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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月番外·小不点阿时与伪叛逆少女阿时 ...


  •   暮色/降至,昏暗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雨,秋季的雨使空气凝聚了一丝丝冷意,连绵的,如同从天幕垂下的帘幕。
      白金色短发的少女站在大楼门口,抬起头,单眼皮下是别具韵味的标志性墨色丹凤眼,看了看天空落下的雨丝,皱了皱眉,估计这场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至于雨伞,貌似又丢了,而且丢的还是某个刑警上次借给她的。
      少女撇了撇头,白金色的碎发被凉丝丝的风吹起。
      要用画板来遮雨?还是等一会看看雨会不会停?
      海音寺时雨,是美大的三年级学生,从大一的末尾将一头黑色长发剪了染成白金色,还在手腕上纹了狐狸环绕手腕的纹身之后,还有为数众多不同类型的手套,再加上性格越发地孤僻,在学校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于是在世人眼中,她就成了传说中的不良少女的代表人。因为手套的关系,她还多了一个别称“手套巫婆”。
      身边不断有学生打开伞匆匆走入雨幕之中,也有人和少女一样停在门口等雨停或者等人来接,反正就是这所学校除了少数人——这少数人还是以导师教授人群为主,没有什么人会主动去接近“手套巫婆”。
      突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手机拿出来一看,是最近通话最多的人之一,柳,一课的刑警。
      “MOXIMOXI,伞又丢了的概率为60%,丢的是我的伞概率为39%,我猜错了1%。”电话那头的人,总能随口说出准确度极高的数字。
      电话这头的少女,白净的脸突然就变成了卡通的包子脸,和她“手套巫婆”的形象一点也不搭。那男人说的是事实,她丢伞了,又一次,而且还是某数据男的伞,又一次。
      “阿时,我看真的有必要给你的伞装上如同导弹一样的追踪系统。”
      “前辈,有本事你就去装吧。”少女傲娇地说了一句。

      最后还是某数据男刑警过来接某个伪不良的手套巫婆。
      车上,坐在副驾座上的海音寺时雨捧着柳莲二在路上给她买的还热乎乎的奶茶喝,渐渐驱走身上刚才站在大楼门口吹风所染上的寒意。她的画板和大大的包包都扔在车后座。
      “下次如果下雨了没伞就回去画室给我电话,不要那么无所谓地站在楼下等雨停,别忘了现在是秋天了。”柳莲二觉得身边的这家伙其实真的没什么常识,至少他觉得她不会照顾自己,而且倔强得要命。
      “前辈,你还真够唠叨。”少女撇了撇嘴,完全是还没长大的小孩一副不愿受教的模样。
      柳莲二侧目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反正这家伙也就这时候和多年前的那个小不点最像。

