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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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上海这边的下属汇报了近期的工作后，徐恒观察赵开源的表情似乎颇为满意，等他们都走出去后，他说：“ALEX，看来这部戏投资对了，恭喜。”
“我本来心里有点底，但还是没想到前期的状况这么好。也许与大陆关于侦探的电影近年来凤毛麟角有关。还未杀青，公司已经赚钱，真是很出乎我意料呀。看来我得抽空阅读下剧本了。”
“你——之前没有看过同名话剧吗？当时在北京也演了一轮。”
“NO。”赵开源站起来，活动着身子，走到窗边，一手撑着窗台，显得分外轻松，“我看重的是他显现的潜在价值。当时在北京的确演了一轮，我也的确没看，但是在腕儿多如牛毛的北京话剧界，作为一个外来话剧，在只演了一轮的情况下，一般人能有所耳闻，投资人也知道，我就认为他成功了，更何况他还是个七部系列剧。”
“哦。”徐恒应了一声，他也站起身，不觉踱步到赵开源身边，顺着他的眼光看下去，街上的人正按着自己的节奏来来往往，太阳照射下去，见到了金色的黄浦江。
他低声说：“ALEX，你对上海的感觉，如何？”
“不错啊。不过，总觉得——”
“你觉得什么？”徐恒不知为何想知道。
“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吧。这里的人更讲究契约精神一点。也就是守规矩。有时候又会觉得，缺少人情味吧。”
徐恒抿了抿嘴，最后道：“其实赵老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每当徐恒提起赵老先生，赵开源总有些复杂情绪，既感佩家里人的疼爱关心，却有时也嫌太烦了些，对自己管东管西的。
他缓步踱回自己桌前，半笑着说：“爷爷一定怪我为何此次从国外回来，第一时间没回北京而来上海吧。真是的，我这么重视事业，他应该高兴还来不及。”
“赵老先生想你了……”
“Lawrence，如果不认识我们的人，还以为我和爷爷之间有什么问题要你传话呢。但是，Lawrence，thankyou。”
赵开源求学在外突遇人生重大变故，赵老先生第一时间飞往美国，面对后续的种种杂事以及开源漫长的复健之路，赵老先生命他最信得过的助理徐恒照顾、保护、扶持他。也许赵老先生不太懂得孙儿的心里吧，反而明明可以直接说的话，往往因为不好意思开口而常常要徐恒代为转达。
“ALEX……”徐恒还想说什么，但却被赵开源抢了先。
“替我订后天的机票吧。这里处理的差不多了，回北京后还有个CASE要抓紧去谈。”
“好的。”徐恒似乎松了口气，临出门前，他突然又想起一事。
“对了，谢医生说你最好再进行一次复诊。要不我帮你约明天？”
“额……明天中午和《寻心记》主创聚餐后我就有空了，你替我安排吧。”
秦若有直到被李心心神秘兮兮地拉进影视基地一街之隔的一处不对外开放的民居中时，这才发现这个外表一点不起眼的地方，内里竟是如此别有洞天，这里布置成上世纪80年代上海寻常家庭的场景，有着标志的老三样在“老式单门冰箱”、“经典黑白电视”、“单筒生锈洗衣机”，别是一番滋味，更令人诧异的是在场的一桌人。竟然有享誉海内外的男女主演，雁祖和紫衣。
“心心……”秦若有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她发现了同样也才注意到自己的赵开源。
在场认得秦若有的李总虽然有些诧异，但仍然正要站起来介绍她时，却被导演抢了先。
“来来来，心心，秦小姐，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导演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华宇的老板ALEX素以低调闻名，即使是国内顶尖的艺人，他们是最常与各大电影公司老板打交道的一群人，至今为止见过ALEX的人也少之又少，即使见过，也是如今天这般的一面之缘。但饶是这样，只要见过ALEX的，都对他的印象十分好，和华宇合作过的明星，无一会拒绝再一次和华宇合作的。导演因为和华宇签了约，况且上一部片子破了2亿的票房，所以还有机会和ALEX谈谈，是所谓的汇报工作，所以才比别人接触到他多了那么点时间，也更理解别人为何对于与华宇的再次牵手乐观其成，因为ALEX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虽然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他们从中收获的尊重却是在其他处所无法企及的。
