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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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是谁，谁在轻声呼唤她的名字？恍恍惚惚间，那声音让心充满了潮汐般满涨的柔软……
回过头，就看到明媚的光影被疏密有致的枝叶滤得淡淡的，拂过那人的脸，那眉眼便不可思议地柔和了起来。
于是忍不住也微笑起来，暖暖的笑意像春日里雾般的水气湿漉漉地浸润了绯色的瞳。
她看向飞坦，在某个瞬间，仿佛月华星辰一齐陨落在那双金色的眸子里，一闪即逝。快到连她也没有看清那究竟是不是蜘蛛不应该拥有的温柔，宠爱。
是那样的令人心安。
有过吗？那张脸如此地靠近着，他眼中的倒影只有自己，就仿佛世间纷扰万千却唯有自己可入他眼……
他说，只有你……
“恐惧与欲望伴随
无可遁藏的真实
奔向无尽的罪的深渊之底
你找到了吗？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难道，这就是自己“真实”的“欲望”吗？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有的人死了，死了很久，却有那么多人想着她，自觉不自觉地寻觅她的影子。
有的人明明活着，却好象谁也看不到她——只是透过她看着其他的什么人。
她一直，一直，都只不过是……
只是希望那个人可以看着自己。可以在她死掉以后像记住雷诺儿一样记着她。甚至……忘掉那个死去的女人。
NE，真是，丑陋的嫉妒啊……
“NE，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开心的啊。你这个……假货！”
这个样子的，是飞坦？
用飞坦的样子做出那种表情……感觉还真是恶心啊。
什么是天堂，什么又是地狱……
真实的尽头，也许并不是天堂。
“哼……原本还想让你在美梦里……那么想要‘真的’吗？”冷冷的嘲讽声在不辨方向的黑暗中传来。
人类的内心就象黑暗中被手电筒所照的墙壁。光明的那些，爱情和与其他人羁绊、欢喜悲伤都会一一浮现。而在移开一点，看那些黑暗，自私杀意以及无穷尽的欲望，在那里形成一股旋涡……
聂小七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幻象中的飞坦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挣扎间却发现那已不是她熟悉的人，而是……而是被封存在记忆深处里，书或是动画里那只心狠手辣锋芒犀利的，蜘蛛！
那双灿金的眼是冷的，生硬的，像是曾见过的什么爬行动物的，阴毒地看着她。
这、这才是真正的飞坦吗？
她张大了嘴，想痛哭、想惨叫，却无法发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只能从喉间挤出支离破碎的、窒息般的喘气声。飞坦，是我啊！
她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脑袋中一片空白，拼命地抽着气。不不不！飞坦，只有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她狂乱地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抓不住，除了痛苦……痛苦……
明明心里知道这应该和刚才一样都是幻象……却不能动，不能反抗。
因为这个“飞坦”真实到让人连试探其真假的勇气都没有……吗？
如果有一天，她聂小七的存在或行为威胁到了旅团，飞坦也会像现在这样吗？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而这，又是自己“真实”的“恐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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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一直在想，飞坦存在的本身而言，对她来说究竟有多重要……有超过“活下去”的念头吗？
如果是，那也太令人恐惧了。
所以，还是没有吧……
其实，那么多年来，都一直贯彻着“保护自己”的最高目的。
保护自己。与一切事物都保持着距离，无论它是否在勾引自己。伪装起来，不让别人看到真实的自己，不相信任何人，也不靠一个人太近，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和权利。
所以，那些似乎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纠结的问题，又有多少是“故意”的呢？
当那些自我厌恶甚至是无病呻吟的问题不在时，飞坦还会一直注意着自己吗？
……应该很快就会被全然的忽视吧
NE，突然有一点点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刻意在飞坦面前惹他生气了……雷诺儿。
飞坦有着可以翱翔于天际的翅膀。只有芬克斯能与他比肩，伴他高飞。
而她，她们，即使强求，也只会牵绊住他的步伐……他是她们永远得不到、不可以得到的人。
所以，一直只是嫉妒着雷诺儿。是因为早已清楚，她在飞坦心中的地位永远比不上芬克斯吧。
这次是说真的，真的只要一直看着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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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杀不了我的。”赤色的眼睛恢复清明，像在黑暗中燃起妖异的火，松开扼住自己脖颈的手。聂小七的声音嘶哑，却用不紧不慢的语调道。
视线上扬，某个瞬间，她觉得呼吸紧了紧，随即便微笑起来：“西索，你还好吧？”
眼前的男人正收回了伸向自己的手，身上有些战斗后的痕迹，却依然一脸懒洋洋的笑意，不见丝毫狼狈。
真的是西索吗？或者又是幻象？
“我可以相信你吗？”笑嘻嘻地轻声问道，连聂小七自己都没有期待得到回答。
的确没有回答，聂小七话音未落便是一惊，与西索各自掠开。不同的是，她退到后方，而西索是直接冲向了发出攻击的地方。
……方才两人站着的地方，大理石的地面出现了一道裂痕。
西索收回拳，聂小七忽然发现他的面上仿佛不再挂着惯有的嬉笑或是满不在乎的表情，只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是看错了吗？再细看去，却又和原本没有区别。
“对他攻击……无效吗？”
黑暗和长久的沉默再次带来压力，仿佛空气中出现了什么有形之物。
不知何时会再度出现的敌人，却无法还击的无力和焦躁。
之后会怎样？能找出对方的破绽吗？不，现在所感受的真的是真实吗？西索……这个是真的西索吗？……我，还活着吗？
没有预兆的，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温暖、干燥、稳定，就这样被用力握住。
“小七小果子～没事的哟～～”男人这样说着，没有回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用仿佛仍如以往一样轻佻的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握紧了她的手。
含糊地答了句什么，聂小七低下头，忽然觉得眼睛里干涩涩，有种酸涨感在胸口发酵，仿佛是流泪的先兆。
有很多次了，紧握住她的这只手。
明知是危险的，不可信任的。却是这样的温暖。一点一点融化了她的恐惧不安，还有寂寞……
NE，舍不得，放开。
其实，我是很愚蠢的。
信じる……
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你，我相信。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