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雅）青梅落尽流年》水瓶祭青蓝

6、Chapter 6

　　“春天终于来了呢，今天的冬天还真是长啊。”
　　“这样的感慨跟你一点都不搭啊，死老头。”
　　“噢噢，这个季节已经可以看到巨蟹座的积尸气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为什么累得半死以后还要听这死老头鬼扯啊？马尼戈特索性躺倒在草地上气呼呼地想着。
　　不过说来也有意思。大地上的四季交替每年都不尽相同，而天上四时星座的运行却严格恪守着规律。马尼戈特看着在眼前展开的春季星座这样想到。
　　“说起来，也亏你们一个冬天都坚持下来了呢。”
　　位于南欧的雅典，气候并不算太寒冷，但天还未亮就早起晨练，还是需要勇气。
　　“嘛，也有不少懦夫半途就放弃了。”
　　效仿马尼戈特一行人的候补生并不在少数，不过北风一起，就陆陆续续地放弃了。真是懦弱，马尼戈特在心底嘲笑。
　　“说起来，双鱼宫的玫瑰即使在雪天里也开得很盛呢。”
　　绽放在纯白之上的赤红，有着说不出的妖异。
　　“那可不是普通的玫瑰。”
　　“这我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就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
　　“你不知道的？嗯……”教皇摸摸下巴想，“说起来，雅柏菲卡被抱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季节呢。”
　　因为是弃婴，不清楚具体的生辰，但雅柏菲卡被鲁格尼斯抱回圣域时，也是这样一个大地返青的时节。
　　“是吗？”
　　马尼戈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却开始盘算些什么。
　　他听说圣域山脚下那个小小的罗德里奥村里新开了一家面包坊，也做蛋糕烘焙，还能做奶油雕花。
　　第二天下午马尼戈特早早结束了候补生的练习，把教皇给他的零花钱全部翻出来，叮叮当当地跑到了山下。
　　“哦呀，小伙子是要送给女朋友吗？”面包坊的大婶笑眯眯地问。
　　马尼戈特懒得解释，只是说明“要雕成玫瑰花的”。
　　他的钱只够做一个小蛋糕，不过也差不多了。大婶让他半小时以后来取，马尼戈特只好闲闲地在市场上瞎转悠，看到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可惜捉襟见肘，只好放弃了。
　　半小时以后，马尼戈特看到了蛋糕的成品，中央用奶油雕成花瓣重叠的玫瑰，旁边还佐以樱桃和草莓。大婶把蛋糕放进粉色的小盒子里，用缎带系好，才递给马尼戈特。
　　马尼戈特想起自己每次带给雅柏菲卡的糕点都被挤压得不成样子，不禁束手束脚起来。等到达双鱼宫的时候，天边的晚霞已经染上了墨色的边缘。
　　“雅柏酱！”
　　“都说了不要那么叫我！”
　　虽然很生气，雅柏菲卡还是很快跑了出来，不高兴地问他“干嘛”。
　　“这个，送给你。听我家死老头说，你具体生日虽然不清楚，但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来到圣域的吧？”
　　“咦……哦，谢谢。”
　　迟疑地解开缎带，雅柏菲卡漂亮的大眼睛在看到蛋糕的时候立即变得熠熠生辉。
　　“呀，好可爱的蛋糕。”
　　“嘛，一般般吧。没有雅柏酱的玫瑰好看啦。”马尼戈特一副故作谦虚的样子，好像蛋糕是他做的一样。
　　“……为什么？”
　　“问我为什么……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啦。虽然死老头会给我过生日，但是还真没有给别人过生日的记忆。”
　　马尼戈特跟雅柏菲卡提过自己流浪街头的经历。他看到过别人家的孩子吹蜡烛、切蛋糕、赠礼物的情景，但一直到了圣域以后，教皇才第一次给他庆祝了生日。
　　似是想起了这些，雅柏菲卡垂下了眼眸，然后忆起了什么似的又抬起了头。
　　“对了，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