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魂生》江皖乔kay

6、第 6 章

　　夜幕渐渐将孙府包围。无月无风，星星也不再发出闪闪的光亮。
　　子英躺在床上，看着黑的连自己都看不见的帷幔，这一天过得真像一世呀！老伯、易叔叔、孟星魂、小蝶还有那个律香川，都是自己的故人吗？熟悉又陌生的人和事呀！这一天，他从什么都不知道的失忆人，到知道一些，连他都糊涂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是脑子里的幻吗？他不知道，还是睡吧，想也没用，相信他，他应该不会自己隐埋，他是他的教父，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许自己是太想知道了，才产生那些幻的吧。他无间碰到腰间，矢垣。他坐起来，将剑从腰间抽出来，一道青色光束划过，他用手摸着矢垣，寒气，煞人的寒气，似乎要将拿着它的主人秒杀，它就像个忠珍的灵魂一样，只等那个它真正的主人，否则见佛杀佛，见神杀神。子英还是用手温着它的寒冷，他知道它也是等的太久，等到心寒了，这时他的手疼了，一个小口微渗出血痕来，他将剑放到自己的腰上，看着自己的小口子，问自己：剑真的是我的吗？它的怎么会伤我呢？剑不会说慌的。
　　就当这时，窗外突然有人影晃动，他敏锐地飞跃下了床，悄悄迂回到窗外，那人看他已到窗外，就施轻功离开，他也追了出来，那人不快，似乎就是为等他，直到翠竹林，那人静止了，他也跑得汗流浃背，弯下腰呼呼地喘着粗气。
　　那人说：“没了武功，就像个普通人，跟我学武吧。”
　　他气喘着说：“那你要我做什么？”
　　那人说：“不做什么，我就想教你，算了，问你做什么呢。”自己笑笑，拿起腰间坠的酒葫芦，用牙咬开，痛快地喝了一口，用手潇洒的盖上盖子。
　　只听那人喊了一嗓“来吧”。将子英腰间的矢垣抽出来，一道电闪划破天空，云开了，风起了，星星闪着聚光的威力，一切都恢复已经的常态。
　　那人赞叹道：“真是神兵利器，果然是神剑山庄的镇山之宝呀！”他拍拍子英肩膀，说“你的运气真好呀！有这，你可以称霸武林了。”
　　子英：“如果你要要这，你就拿去好了。”
　　那人生气的反驳道：“什么，你放着称霸武林成为盟主的事不做，到让给我这半百之人，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没回答，渐渐地身体平复了，他站直，看着那人，穿着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破衣破衫，腰上坠着脏兮兮的酒葫芦，头发蓬乱，却是像清早未梳理的一样，看那人外形平常人觉得应该是个乞丐，可仔细一看，那人他认得，白天的易潜龙，只是微闭着双眼，似乎像是睡觉的人。子英用手在他眼前晃晃，那人顺间抓住他的手，突然间失去了知觉。
　　天慢慢亮，太阳照在他英俊的脸上，眼珠再不揨转动，他醒了，一看在自己的房里，原来这一场梦，伸伸自己的手脚，觉得很轻快，不像昨天沉沉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天明，热烈的阳光将夜里的暗格猛然打开，天地恢复了已往的平静，却带不走那个诡异的霓裳。
　　他猛然睁开双眼，坐起，看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正穿着昨天的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没变。原来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如旧。他抛开被子，起床。
　　正在梳洗的时候，有人敲门，他回话请她进来，她端着茶点进来，急走几步，放在桌上，不和他说一句，匆匆出了门。他抬眼看那背影，是盈迎。她的举动让他觉得好奇怪，想想，自己也笑了，一定是为了昨天的事，女孩子是很执着的，为一件事她可以动用各种方法，只是想知道她执着的答案。女子通常都是很可怕的，因为她的温柔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杀人的毒药。
　　视线转向桌子，上面是一碟玫瑰饼，新做的，里面的玫瑰花还带着露珠，一杯碧螺春，搭配不错，但手艺真的让人很汗颜。他知道她不会做饭，为了那个答案，才免其难会了这样，他不笑她，只为她这份心，把她想知道告诉她，不管是不是对她好的，知道一样她永远不能从事的事也许不是件坏事，况且经验对于做任何事物都是好的。他确定了。
　　听！有人一步步靠近窗子，偷偷的看着那面的动向。他在想，昨天的一幕吗？又是谁？不会，那是梦，况且是白天。一定是老伯的人，为什么要看。
　　他问：“有事吗？”
　　那人愣了一下，声音响亮憨直地回话：“楚爷，老伯，叫您过去。”
　　真的是老伯的人，他整整衣衫，随风飘逸若仙的走出门，带上。那人随在后面。
　　老伯正坐在花园的避风亭中，对着石盘，独自对弈。感觉到他来了，并且与昨天不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其实也没什么，谁教不都一样吗。
　　老伯不回头看他，只顾自己下子。说：“子英，你以为剑道如何？”
　　他脸无表情，感觉很是忠肯，微低着头。道：“剑道，在于剑势的招势，在攻，在守，在于做人的道理。”
　　老伯问：“攻，守你觉得哪种好？”
　　他回话：“攻、守都有避端。”
　　老伯：“你觉得怎样避其端？”
　　他说：“在于攻守之间，恰道好处。”
　　老伯：“中庸之道，下去吧。”
　　老伯依然在围棋，听到命令，他退下去，他知道他应该去哪里。
　　老伯听见他的脚步声，心道：“你还是那个聪明人，一点就通，看来你是个好帮助，天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