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双弓/双枪]从分手开始》一碗花生喵

7、7.

　　7.
　　‘眼睛……’
　　‘嗯？’
　　‘意外的漂亮。’
　　‘你找死吗杂种！’
　　……
　　‘嘟嘟嘟嘟——’
　　“啊啊吵死了！”
　　在梦中被屋外除草机的声音吵醒的吉尔伽美什生气地把自己卷成蚕蛹，躲进被子里又向床内缩了缩。“杂种！一会儿炒你们鱿鱼！”
　　似乎做了个好梦，虽然他不记得了。
　　卧室的门突然地被踢开，绿色头发的美人毫不文雅地站在门口，脸上的寒气几乎要结成冰。“起床，你个死宅！”
　　迪卢木多站在美人的身后，有些不知所措地对吉尔伽美什招了招手，“哥，我先去公司了。”
　　“唔，原来是你啊。”吉尔伽美什睁开一只眼看了下，又再次闭上。来人正是他的青梅竹马，不对，这样说不对，虽然对方比女人还要美，美得模糊了性别，但还是地地道道的男人。应该算是竹马竹马总角之交的死党，损友恩奇都。
　　说起来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也算是奇迹了，虽然家世相当，但家族的利益相悖，市场竞争得厉害，双方的长辈们每次见面都要互开嘲讽技能，掐个你死我活恨不得将对方气死才好。在这种大环境下，两个人却出奇的臭味相投，三岁开始就混在一起狼狈为奸，虽然最初的时候是因为拳脚承认了彼此。被当做小姑娘一样调戏的恩奇都和被当做花瓶一样看扁的吉尔伽美什，某种意义还真是相配。
　　和吉尔伽美什的嚣张霸道不同，恩奇都理性得多，至少外人看起来是个优雅的绅士，当然实际上绅士的内心存了多少黑泥就只有熟悉他们俩个的人知道了。
　　“你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吧，别装死躺尸，起床！”恩奇都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一脚踹在吉尔伽美什的胸口，“作为公司形象代言人的你，今天有个预约！”
　　吉尔伽美什不满地抢回被子，“公司不是有你吗，本大爷又不是宅了一天两天了，现在发牢骚太晚了。”
　　“有个合同要签，你必须参加。”无视于对方的装死，恩奇都粗暴地将吉尔伽美什拽了起来。
　　“啊啊，知道了。”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些清醒过来的大少爷慢吞吞地穿着拖鞋。“几点？”
　　“下午三年，公司会议室。”
　　“啊，才八点。”看了一眼挂钟又倒回了床上。
　　“MD，你给老子起来！要不是看你失恋心情不好谁TM有闲工夫跑到你这猪窝一样的地方伺候你这个死宅！艾米亚在的时候好歹像个样子，现在成什么了？外面十块钱的地下室都比你这里干净！”
　　“你住过？什么时候？”吉尔伽美什的关注点明显歪了。
　　和带着杀气的目光一起扫射过来的还有恩奇都随身携带的酷棍，“死吧，杂种！”
　　于是吉尔伽美什彻底清醒了。
　　“先去吃饭，然后打理一下你这一头杂毛，快点，老子没那么多耐心。”扔下这句话，恩奇都甩上门不再管他。
　　“明明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行为却这么粗俗，真是糟蹋艺术。”吉尔伽美什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等吉尔伽美什完全打理好自己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快到午餐时间，于是干脆约了迪卢木多一起在公司的餐厅用餐。
　　虽然都有感情危机，兄弟两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迪卢木多看上去状态不好，吃东西时也经常神游，吉尔伽美什却像没事儿一样。
　　“放你几天假，出去散散心吧，迪尔。”吉尔伽美什看着弟弟的黑眼圈有点心疼。
　　“不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别逞强了，反正不工作也无所谓，昨晚又没睡好吧。”
　　“你才是——”迪卢木多抬眼将目光落在吉尔伽美什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看上去很疲惫，真的不用去见见艾米亚前辈吗？”
　　“笑话，本大爷早就把他忘掉了，你也是迪尔，趁早把那杂种从心里扔出去喂狗。”
　　“哥，这完全不是一回事……”
　　恩奇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饶有兴趣地笑起来，“不愧是兄弟啊，失恋也一起。”
　　迪卢木多脸色一僵，吉尔伽美什则把辣椒油狠狠地倒在了恩奇都的盘子里。“吃你的饭，杂种！”
　　“哥——”阻止也来不及，迪卢木多瞪大了眼睛看着恩奇都面不改色地继续吃着面条。“太过分了，这样很伤胃。”他转头对吉尔伽美什说道。
　　“唔，还是迪尔最贴心。”恩奇都佯装捧心感动，眼光流转波光盈盈。
　　虽然从小就认识，迪卢木多还是不太习惯他这种突然的转变，说到底大概还是性格的问题。太过认真的人，无法和过于随性的人产生共鸣，但是只有那个人是例外。
　　和库丘林的交往纯粹是个意外，偶然间相识，却被对方开朗的个性所吸引，那个人身上有着如阳光般耀眼的魅力，总是让人无法移开双眼。和吉尔伽美什随时显现在外的光辉不同，那个人的光芒是由内而外发散的，火光一样温暖的东西。
　　曾经有人玩笑似的说过，如果吉尔伽美什是太阳的话，他的弟弟迪卢木多就是月亮，无时无刻不笼罩在太阳的光辉之下，独自散发着温柔的月光。但是他们不知道，月光，是冷的。
　　他也很想给别人带来温暖，但是缺少能将他内心点燃的契机，所以当库丘林笑着提出“喂，老子喜欢上你了，交往一下试试，怎么样。”的时候，迪卢木多觉得自己找的了足以燎原的星火。
　　那么，试试看吧。
　　顺利的交往几乎让人忘了最根本的问题，其实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并没有那么深，只是在平凡的相处中慢慢地寻找着默契。
　　迪卢木多喜欢库丘林，这毋庸置疑，想像吉尔伽美什和艾米亚那样把这段感情长久地维系下去，他所追求的，是一生的不离不弃，但是只有爱情，不可能做到。
　　因为那件事两人吵翻了，冷静下来迪卢木多也想了很多，他和他都要有觉悟，在可能发生的无数摩擦碰撞中，一路坚持着走下去的觉悟，但是，他不确定库丘林也能察觉到这一点。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爱是责任和义务，他不想像哥哥和前辈那样，激情褪去之后一切苍白得无力。

