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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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组办公室里。梁小柔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小心地瞅了瞅放角落里的保温桶，里面是她今早熬了很长时间的黄豆猪骨汤，还特意去翻以前彦博的爸爸送给自己的汤谱，这种汤对骨头有损伤很补的。
咬住笔杆，她有些苦恼地想，她现在和那个冰山到底应该算什么关系。是朋友吧？恩，应该算是朋友了，那晚那个家伙不是也自己亲口承认了么。只是，眼前闪过今早出门前汀汀的促狭神情，唉，总觉得很烦似的。本来她和马洛川还只是两个见面眼红立场对立的仇家不是么，怎么一下子她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然后她们又变成了朋友，现在她还给她熬汤喝？
叹口气，梁小柔趴在桌子上。
遇见那个女人后，好像叹气的次数要比活的26个年头叹的气还要多啊。
“Madam!”办公室外沈雄在喊。
梁小柔立刻起身，同时在心里鄙视自己：上班的时候严禁开小差哈！
原来是叶志文。梁小柔顿住脚步，“叶先生，有什么事吗？”
“Madam，我刚刚接了个秀，要在游轮上表演魔术，但那天正好要上庭，我想问问我可不可以不上庭啊？”叶志文看上去有些急。
“像你这种情况不应该来找我们。”沈雄接过问题。“按理你要去找律政署的检控官，咨询他能不能改期，或者是调动证人出庭顺序。”
“怎么这么麻烦啊？”
沈雄摊摊手，“没办法，我们要依照程序来办事。”
梁小柔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这时却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插进来：“他就是那个在野战场受伤的小丑叶志文？”
闻言一喜，能冷的这么有个性的声音最近真是太熟悉了。梁小柔转头看去，“你来了？”
那双清澈的黑眸中有掩也掩不住的欣喜，马洛川不自觉地舒了眉头，“嗯。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事要和你说。”
“进我办公室吧。”
马洛川跟在梁小柔身后第二次进了她的办公室，与第一次进来时也没隔多长时间，心境竟是截然不同的。时间，还真是奇妙的东西。听见她关门的时候在说：“叶志文也是证人之一，到时候会出庭作证，坐。”
马洛川怡怡然坐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要问我？”梁小柔望着她问。
“我看了王正鸿案件的报告，上次那个艇仔东的不在场证明，你们有没有查？”
一谈到有关工作的事情，梁小柔的表情也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她沉吟了下，“我们去核实过艇仔东说的便利店里的监控录像，证实当晚九点多他确实去那里买过东西；而我们也查过电话公司的记录，王正鸿是和他老婆在通电话，说明他当时还没有出事；至于艇仔东说他之后去了他朋友开的酒吧，是在靠近沙田的一个名叫猩猩吧的酒吧。我们也去问过了，有证人。所以可以确定，艇仔东不可能在那个晚上再回头去杀死王正鸿。”
马洛川略显疲惫地往后一靠，声音低沉，似喃喃自语。“也就是说线索都断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找到杀死王正鸿的凶手？”
梁小柔眼神闪了闪，想起那次在王正鸿家楼下也看到过她，于是带着点试探的意味问道：“你可真有意思，毒品调查科不是应该跟进毒品那条线索吗，但你似乎却是更想要找到那个凶手。”
聪明如马洛川又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但也并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变得朦胧飘渺起来，染着含义莫测的距离感，看向梁小柔，又像是穿透她在看远处，开始回想。
不记得自己是哪天开始知道王正鸿的了，只是因为跟了戴贵以及马来西亚的巨大犯罪集团后，才开始注意他的。从几次的小事件来看，他并不是个没有人性的毒贩子，也许他也只是被逼无奈的。一开始也是想劝说他当警方的卧底，被拒绝了。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像王正鸿那样的男人，有美满的家庭有娇美的妻子有乖巧的儿子，看出来，他非常爱他的家人，是不会让他的妻子陷入危险让他的儿子重走他的老路的，他的妻子和儿子就是他的软肋，所以，他会答应的。后来，他确实又来找她了，并要她们保证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妻子和儿子，他才会答应做她们的卧底。几乎没有任何思索的，她颔首了。
还记得他出事的前几晚，有一次他来找她。他说他终于取得了戴贵的信任，要运毒去马来西亚，希望她们可以趁此抓住戴贵，瓦解那个庞大的贩毒集团。但运毒到马来是要判死刑的，他不怕吗？她记得自己曾这样问过他，，他只是淡淡地笑了，只要家人没事就好了。
那一刻，马洛川不得不承认，她被触动了。也许，她当时就应该阻止。她不是明明就清楚这次行动有多么危险吗，只要一不小心就是杀身之祸。可她并没有，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自愿的或许他也会没事的同时，也只是象征性地劝了一下。后来，他果然出事了。
自嘲地扯开嘴角，看来，她也是很自私的啊。就为了铲除戴贵的犯罪集团，就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害，就可以那样简单地那样堂而皇之地牺牲掉一个人吗？
“Lois，Lois。”
看着马洛川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是一直在放空般没有回应，梁小柔想开口，又不知道应该叫她什么比较好。冰山？她会劈了她吧；棺材脸？后果肯定是更惨吧；洛川？她和她没这么熟吧，这样叫出口好像会有点不好意思；马洛川，是不是又显得有点生疏了；Madam马？以前不都是这样叫她的么，可似乎也有些……
自己跟自己纠结了半晌，脸上的表情也是风云变幻的，最后还是选择了比较保守的，她唤了她的英文名，Lois。
这两个很简单的单词却很成功地让马洛川回过神来，继而，又一怔。
没想到自己的英文名被她叫出来，还真是挺好听的。
不过，她更想听到她唤她的名字——洛川。就像那晚在自己家里一样，她那清清亮亮的嗓音，非常容易地就能吸引住自己所有的心神。
这次很快回神，马洛川低叹一声。“我对不住他。”
啥米啊？梁小柔脸色一变，这句话说的好暧昧，她和他之间不会是有什么吧？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跟王正鸿有什么，貌似好像也与她无关哦。噢，不对，有关！Lois是毒品调查科的头儿，王正鸿是毒贩，这样一来，她也应该被列为嫌疑人，而她是重案组的老大，就是专门来查这个案子的，当然是有大大的关系了。
光瞄瞄她的神色，马洛川就知道这个笨蛋在想什么了，还真怀疑她这个脑子怎么当上重案组高级督察的。无声地再次叹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停了片刻，又接着道：“我和他只是警察和线人的关系。只是，是我劝他当线人的，我没有分析好形势。对于他的死，我确实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所以，”她抬眸迎上梁小柔的视线，目光中闪着坚定。“我真的很希望能找出杀死他的凶手。”
原来是这样啊。梁小柔点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和我解释啊？”
马洛川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她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她保持酷酷的表情，酷酷地瞅她，酷酷地说：“不是你问的么？”
对面一副“我明白了”的恍然大悟样差点又让马洛川破功，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面部表情，起身准备离开。“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
回过头，梁小柔拿出放在角落里的保温桶，眼睛没看着她，声音也很低：“给你。答应过给你熬的汤。”
视线凝在还冒着热气的上面还印着可笑的卡通形象的暖黄色保温桶上，马洛川接过来，顿时觉得手上的温度，是如此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