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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最初与最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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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5点52分,枕头边上的V3手机准时开始震动。
厚厚的棉被里面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探向声音的来源。
开盖,按下红色的右键,选择了EXIT.
学校真的很变态,每天折磨祖国的花朵。
李蜜真的很讨厌起床,因为太早了,眼睛困的生疼。
更何况,昨天晚上在网上奋斗到半夜,好不容易看完了《佳期如梦》,哭得悉哗啦地爬上床,脑子里还在反复着尤佳期,孟和平,阮正东这三个纠缠不清的名字。
李蜜真的很想赖床,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罢工,可是不行。
因为今天是期末总结,如同鸡肋,没有什么滋味,却不得不翻来覆去地啃。
班主任说:编筐编篓,全在收口,谁要在这时候出乱子,别说假期不消停。
无奈,一只手摸上床头的开关,一只手撑开浮肿的眼皮。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直刺双眼。
残忍而有效的方法。
毛衣,长裤,棉袜,一系列的动作天天都在重复,闭着眼睛也不会闹出笑话。
顶着一头鸡窝,李蜜勉强撑开眼睛,眯成一条缝,大概分得清门和门框。
再开放,她还不想把初吻献给马桶。
洗脸,刷牙,吃饭,眼睛逐渐睁得开了,脑袋却还是昏沉沉的。
昨天牙套上的紧了,一使劲就疼得龇牙咧嘴。
老妈每天比自己早起十分钟,做好早饭再回个笼,不至于辛苦,但也不轻松。
随便呼噜两口面条,合着面汤吞了一颗芬必得,李蜜便摇摇晃晃从座椅上站起来:也不知道这止疼药管不管牙疼。
老爸比自己晚起十分钟,但省去了吃饭的步骤,反而会早些出门热车。
李蜜背起书包,穿好羽绒服,黑色皮鞋,闭灯,出门。
走出楼道,一股疾风扑面而来,灌进了没有扣好的衣领。
一月末的气温,虽然全球变暖,还是容不得轻忽。
说起来,学校里已经有七八例风疹了,居然还让我们去互相传染,真是没有人性,天怒人怨。
上车,关门。车里比外面还冷,直透心里。
一路上,没说什么话,可能是天太冷了,声带冻住了。
实际上,是期末考砸了。
但在李蜜眼里,这其实没有什么。
并不是她豁达,如果换到一年前,考成这样,她会哭个昏天黑地。
一年前,她的目标是考复旦,去上海。
一年后,她的梦想是上耶鲁,去美国。
12月的新托福网考占用了她大部分的时间与精力,学校的功课只是勉强跟上,若是这样心不在焉也能考出好成绩,那么真是老天不开眼。
也许你会说,耶鲁是一个太遥远的梦想,不现实,李蜜曾经也这样想。
但是看着前面两届的学姐不仅拿到了通知书,还是全额奖学金,李蜜心痒难耐。
S市算不得发达,教育水平也比不上南方先进,但S市Y校却是一所相当优秀的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部门全面,设施精良,教学质量声名远播。
李蜜小学毕业考到了Y校初中部,在那里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段精英生涯。
随后进入高中部,面对中国教育的迂腐现状,加上理科学习有些吃力,李蜜将眼光放在了国外。于是,耶鲁,一所顶尖的世界名校以它的活力四射吸引了同样热情的她。从此,万劫不复。
刹车声响起,开门,挥手再见。李蜜从回想中醒来。
6点40,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灰蒙蒙的校门让人胸口发闷。
讨厌的压抑。
提起有些过长的裤脚,李蜜沿着白雪的痕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寒风刺骨,还是快些走好一点,以免落下病根,老了得风湿。
想到这,膝盖似乎也疼起来了。
悠扬的音乐自甬路两旁的扩音器中传出,是德彪西的月光。
原来广播室也是满有品位的,居然才发现。
不远处,路灯还在微弱地亮着,教学楼门口三三两两的学生看不真切。
二百度的近视,看出去就是n团年糕,还是发了霉的。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