这几人中，心心是新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既然导演介绍了，赵开源自然而然站了起来，正待伸出手，心心已经一把握住他的右边，随即发现不对劲，忙松开手，低头一看，惊呼出声。
“心心！”导演的呼声里面有一丝责怪。
“对不起，老板……”
开源友善地伸出左手，顿了一下，显然发出了再握手的邀请，心心犹豫了半饷，终于也伸出左手相握。
“没事。很高兴认识你。”
心心顺着他的声音来源瞧往他的脸，不觉有些心颤。唇上的小胡子增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致命魅力。
“这位是——”李总正要介绍秦若有，没想到又被刚刚回过神来的心心抢了先。
“不好意思呀，老板，我知道今天小范围聚餐，但是这是我的好姐姐秦若有小姐，是话剧我的角色的扮演者哦。”
导演、李总、赵开源皆是一惊。
原来心心作为女配角需要面目丑陋的妆容，难度很高，化妆师总是画不好这个妆，常常连累主角一等她四个小时的化妆，出来的效果还不满意，拖慢了进度不说，也令心心记在心里，终于昨天化妆师称病请假，心心顺理成章请秦若有来救急，没想到效果还真令导演满意。
“我说呢，为什么秦小姐手法这么娴熟，原来个中竟有如此奇妙的缘由啊。”导演笑着说。
李总也恍然大悟：“秦小姐不愧是寻心工作室出品——多面能手啊！”
在场人士皆笑。
开源的目光却有些玩味，但他发出的赞美却是由衷的：“我只能庆幸，秦小姐幸好选择了我们公司，呵呵！”
经过李总解释，导演也听明白，搞了半天秦若有不是外援，而是正宗的华宇人，艺术人兴致所致，直叹缘分太美妙，拎起酒杯，一杯交与秦若有，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今天真尽兴！”导演似乎已经醉了。
紫衣也是主动站起与秦若有握手。
“ALEX，华宇真是卧虎藏龙，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这是哪间戏剧学院刚毕业的学生呢。”
雁祖的普通话说不好，只是连声道：“幸会，幸会。”
“来，秦小姐坐这里。”李总拉着秦若有到赵开源身边，这里本来就空了个位子在，既然秦若有来了，老板似乎又那么欣赏她，李总也就乐得做顺水人情了。
今天有请的是上海滩知名的私房菜厨娘方阿姨，以烧的一手地道上海菜而著称，能约到她，多亏了导演是资深的饕客，愣是提前半年的预订，才在今天尝了鲜。味道真的好，这不，从厨房飘来了这个季节最诱人食欲的蟹香味。秋风起，蟹脚痒，如今正是食用大闸蟹的好季节。紫衣和雁祖也是一脸馋相。
但是，直到一盘香喷喷的大闸蟹端出来放在桌上，分至每人的盘中时，突然之间，众人都片刻的讶然了。
李总暗暗责怪自己办错了事情。
不想此时，秦若有就当什么也没感知到，兴冲冲的站起来。
“说到吃蟹，作为本地人的我该最有发言权哦。所谓九雌十雄，是说农历的九月雌蟹肥美，农历十月雄蟹饱满，所以方阿姨给我们煮了一捧雌蟹哦。”
一下便化解那说不清楚的尴尬，大家笑了起来。
“ALEX，不介意你的蟹被我大卸八块吧。”
“请。”开源说。
于是秦若有以开源盘中的蟹为例，对阳澄湖大闸蟹的起源，传说，食用方式做了一番解说后，取出从方阿姨那里借来的“蟹八件”，从结绳开始，剖膛解肚，以风卷残云之势将蟹分成蟹盖、蟹身、蟹钳几部分，上面红红的膏体诱得众人垂涎欲滴，恨不能立即动筷，更因此欣赏秦若有如此庖丁解“蟹”的功夫。
“试试我的手艺吧。”
“这简直是艺术。”赵开源笑着说。
大家应和着，李总总算松了口气，大家开吃。
他不用，尴尬的解开这绑住大闸蟹的绳子；也不用，以难堪的姿势咬开这蟹身了；他只须，捏着秦若有留给他的蟹八件中的蟹叉，优雅的用食，保全了他的体面。
她是如此自然，如此不露痕迹，如此让人愉悦，让他几乎忘了，她是真的，在帮他。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