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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十九章 ...

  •   十九章
      晨露在叶尖处做了个短暂的停留,像个晶莹剔透纯洁无辜的孩子,眨眼间便落入尘土四散开去。
      水滴坠落的那个瞬间,聂小七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却在接触到水珠的前一刻顿了一顿。
      还是算了吧……美丽的东西,立刻消逝会更好呢。

      虽然决定了要回去幻影旅团,但还是一直在想,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们。第一句要说什么?是无奈地微笑着说抱歉啊一定不会有下一次了,还是哭泣着说对不起请原谅我……
      既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那个叫“润”的女人帮她治伤?一身伤痕累累的样子应该会比现在更容易博取博取同情得到他们的原谅吧。当然,这也是仅针对普通人来说的。究竟团员们会怎么看她、到底可不可能让她回去、她究竟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聂小七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已经站在门口踌躇了十五分钟,聂小七深吸一口气,举起的手再一次颓然放下。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
      第十六分钟、第九次举起差点敲上猛然打开门那人的鼻子的右手,被一把拉住,飞坦清冷此时却暗藏急切的声音同时响起:“聂小七!你在外面磨磨蹭蹭那么久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进来?为什么那么久不回来……?”
      飞坦!
      只是这样看着,只是这样被握着手,仿佛已有几千几万年的相隔。那么长时间掩藏自己的恐惧焦虑委屈……一次性爆发出来。几近崩溃地抱住飞坦,聂小七压抑了那么久的眼泪落下:“飞坦……飞坦飞坦飞坦!”
      像是迷失多天的孩子忽然看到父母,再怎么故作镇定坚强洒脱,在一年之前的聂小七也不过是个与死亡杀戮无缘的普通人而已。
      本来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最终,飞坦也只是一言不发地轻轻拍了拍聂小七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不可遏止地哭泣着……

      很久以前聂小七曾听过一个故事,是说一个孩子吃饭时间还没回家,父母很生气,说如果他回来了,就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孩子还没回来,父母的生气就变成了烦躁,说他去哪了呢?四处去找找看。结果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烦躁变成了担忧,说天啊,他不会出什么事吧?最后,他们哭着说只要孩子能回来,他们就谢天谢地,什么都不求了。

      当时,聂小七只觉得很可笑,真的,人的情绪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转变呢?所谓的“父母”,为什么可以有这种感情呢?现在她知道了。
      飞坦……真是个好家长。

      八号,前任八号,塞弗尔的死,终于可以仔细的描述出来,而一直以来围绕着聂小七的忧虑不安奇异的消散了。
      团长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详细地一一询问了那场打斗的过程。
      真的,是这样吗?
      比往常更加的沉默,团长纯黑的眼睛连星光都无法倒映其上。其实,团长是难过的吧……同伴的离开,他不是也不可能是毫无感觉的。
      出乎聂小七所想,旅团的大家并没有对她作什么苛责。
      飞坦一直没有说什么,只是和芬克斯一左一右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侠客没有动用他的口若悬河,只说了一句:“没关系的,小七。这次不是你的错……是对手太强了……”

      “啊,请多多指教。”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架着副黑框眼镜的陌生女孩忽然站了起来,甜美纯真的脸上没有什么感情的波动,“我叫小滴。是侠客准备推荐入幻影旅团的。”
      小滴?啊,对了,是漫画里旅团团员之一吧,聂小七一开始还有奇怪过她为什么不在……
      而现在,她将要代替塞弗尔成为旅团的八号了。

      与前两个死掉的四号不同,大家对塞弗尔之死的悲哀是显而易见的。
      院子里堆起了一座土包。里面没有尸体,是团长亲手放进坑里的,聂小七和塞弗尔这次任务夺回来的一只传说可以带给死者安宁的独角兽额头上的那只角,还有,聂小七放入的一只耳坠。

      第一次的,她为自己抢了一只耳坠。一只,而不是一对。细细的兰色碎钻一粒一粒间隔的点缀在镂空的古铜色金属翅膀中,在光线中明暗交错,像是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很漂亮,是从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耳上扯下的。还有一只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大概是那女人尖叫逃跑时丢在了哪个角落吧。
      这是她第一次夺取非任务的东西。人都已经杀了,就算是扔下钱再走也还是是虚伪可笑而毫无意义的抢夺,不是买。
      好吧,事实证明,聂小七不适合当一个强盗。这不祥的赃物,她放入了塞弗尔象征性的墓中。以此表示她对塞弗尔见死不救的歉意……

      墓的周围点燃了数百只蜡烛,逆行的十字架上,挂着一串花环。
      对着那个其实没有埋进尸体的墓看了一会儿,小滴深深地鞠了一躬。聂小七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刚刚得到消息赶回来的窝金,轻拍了拍聂小七的头:“大家都知道自己总会有这一天的……他走的时候一定没有遗憾。”

      原本可能成为“被诅咒的四号”的小滴,作为八号留在旅团。她是个安静迷糊可爱的女孩子,有着善忘的记忆和很特殊的念力。
      而侠客又多了个需要照顾又很心甘情愿照顾的对象了。

      是报复吗?不管是对揍敌客家或是买通揍敌客家去暗杀塞弗尔的人……
      这样的问题聂小七私下去问过团长。聂小七知道的,这样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或多或少,其实也是为了减轻一点点她的负罪感。
      团长没有解释安慰或是责备,只对她说:“懊悔吗?自责吗?那么……就为了旅团变得更强吧。”
      随后芬克斯告诉她,聂小七回来那天的次日,团长就让窝金和信长去杀光了付钱让塞弗尔死于席巴·揍敌客之手的元凶全家。

      原来,那么多的担心只是无谓的多心,原来,旅团早已把她看作是自己人,是蜘蛛的一员。
      无意义地陷入自我厌恶,居然是多余的呢。

      总算能松下一口气可以继续安心待在旅团的聂小七,重新回忆起那段经历,除了塞弗尔,最先想起的,居然是那晚遇见的两个人,西索和……润。
      西索就算了,再怎么奇怪的举止言行,对他来说都是正常的表现。若是纠结于此,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早衰的。
      而润,那个神秘的女人,矛盾的举动,晦暗的眼神,古怪的对话……
      (“小女孩……你居然又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的身体……”
      “维罗莉卡,你还没学会怎么保护自己么……”
      “你又要忤逆我的意见了么?维罗莉卡……”)
      那样的口吻,仿佛她们是多亲密的关系,又好象,那个润有多了解她……这具身体的样子。
      “维罗莉卡”,并没有在记忆里读到过这个名字,却意外地令人有种胆寒心惊的感觉。

      聂小七仔细打量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端正秀丽的眉宇,绯红的瞳孔,眼角微微上挑,有点像猫,却又不是揍敌客家兄弟那样正宗的猫儿眼。比起在凉世的幻镜里看到的样子,现在这张脸上少了几分肃杀,更多的是些许冷漠的痕迹和隐隐的阴沉。啊啊,明明就是这么loli的脸,但无论哪次看都跟天真活泼扯不上关系呢。
      除了眼睛,这张脸、这具身体和那个雷诺儿根本一点都不相象。
      那么被制造出来的她,究竟是以谁为原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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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校存活的我,写文的速度会急剧减慢……T_T而且基本是没什么上网的机会了~~~~~在寝室上网好慢也好贵……
      请大家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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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飞灵~~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怎么说呢?
      就“容易陷入不停自我厌恶”这一点,聂小七是按照我真实性格来描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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