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jojo0708

2、惊异

　　雷心进到玉泉山没人阻拦，当然了开着军牌呢，再说了，艾爷爷和自己姥爷那可是朝鲜战场上的生死交。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雷心的心又开始雀跃起来。这里还是自己和小艾第一次认识的地方呢。
　　“爷爷！”雷心之前为了找到艾未，他几乎都要住在艾爷爷家了，天天等着信。他不相信他的小艾会丢下他一个人。可是，艾未就是铁了心，连家人也瞒着，自己跑了。还跑到大洋彼岸，那会儿的雷心和艾爷爷那真是惺惺相惜，愁眉不展。老少二人更是把艾未背地里骂得狗血临头。最后，雷心放弃了。也可以说是适应了。他不想回玉泉山，他怕看见艾爷爷就想起艾未，想起自己被抛弃。三年了，终于又回来了。艾爷爷看着雷心，有千言万语，可是，倒了，只是轻轻吐了口气，说道：“小心，我知道纵使艾艾千不对万不对，但是请你一定原谅他。”雷心看着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始终无法和从前那个生龙活虎老当益壮的艾爷爷重合。
　　雷心默默无语，他心知爷爷一定有他的苦衷，不然怎会这般的哀求，一生戎马的老人，那里有过低声下气的时候。艾爷爷看着雷心的无动于衷，走上前，拉了他的手，缓缓朝着一层的房间走去。“你自己看了就会明白的。”
　　艾未躺在床上，分不清时间。这几日的高烧昏迷已经让他有点混乱。他努力睁了睁眼睛，可是眼前依然是模糊一片，只有黑色里的点点星光。好吧，现在应该是白天了，如果是黑天，眼睛里就连点点的星光也看不到了。可能躺着的时间有点久，他努力动了动脖颈，现在唯一听话的只有脖子和脑袋了。。。好像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让脖子从枕头的一侧微微移向了另一边。
　　殊不知，这一幕全都被立在门口的雷心看在眼里了。他看着艾未的身边连接着各式各样的机器，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已经面目全非。艾未原本修长的手指此刻微微卷曲着，只不过是有毛巾卷顶着，还不至于挛缩向手心。隔着被子都能看到身体的消瘦。曾经健硕，黝黑的肌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异样的苍白。连青色的血管都可以一条条的数出来。看着看着，雷心的眼泪竟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他的小艾怎么。为什么睁开眼睛却不看向自己。
　　“小艾。。。。。”只这一声，雷心就在也说不了话，他的喉咙被哽咽堵住了。
　　艾未听到熟悉的声音，吃了一惊。这声音是雷心，难道自己还在做梦？幻想了三年，期盼了三年，不就是想亲耳在听听他的声音吗？罢了，罢了。如今自己这副鬼样子，还看个P啊。那个家伙见到了，一定会扭着自己的耳朵，大声叫唤了。想着从前雷心总是喜欢捏自己的耳朵，美名其曰，别人说耳垂大的人有福，你有福是因为你找到我了啊。对不对小艾。想着想着，艾未不经意间露出笑容。雷心完全已经看傻了。因为他看到他的小艾眼神空洞，焦点完全不会落在任何一点上。
　　雷心设想过千万种的见面方式，但是他完完全全想不到，这样的见面方式竟是艾未再也看不到自己，最最糟糕的是他居然瘫痪了。。。。。而且是全身瘫痪。他最爱最爱的人，躺在床上瘦弱不堪，面色白的不能再白。这就像是一道晴空霹雳，直直的击中他。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小艾，是我。。。”
　　这回，艾未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梦寐以求的声音，可是紧接着，他就害怕起来。
　　“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这声音就像是小猫在叫。下一秒，雷心就突然看到被子下面开始抖了起来。
　　“小艾，你怎么了。”雷心立在床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走开。。。。”艾未很熟悉这动静，很快痉挛已经扩散到全身，艾未的上牙床开始拼了命的敲打下牙床。熟悉的疼痛在脑海里蔓延开。下一步就要失禁了。一定要让雷心走开。“啊。。。。你。。。。。开。。。。”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的声音飘了出来。
　　雷心看到动静越来越大，哪里顾得上那许多，双手赶紧按在不断跳起来的腿。这一下，他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怎样的一双腿啊。哪里还是自己操的时候，紧紧加紧自己的修长双腿呢。曾经圆润光滑的大腿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没有一点肌肉，只剩下薄薄一层的脂肪垫在皮下。
　　很快，随着机器发出尖叫，医护人员就过来了。熟练的按摩，熟练的翻身，熟练的操作着一切。雷心被挤到一边，他伸头往里瞧着，随着被子撩开的那一刻，一股骚臭味道传了出来。雷心看到艾未的小弟。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小弟，萎靡着，恹恹吐着黄水。这几日艾未一定没有好好喝水。那颜色黄的浓重。一个护士和带着眼镜的白大褂轻柔托起艾未的身体，将他由平躺变成侧位，又用干净的尿垫替换了已经一塌糊涂的肮脏尿垫，随后用婴儿湿纸巾擦干净裹着稀黄粪便的屁股。
　　天啊，这还是那个自己没事喜欢拍上几巴掌，调侃着“小艾，你说你丫的屁股为什么这么翘，哥哥我就没见过那个女人比你的屁股好看。”的翘臀吗？竟然干瘪的让人觉得没有弹性。我的小艾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