看他，由于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唇间，可以看得到整齐的齿列和小小的舌尖。
他吻了上去。他第一次知道，雅柏菲卡的唇，软软的，又有点凉凉的，带有玫瑰的气息，像是美味的布丁。
而且，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这一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