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魂生》江皖乔kay

13、第 13 章

　　分不清的晨雾，告一段落，在人间，也不只是晨雾弥漫地黎明。
　　打开门，春色悄悄退了它的颜色。初夏，一阵阵槐香从远方肆意的传播到孙府，浓郁的味道醺醉了府中的客人。
　　他走在孙府每个角落，做为它的一员，他必须熟悉它的每个地方，才能融入它的怀抱，才能不被排斥。还好他遇到的每个人对他都很崇敬，也许是因为老伯，或是传说中那个完美无虚的战绩。他只是很懂礼的婉言一笑，不多说一话，点到为止，继续熟悉这个有感觉的地域。
　　直到他走入一片草地，清新地香味依附在他的身心，舒畅。“这也许是孙府最快慰的地方吧！”他感慨道。眼看着一个幼小的身影扭着脖子蹒跚着向他跑过来，轻轻地闯到他身上，他生怕孩子像上次盈迎那般被他的功夫伤到，狠狠的抱住他，不让这个幼小的身影倒下受伤。不想，他倒大哭起来。他失措地抱得更紧了，可孩子的声音也随之变大了。
　　一个身穿白色蝶仙裙的少妇，听到声音，寻过来，娇声叫着孩子的名字：“宝宝，你在哪里，不要怕，妈妈在这里。”越走越近，看见他正抱紧孩子，惊异地失音喊道：“律香川。”脑子里第一反应抢孩子，所以她鼓足勇气，夺过孩子，张乱地跑出了境头。一个母亲在孩子遇到危险时，都会奋不顾身，才不管面前是不是那个迫害过她的魔鬼呢。在母亲眼里孩子最重要，他不能受到任何伤害，一丝都不可以，如果有，她会诅咒他，一直到让他受到抱应。而她个人，对他，绝对没爱，恨，也已经成为往事，怕，却还藏在她的内心里，当她听说他死了，表面上似乎平静了，但谁知道她的梦里还再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她还怕他，即便成为一具尸体，一堆骨架，一捧灰烟，她忘不了那段地狱的往昔。就像一个人被蛇咬了，一辈子都会记得，一看绳子都会害怕一样。他就像个魔鬼永远停驻在她心里，即便是小孟全部地爱意，也不能弥补。现在他活了，活生生站在他前面，伤害自己的孩子，怎么办，她不知所措了。抱着宝宝，左看看右看看，不让眼含的泪花落下，可它还是不自觉地落下来，宝宝细嫩的手在为母亲擦着泪水，可是还是不停的留着。
　　他无措地看着她哭着离开，脑里映着一幅灰白画图，回映一首恬静的笛曲。她甜美的脸上绽放着迷人的笑容，看着自己吹凑着欢悦的调子。幸福，甜蜜，苦涩都来了。他的脑突然痛了，他蹲下，双手抱着头，一阵闪回，只一次，不再给他机会，即便他痛死，只给他一次。空白的回忆，伤了这个可怜的人，不断搜寻，不知道，最后给了他一个无解的答案，她是孙府的，一定还会看见的。他站起来，走到他的阴暗的屋子，为晚上做准备。
　　他闭目养神时，盈迎敲敲门，走进来，看他正坐在圆椅上擎书，旁一杯腾着热气的香铭。
　　她问：“小蝶姐，来了，你要去看看吗？”
　　无视地看着书：“小蝶。”
　　盈迎：“就是那个你想见见的孙蝶呀。”
　　他放下书，似乎有了兴趣：“那个被你说出落凡尘的，孙蝶吗？”
　　盈迎：“你不信吗？那你就是看看。”直率地拽着他的袖就往外走，他只好无奈跟她去。“其实看看，也许不是坏事，也许她就是那个，也许会想起什么来，总之是有感觉的。”他心想。
　　小蝶真的回到孙府，为的是老伯的生日，不过她不知道律香川还活着，如果知道她不会回来的。老伯知道这其中的事，但人越老越需要热闹，冷淡会让他更老的，再者他都变成另一个人了，她还怕什么呢，所以没告诉她。
　　现在她真的看见了，活生生的。她没找老伯去问，回到自己房间，收实衣物回她和小孟的家，当她领着宝宝出门时，小孟刚从老伯那时饮茶归来。
　　小孟问：“怎么，这是？”
　　小蝶：“回去。”
　　小孟：“不是刚来吗？不是多住一阵子，陪爹吗？”随手抱起宝宝：“宝宝，说过和外公多住一段的。”
　　小蝶：“他，还活着。”
　　小孟：“律香川。”
　　小蝶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小孟：“我早就知道了，老伯不会杀他的。”
　　小蝶：“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孟：“你若是早知道，还会来吗？”
　　小蝶摇摇头。
　　小孟抱着宝宝，一手从怀里掏出一只拨浪鼓。拨浪，拨浪地耍给宝宝玩，宝宝被玩具吸引了，小孟将他放到床上，把玩具给他。拨浪，拨浪的，玩得不易乐乎。
　　小孟走到小蝶身边，将她包袱拿过来，放在原来的位置。转头对她说：“这其实是件好事。”小蝶疑惑的看着他。他走到她身边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也许可以治你的病，我可亲身试过的，小时候那我是害怕蛇的，后来高老大就拎着一头那么大的蛇在我的屋子里，一开始被吓的兹娃乱叫，可时间长了就不怕。”他边说边用手在小蝶眼前不断比划着。
　　小蝶转身对着他：“那好我试试吧。”
　　小孟盯着小蝶的眼睛，像幼稚园的阿姨教小朋友一样。说：“那可不是试试，是一定成功。”
　　小蝶：“是我听你的。”
　　“对了。”小孟拍着自己的头，好像是忘记了什么要说的话，“爹，叫我们去书房。咦！现在就有一个次会了，别怕，你越怕，就越记得他，我可是会吃醋的。”
　　小蝶点头：“是我记得。”她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做却是另一回事，怕，一定会怕，但为了结束那个阴影，只能那样做，告诫自己一定挺过去，为了自己，为了小孟。
　　这时小孟已经抱起宝宝，“走，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