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好巧（去河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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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楷之看向窗外，淡紫色裙衫的少女团扇掩面，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如狐狸般细长妖媚的眼。眸中三分挑逗七分笑意，端的是欲说还休的娇怯样。
遥遥给顾楷之身上弄了道清心的符咒。狐妖最擅迷惑人心，尤其是这只道行高深的狐狸，此时使了全身的法术支撑着脸上的笑意，一举一动更是诱惑十足。
狐妖轻舞团扇，优雅地扭着柳腰进门，柔若无骨般趴在顾楷之对面的桌子上。她见顾楷之又低下头临摹，大着胆子绕过桌子立在顾楷之身侧。
一阵香风飘过。
狐妖将胸前的那块布料扯底了些，又用扇子扣在胸前遮住：“公子画得真像。”俯下身，团扇扇动两下又用扇子一角指着画中妖怪，故意露出些许春。色，“这是什么？”
顾楷之得了遥遥告诫没抬头，手中画笔一停，边念边写：“青丘的狐仙。”
画中勉强能看出来个狐狸样，狐面猴身，四爪如鸟，看得狐妖一阵皱眉又道：“小女听闻狐妖狐仙这类都是出尘美人，怎么能跟画上的相提并论。”
顾楷之听着遥遥在耳边的念叨，一本正经教导：“姑娘没见过狐仙自然不知道。那些吃了人精气的狐妖若想成仙就得舍去自己的美貌，终将变成这幅模样。”
狐妖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却发觉顾楷之此时盯着她，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放下手：“我只是觉得容颜逝去对她们稍稍残酷了些。”
她隐隐觉得投来的视线渐冷，待抬眼望去，顾恺之已捏笔重画。
遥遥传声一阵细碎的交代后，顾楷之停笔道：“所以莫要为了成仙辜负这副好皮相，吸了别人的精气……”他待遥遥将最后一句说完，原模原样的语气道，“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这一句引得狐妖轻笑。顾楷之阳气极重，精气饱满，可任她怎么看都没看出来有什么高深的地方。可这番话说得引人深思，倒叫她不好下手。
讪讪地笑了会儿，她双手攀上顾楷之肩膀，大胆地将下巴搭在他头顶。正欲再行勾引之事，鼻尖却嗅到了一丝不得了的气息。
走兽的鼻子想来灵通，可她辨识其这股气息却有些困难。
妖怪气息大多参杂着些人气，这味道绝无人气不似精怪。若说不是精怪气息，也绝非仙魔两类。
毫不疑惑的是，那气息的主人至少有了千年道行，她狐妖暂时还没法子稳赢。她谄笑了会儿，又观摩了会儿，终是提着裙角走了出去。
顾楷之待她身影消失在院内，停笔对遥遥道：“就这么走了？”
遥遥细小的身子在他头顶晃动了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动作顾楷之看不到，便开口说：“她暂时还猜不出你是什么人，当然不能贸贸然下手。”
“我是什么人？”顾楷之迷茫地重复了句。
若是遥遥有尾巴，此时必然是会翘到天上去。得意洋洋的语气满是自豪道：“我这千年道行护着你，她怎么敢胡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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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门外又走进来个人，脚步拖沓而悠闲。
顾楷之未抬眼看，笔尖一顿写下了最后一点。提起纸在嘴前吹了吹墨迹，与桌案上那十张满字的白纸放在一处。
适才抬头望去，那人背着夕阳而立令顾楷之一再眯眼瞧着那阴影下不甚明显的轮廓，辨识了会儿都没弄明白那少年脸上如见故人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少年执扇在手心敲了敲，极亲切道：“敢问公子便是今早站在我前头的顾楷之？”
顾楷之一阵思索，听得遥遥在耳边忐忑的叫嚷：“就是这位，今个儿我出声问东西被他发觉了。”
他赶忙仓促起身作揖：“在下正是，敢问阁下？”
少年大手一挥：“王肆。”
虽说仅有十五六岁的模样，一举一动却透出股出脱年龄的潇洒和大气。顾楷之已然明了，想必这位便是名耀全朝的氏族王家子弟。
王肆心有交好之意，与顾楷之言谈甚欢。开始顾楷之念及少年出身高贵，心里担着包袱，没过多久便被王肆平等对待的态度所吸引，两人所说内容顺顺当当从试题变到了佛道之说。
顾楷之对道家百说略有心得，只是近年来忙于科举，所读所学便受了些禁锢。少年更像是位得道之人，道家各类功法皆有研究，让顾楷之大开眼界。
顾楷之与他交谈渐渐忘了头上还顶着位忧心忡忡的桃妖。遥遥喊叫无人理会，只得作罢，歇嗓子听他二人论道。
直到夕阳西下，二人经书院掌柜那么一催才欲要挥手作别。
“顾兄一会儿要去哪里？”王肆此问本是客套，不论顾楷之说什么他都预备了一句“好巧，在下也正要赶去”。
可顾楷之习惯万事让着别人，接话道：“王兄呢？”
“好巧，在下也正要赶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好巧（去河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