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初次 雀占鸠巢》总也睡不醒

12、散散心

　　假阿次觉得阿初这几天有点反常。虽然也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关照茶饭。但他有种感觉就是……好像对他没有之前那么上心。
　　言谈举止上倒是看不出来，但他总能感觉出来，似乎一切关怀都是出于一种任务，而非刚刚占据杨慕次身体时感受到的那种发自心底，全心全意的关爱。
　　而且这阵子是不是往那位夏院长家去得太勤了？他曾假装无意问过。都被阿初轻描淡写的带过。
　　假阿次心里有点不舒服。
　　“大哥。”假阿次端了一杯咖啡敲开阿初书房的门。
　　阿初把正在看的书随手合上，扬起笑脸看向他“阿次，还不睡？”
　　“你也没睡。”假阿次把咖啡放在书桌上，刚才阿初合上书的动作他有些在意，眼睛扫向那书，被阿初的双臂压着看不到书名。
　　“我有事要忙，忙好就睡了。”阿初问“有事吗？”
　　“没有。”假阿次看着他，阿初面容俊美，此时又挂着温和的笑意，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生温暖。假阿次觉得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看着阿初了，略略寻思了一下，他问“大哥，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阿初差点脱口就说：把阿次的身体还给阿次。还好忍住了。
　　“怎么忽然这么问？”
　　假阿次有点低落“我想我的记忆是恢复不了了，侦缉处那边的工作没法继续。总这么游手好闲让你养着也不是办法。我想帮帮你，哪怕是做你跟班也行的。”那样起码相处时间会多些。
　　阿初倒是真想过借这机会替阿次把侦缉处那差事给辞了，但也知道他那弟弟肯定不干。他那组织可需要他在侦缉处的位置了。叹气，未免那小子又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辞职这事还是先放放吧。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能顾好自己的身体。”
　　“大哥你嫌我累赘吗？”假阿次有点郁闷。他一直表现柔顺可不是为了达到一个“弱不禁风”的效果。
　　“怎么会？我们是亲兄弟。”阿初看向他还缠着绷带的右手“你不养好伤，我怎么放心让你去工作。”
　　假阿次看了阿初半晌“大哥，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
　　阿初心里一跳，生怕他是看出了什么“当然，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阿初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太冷落他，要不然他为了引起自己注意再故意弄点伤啥的咋办。
　　那身体假阿次不心疼，他可心疼的紧。
　　防患于未然！
　　“阿次，明天赵老三的分公司开张。和我一起去吧，你憋了这么久也该出去散散心。”
　　“真的？”假阿次喜出望外。
　　“当然。”阿初露出宠溺的表情“一听要出门就这么高兴，像个孩子似的。”
　　“因为是和大哥你一起出去。”假阿次很诚恳，这话倒也是真心实意。“我想多和你在一起。”
　　阿初笑了笑，温言劝他“好了，早点去睡。”
　　“那大哥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你眼睛还没好呢。”假阿次又关照了几句，回去休息。
　　目送假阿次轻关上书房的门出去。阿初吐了口气，这才移开压在书上的两条胳膊。
　　一本一看就是在扯淡的民俗刊物《民间术数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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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慕次”头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绷带早拆了。只有右手还不大方便。被阿初关在家里各种好吃好喝好补品的一通喂，现在倒是比以前略长了点肉，不必风吹日晒的出任务人也白了不少。现在倒是真有几分有钱少爷的味道。
　　杨家两兄弟衣着光鲜的同时出现在人前，那是相当打眼醒目，立刻惹来一片闪光灯。
　　杨家二少爷人在侦缉处，一向不出席商业活动。外界都知他负伤失忆告假在家，究竟失忆了变成什么样也是各种猜测。今天猛见本尊出现，一群记对他格外专注。
　　假阿次也不理那些人，只跟在阿初身后，笑容可掬，举手投足间也倒是风度翩翩。阿初时不时地看向他，心里不住撇嘴，还凑合，没给阿次丢脸，不过这要是阿次本尊一定比现在潇洒多了。
　　赵老三的新公司前站了一串人，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托着绸布做的红色花球站好，赵老三和阿初一人一把剪刀，咔嚓一剪子同时把绸布剪断。鞭炮噼里啪啦响了一片，舞狮子的敲锣打鼓晃了起来，热闹程度堪比过年。酒会上更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乐队嘭嘭恰恰地演奏着，舞池里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翩翩起舞。
　　假阿次拿着酒杯站在会场一角，看着热热闹闹的场面，倒有点置身其外的意思。时不时的抿口酒，温温和和的站在那里旁观，眼角眉梢春风明月似的带着点笑意。时不时有人过来和他敬酒，假阿次略带腼腆的和人碰杯，言谈间还带着点不自在，这表情直教站在另一边拉着阿初闲话的赵老三看傻了眼。
　　“阿初，你弟弟这一受伤变化真是大啊。”赵老三朝假阿次那边举了举酒杯。假阿次没注意他们这边没看到他“以前那整个一个生人勿近，现在这样看起来可好相处多了。”
　　阿初看了看假阿次，又看赵老三盯着假阿次移不开眼似的，顿时心生不满，心说你这是当看什么新鲜物呢。
　　“他现在暂时失忆，倒是比以前听话多了。恐怕过阵子记忆恢复，就又变回原来那冷口冷面的样了。”阿初说着叹口气“侦缉处那边天天问进展，恨不得他马上回去上班。”
　　“怎么还担着侦缉处的差事呢，你不一直不喜欢他在那上班嘛。”赵老三大为意外，之后大为惋惜“他这样子的人怎么适合侦缉处那种凶神恶煞的地方。”
　　阿初心说，皮是不太适合，不过里面那瓤倒是挺适合。“凶神恶煞”配“孤魂野鬼”刚刚好。
　　“不如在你公司给他谋个差事。放身边你也放心。”赵老三出谋划策“你要是怕他搞砸你生意，就把我们之间的业务交给你弟弟处理。我肯定照顾他。”
　　阿初听了这话眼皮一跳，微一扬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阿初朝他一举杯，笑道“多谢赵三爷好意了。不过阿次现在这样，我还是放家里放心些。免得被人骗去卖了他还帮人数钱。”
　　赵老三哈哈一笑“你这弟弟可是无价之宝。当真卖了，那数钱的可是要累死了。”
　　阿初越听越别扭，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赵老三瞧假阿次的眼神不太对，也就不愿多呆，找了个借口带着假阿次告辞。
　　赵老三亲自送到大门外，和阿初客套完又对着假阿次说：“二少爷要是养伤期间无聊闷了，尽可来找我。我赵老三别的本事没有，寻开心找乐子那可是行家。”
　　假阿次见他热情，对他微微笑了下“多谢赵三爷。”
　　阿初见赵三爷那对招子一个劲的放光就知道这事不妙，当即哈哈一笑，佯装不满地数落赵老三“你可省省，可别带坏我弟弟。”
　　赵老三也是哈哈一笑，又随意闲扯了几句才把杨家兄弟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