　　迪卢木多一言不发地埋头用餐，吉尔伽美什的目光差一点要把恩奇都身上剜出几个洞来，“别理他，迪尔，变态都是这样的。”
　　恩奇都对他的杀气视而不见，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和我交往吧，迪尔，我等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呢？”
　　“别开这种玩笑了。”迪卢木多认真地抬头来看着他，“前辈并不喜欢我，这种事还是跟我哥说比较有说服力。”
　　“呃，是吗？”恩奇都一愣，“什么时候让你产生了我喜欢他的错觉？”
　　“杂种就该挖坑埋了。”吉尔伽美什喝着咖啡，“下午休息吧，迪尔，回家好好睡一觉。”
　　“不，下午的会议我必须出席。我吃饱了，哥，恩奇都前辈，你们慢用。”明显再次神游的迪卢木多匆匆告辞，连吉尔伽美什的喊声都没有听到。
　　“你总是这样，他永远也不可能长大，男人应该早点自立。”
　　“闭嘴！今天你格外啰嗦。”把目光从迪尔身上收回，吉尔伽美什瞪着自己的挚友，“再说一次，别对迪尔出手啊。”
　　恩奇都摊手，“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我弟弟，只是想让他开心一下。”
　　吉尔伽美什不屑地冷哼，“冷笑话？还是低俗的玩笑？本大爷可不记得你这么无聊。”
　　“你啊。”恩奇都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白水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越是这样他离你越远，宁可跟着杂种跑也不会求助你，当哥哥的不觉得失败吗”
　　“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他是我弟弟！”
　　“我知道，不过我对迪尔的感情也不比你少。”说着风情万种地挑了挑自己耳边的长发，微微一笑，“老子这么风华绝代，哪里配不上迪尔了？”
　　如果是之前的话，吉尔伽美什一定会大笑着说隔夜饭也要吐出来了，但是此刻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开始思考问题。
　　“喂，你又想偏了吧。”看见他的表情恩奇都就知道对方的思路八成又跑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吉尔伽美什红玉似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然后慢慢地凑到近前，他勾起对方的下巴仔细地打量着，毫无瑕疵的容貌，美得惊心动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为之神魂颠倒，但是——“吾友，你说，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性趣？”
　　我就知道——恩奇都无语了，这家伙的脑回路永远异于常人！
　　“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糊了一脸的意大利面。当然，对方很有良心地避开了眼睛。
　　“好吧，本大爷知道了。”吉尔伽美什平静地擦着脸坐回自己的座位，抄起咖啡甩了过去，“我果然对你没有心跳的感觉。”
　　“对着你这个死宅我也硬不起来。”恩奇都的白西装惨不忍睹，但他只是擦擦手，招来服务生收拾残局。
　　“我想迪尔也一样。”这是吉尔伽美什的结论。“所以，别对他出手，吾友！”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连气势都与刚才截然不同，那是非常认真的警告。然后他起身，准备去洗个澡。
　　“你真是够了。”恩奇都嗤之以鼻，“自己不喜欢就认定迪尔一定也不喜欢，毫无道理地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如果这种不等式成立的话，为什么迪尔没有喜欢上艾米亚？”
　　“本大爷也不喜欢他。”吉尔伽美什冷笑。
　　恩奇都看着他的背影忽地叹了口气， “吉尔，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你的反复无常和自以为是。”
　　“哼，迪尔不是外人，况且那家伙不是也忍了十年。”
　　“所以他离开了。”恩奇都的语气难得的严肃，“以为这件事能让你幡然醒悟，我真是太天真了。你还没明白吗？即使不是现在，总有一天，他会无法忍受，任何人都一样。艾米亚也好，迪尔也好，没有人愿意这样。”
　　吉尔伽美什沉默了片刻，然后像听到笑话一样笑起来，“别搞错了恩奇都，是我先甩的他。”语毕绷直着脊背凛然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