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又一春》某A

13、添丁记

　　马车里我问那个还能动的：“你姓什么，可有名字？”那小家伙靠着我，怯生生抬头：“……姓顾，没名字。”说完飞快地把头埋进我胳膊里，过了一会儿又抬头：“不过，我娘叫我小幺。”

　　我把他的手攒紧：“刚才你很勇敢嘛，我还以为你只会哭来着。”他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又闭上。我笑着说：“等回去了，我给你取个好听的。”

　　一双溜大乌黑的眼有神了：“真的？”

　　我还没应答，怀里瘫着的那个忽然开口：“哼，再怎么改你还是那个‘顾小幺’，高兴个什么劲？”

　　顿时胳膊上的那个不高兴了：“你管我！总比你那个笔画又多又不会念的‘名字’好！你是在忌妒他没帮你取！”怀里的那个涨红了脸：“谁忌妒了？我才不希罕！也不想想是谁一直罩着你来着？没有我你活个屁！”

　　“你无赖！你浑说什么？”“谁浑说了？！”“你！就是你！”

　　“好了，别吵了！！”关键时刻我大喝一声，世界安宁了。

　　我问怀里的那个：“你叫什么？”他把脸埋进我怀里，闷声道：“不告诉你！”顾小幺小脸贴着我胳膊：“他自己都不会念呢，先生刚写出来我们就被带走了。”

　　先生？带走？感情是逃难的时候被哪个江湖郎中接济过一阵子吧。

　　“我才不要那个名字呢！我叫程老大！”我拿袖子搽搽汗，说：“不要就不要，回去了我给你重新取一个。”“我才不希罕……”过了一会儿又传来闷闷的声音，“我要个好听又好记的。”我扳过他的小脸刮了下他的鼻子：“保证给你取个好的！”

　　回到王府让下人们把两个小鬼安顿好，又让人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和吃的，以为这样就功德圆满了，没想到到了晚饭时候，小李跑来报告，说是两个小家伙不干了，嚷着要见我，不然不吃东西。

　　当时我左手一只龙虾右手一只鸡腿就那么去了。

　　听了“闹事”理由，我把龙虾塞进他嘴里：“你的意思是……要找点活计干干？”

　　“对！我和小幺……咳咳，你不要乱给我塞东西！我和小幺才不要白吃白住你的！再说我们是被你买回来的，当然要给你干活。”我看一眼顾小幺，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咬一口刚给他的鸡腿。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么着，这几天你们先帮忙着打扫下庭院，等我夫人回来了再让他安排你们学点东西，怎么样？”

　　两个小家伙显得很吃惊：“你有老婆？！”

　　我哭笑不得：“我几时说我没老婆？不过在他面前不如我，你们得懂点规矩，不然兴许他就不许你们玩他的斗鸡了！”

　　“斗鸡？她会允许我们玩斗鸡？”

　　我点点头：“当然，他是个很好的人。”

　　小程程眉开眼笑：“那么就这么说顶了。”忽然又想到什么，“我们给你打扫庭院，你会给我们发工钱吗？”

　　我瞪大眼：“工钱？！不是说抵吃住的么？”

　　顾小幺油油的小手拉拉他的衣袖：“咱们的卖身契还不算呢。”于是一张小脸迅速窜红。

　　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可爱的模样，我忍不住想：不知道我和柴欣的孩子会是个什么可爱模样。忽然一个激灵，怎么想到那去了？不过……

　　我和柴欣的孩子啊……
　　（PS：远方，沈淑娴壳子里的柴欣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