      “欧尼桑早上打破了你欧吉酱的盆栽被训了?”
      个子矮小的黑发小不点仰着头看着一旁比她高了一个多头的母亲好友的孩子说着,小不点软软的包子脸上镶嵌着一双出奇大的黑色丹凤眼,眨巴眨巴的。
      褐色妹妹头的小男孩额角抽了抽,从刚才见面到现在都说了多少次,他是哥哥,不是姐姐啊!
      这时候的柳莲二还没学会眯着眼睛也能看清四周的独家本领,性子虽然比一般同龄小孩要沉稳淡定一些,但终究也还只是一个小毛孩而已。被正和好友相谈甚欢的母亲交代带那个阿姨的女儿到一边玩,这个比自己小了4,5岁叫“阿时”的小不点却这么一脸无辜地提到了他早上在后院用姐姐的羽毛球拍和邻居给他的网球玩着时,又一不小心打破了爷爷心爱的盆栽,因而被训的事情。自己的糗事被揭发了,难免有些恼怒。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这样的疑问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柳莲二记得,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并不是邻居,甚至不住在一个区里,他打破盆栽的事情,母亲刚才也没有提,这个小不点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有些疑惑地脱口问道。
      “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在刚才碰到欧尼桑你的时候就知道。”今年4月份就要上幼儿园的小不点有些小骄傲地昂首挺胸,她就是在这个妹妹头姐姐来牵她到游戏区玩的时候,看到了他被他的爷爷打了2下手心的事情,以及他打破了盆栽的画面。她的特殊能力,只有她的家人知道,这时候还在家人的重重保护之中的她以为这样的能力很了不起,可以知道从接触中读取原本不会知道的事情。可是她并不会到,以后的她,会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碰到我就知道?”柳莲二从小好奇心和求知欲就特别的强烈,遇到他不明白他不知道的事情,就会特别的想要知道答案。于是他抓住了小不点话中的重点追问。
      “嗯嗯,阿时可是有超能力的哦!”小不点骄傲地点了点头,最近正在热播的卡通片里就有不少是主角有超能力的,所以现实生活中也有不少小孩总是幻象着假如自己也有超能力。所以小不点阿时对于自己的特殊感到很骄傲,就像她是卡通片里厉害的主角一样。
      身为一个孩子,柳莲二当然也幻想过超能力的事情了,不过慢慢的他迷上了科学和数据,也就没有再幻象超能力的存在了。这时候他并没有多想,把小不点阿时的话纯粹当做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小孩子的幻想而已。
      但这时候的柳莲二没有想到,多年以后,这个天真的小不点会变成染了一头白金色头发独来独往的伪不良少女,而她的特殊能力是真的,而且对他们的工作提供了特殊援助。
      在双方母亲带着他们告别的时候,玩了半天熟悉了一些,柳莲二总算纠正了小不点对他的称呼,N次强调和纠正自己的性别问题。小不点平时都在家里,很少出去玩,所以特别喜欢今天陪她玩的这个哥哥。
      “阿时,要回家了,如果喜欢和哥哥玩,以后再找哥哥玩吧。”海音寺妈妈看自家的小姑娘依依不舍的模样,蹲下在小不点的身边温柔地哄着。
      “是啊,阿时如果想来和莲二玩就让你妈妈给阿姨电话,或者来阿姨家玩也可以哦。”柳妈妈也蹲下哄着那个低着头撅着嘴的小不点。
      “阿时,我以后去找你玩。”柳抬起手摸了摸那小不点耸拉着的小脑袋,他只有一个姐姐,现在好像多了一个妹妹一样,隔壁大哥哥说,妹妹是用来疼的,所以他作为哥哥也要疼小不点阿时。
      三个人一起哄着,小不点才终于点了点头,乖乖跟妈妈回家。

      虽然约好了会再一起玩,但再见已经是多年以后。
      之后的各种事情,那个可爱的小不点经受着成长和时间的考验,一点一点地改变着,她拥有的,失去的,让她改变了。
      不再是那个为自己的特殊能力而感到骄傲的小不点阿时。

      一课三系来的一通电话,原本开车送海音寺时雨回家的柳莲二把车掉头,向着郊区驶去。
      大学毕业以后,柳莲二有些出人意外的,考进了警视厅公安部第四课——公安部专门负责资料收集和统计的部门。真田会当警察,大家是可以猜到的,但是柳成了公安部的一员,倒是有些出乎当年立海大众人的意料。至于后来,他申请调取刑事部一课,大家也有些意外。其实,不过是觉得到案发现场去收集有关的资料比在幕后要有趣得多而已。
      雨还在下,警察将一个荒废的小木屋四周封锁了,穿着雨衣的鉴证科人员匆匆地往来,抓紧时间在雨下得更久之前收集残留的蛛丝马迹。
      海音寺时雨跟在柳莲二的身旁,由他撑着伞,肩上还披着他的外套,一起向着三系的刑警走去。
      “你们来了。”撑着伞皱着眉在看着手足们在争分夺秒地尽量收集证物和未被雨水冲散的痕迹的刑警长濑在看到同在一个部门工作的年轻刑警柳已经他身边那个一课的特殊外援的美大学生,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什么情况?”柳把伞递给海音寺时雨,从裤袋里掏出手套戴上。
      “附近有居民因为下雨来这里避雨发现了在其中一个荒废的小木屋里有一具烧焦的尸体,报了警,我们的人也是刚到不久,科学鉴证科的人已经来了,法医说初步鉴定是一具女尸,死亡时间应该是比较早之前,具体还要等回去解剖之后才出报告。”长濑解说着。
      木屋里跑出一个刑警,淋着雨跑了过来,几个装着证物的密实袋被护在怀里,有些微微喘气地说着,“老大,在另一个木屋找到了这些,一个手电筒,一幅地图,还有地图上残留的几根头发。除此之外,暂时还没找到其他证据。”因为下雨,木屋里有一处漏水,要收集证据更加难了。
      “回去之后把证物给鉴证科,还有,海音寺可能要来帮忙一下。”长濑转过头对一旁的少女说,“这次的案子可能和那件连环奸/杀案有关。”那案子已经压在那里多年,因为犯罪人一向谨慎,证据不足,一直都还没逮捕到犯罪人。
      “嗨。”应了一声,海音寺时雨到一课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事情,她的特殊能力能够派上用场,而这些人也并没有把她当成怪物,她也没有拒绝了。
      不过,话说,她第一次上一课,还是被当成嫌疑犯被捕的。

      “确定要拘捕我?”被一个刑警扣住了手的少女扬了扬下巴,一头白金色的短发和那双如同冬天夜空一样的黑色眼眸中透露着一种挑衅的意味。
      顿时惹得几个刑警更加“确定”这个少女是不良少女,与这次的案件有关。
      但少女被带回警视厅之后,大家终于知道这少女眼中的挑衅源自于什么。
      “一群笨蛋!这是海音寺总监的女儿,这样也可以捉错吗?”一群捉错了疑犯的刑警被他们一课的课长骂得狗血淋头。这位课长一转身就对着被误会拘捕的少女以及她身边来接她的警视总监的助理道歉。
      那个时候,众人才知道,他们到底是将什么人当成了不良少女疑犯捉了回来。
      那个染了一头白金色头发戴了黑色手套的少女并不是什么不良少女,而是美大的在校学生,他们警视厅总监的独生女。
      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她的全名——海音寺时雨,才发现,原来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小不点。
      那个叫“阿时”的小不点,被她的妈妈扎了两条黑色的小辫子,还有单眼皮黑溜溜的大眼睛。和那个染了头发一脸挑衅的少女,依旧如故的大概就是那双东方式美感的丹凤眼了。
      但是后来,这个警视总监的伪不良独生女却无意间成了一课的特殊外援,不时地光顾一课。

      一课三系的办公室里——
      柳莲二拿过那份检查过没有指纹的地图,递给脱掉了手套的海音寺时雨。
      在碰到地图的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的画面,虽然读取的信息并不多,没有看到地图主人的模样,却得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有看到什么东西吗?”一旁面容清峻的男人低声问着。
      少女回答他的是,拿起自己的铅笔,在地图上描了一条路线,已经圈了一个地方,广岛。
      “嫌疑犯曾经用手指作笔在广岛这个地方点了很久,还有,可能他思考过这条路线。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但是我确定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指甲比较干净。”海音寺时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柳莲二和长濑等人听了以后沉思了一会,因为地图上头发DNA的主人是一个夹带私逃而被追捕的男人。长濑开始分配任务,大家忙了起来。

      从广岛回来的路上,柳莲二和海音寺时雨坐在车后座,长濑坐在副驾座上,开车的是另一个刑警。
      真正的犯罪人另有其人,在追捕的过程中反抗袭警而被击毙了,那个夹带私逃的男人也捉回来了,一群从东京杀过去和当地警察合作的刑警忙了那么久,已经累了。
      车窗外天际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
      坚持跟着一起来的美大少女刚离开广岛不久,就困得靠在一旁柳莲二的肩上睡着了。
      原本长濑还要回头对柳莲二说什么的,但看到自己的下属对着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也就先放下等回去再说了。
      虽然一开始一课的大家和这个少女闹得不太愉快,但时间长了,发现这个少女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难相处,看着像不良少女,其实有时候迷糊得像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大家都把她当做小妹来看待,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一份给她,尤其是现在被她靠在肩上的柳莲二,当少女不在的时候,还有同事调侃过柳莲二,说他们有JQ,柳莲二只是淡淡一笑,不否认。
      微微转醒的少女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问,到东京了?
      柳莲二只是抬起手将那颗毛茸茸的白金色脑袋按下,低声说着,“还没到,你再睡睡,到了我叫你。”
      “哦。”少女迷迷糊糊地应了声,不久,又睡着了。
      “她倒是很信任你呢,柳。”副驾座上的长濑借着后镜看了后座上的两人一眼,小声地说了一句。
      柳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如果她不信任他,那他做的那么多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现在革命尚未成功,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几辆车继续马路上往着东京的方向前行,东方的天际已经开始亮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十月番外·小不点阿时与伪叛逆少女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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