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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7章 头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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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药室回来,涵君的脑海中,竟然充斥着鬼医那张死板的脸,自己还有多久的时间,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白发,也是茫然了很久。
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原来自己的骨子里,根深蒂固地,潜藏着求生的意志。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本来就没什么想要做的,遇到莫言和星晨以后,曾经很轻松地度过了一些时光,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之后星晨的离开,莫言的不信任,洛雅的伤害,那个时候支持自己求生的是想再见星晨一面。后来从升那里知道了星晨是不相信自己爱他才离开的,自己便是完全的心灰意冷,所以对于中毒,对于没有几天的寿命,她也可以告诉自己没有关系,不必在意。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多了很多的期盼。
她希望可以看到鬼医先生和药仙前辈化解恩怨,她希望可以看到玄圣和紫灵得到幸福,她希望可以跟升在一起,三个月不够,三年,三十年,如果可以,三百年都要在一起。所以自己还不可以死。
那么是不是应该告诉升关于解药的事,这样的话,升应该会带自己去找解药,然后就没有关系了。可是,如果自己和升真的这么做的话,对于现在还不接受药仙的鬼医先生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吧?那么,再等等吧,反正时间还有,也许玄圣可以说服鬼医先生也说不定,鬼医先生对玄圣,意外地非常纵容呢!
对呀,再等等吧!涵君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抿嘴笑笑。突然,巨大的晕眩伴着心悸同时传来,涵君把持不住,身体摇晃着快要跌倒。
“姑娘?没事吧?”又是翡翠扶住了自己,涵君微微稳住身形,心悸褪去,头痛与晕眩却还在,眼中所见,耳边所闻都是模模糊糊的。
“先停一下吧……”涵君轻轻抬了抬手,希望可以得到时间慢慢减退这些头痛。
“哎呀呀,这不是两位随侍吗?还有这位白发的姑娘!”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涵君听得到,却反应不过来,头依旧是裂开一样地痛。
“纤月公主!”翡翠与玲珑微微欠身行礼,为什么总在不合适的时候遇到这位瘟神呢?翡翠的手用力地抓住涵君的手臂,姑娘的身体好像很糟糕,从她的身体,传过来微微的颤抖。
“真是难得看到这位姑娘出望月啊?”刚刚说话的是纤月身边的丫头,现在纤月才开口,边说话边用右手食指去绕自己的头发:望月的戒备不是一般地森严,这个女人又不常出来,只好一直叫人远远地监视门口,上次好不容易回报说她出来了,特地赶过来,却看到月帝把她拉回去了,所以这次一听到报告就赶来了。她倒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到月帝的。
“姑娘身体不好,所以不能多吹风。”
“这倒看得出来。”纤月是在跟翡翠对话,眼睛却离不开涵君,看来这个女人的身体真的很糟糕,脸色发白,一直低着头不回一句话。
“那我们先陪姑娘回去休息了。”
“哎呀呀,翡翠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好不容易碰到,翡翠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呢?”涵君微微抬头,发现纤月的这位丫头真的很喜欢用“哎呀呀”这个词,苦笑了一声。
纤月发现了涵君带着轻蔑的笑意,突然觉得局促起来,似乎自己被这个女人的一个表情打败了:“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这位是林涵竹林姑娘,林姑娘,这位就是纤月公主。”翡翠沉稳地介绍着,姑娘身上的颤抖慢慢停止了下来,翡翠也安心了不少。
“我们公主是炽焰国的大公主,是炽焰国的正统继承人。不知姑娘你是什么身份?”那个哎呀呀丫头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涵君刚刚缓解的头痛似乎又要开始了,真难想象纤月一直跟她在一起头竟然还没有裂掉。
“小女子没有什么身份,也不敢麻烦公主您来过问。”涵君轻轻地微笑着,不紧不慢地开口。
明明对方用的是敬语,纤月却突然感觉到很重的压迫,为什么会有这种自己低对方一等的感觉,那种淡淡的甚至因为身体的原因而虚弱的语气,竟然也会使她急躁起来:“姑娘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家世吧?”
“什么是见不得人呢?”自己私生女的身份也许算是吧,不过跟这个世界没有关系吧?涵君脸上的笑意未退,退去的,是头痛,刚刚的一阵不适消耗了她很多的力气,她真的很想回房间好好躺一下,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拖下去。
“呃……”纤月一时语塞,明明该是自己占上风才对,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轻易堵了自己的口。什么是见不得人的?如果自己真的回答了,就像是在昭示自己的想法有多肮脏似的。
“是我们公主先问你的,你什么身份,敢反问我们公主?”
“对,是我先问的,你不会是不敢回答吧?”
纤月慌忙间的附和,像是完全切中了涵君的笑点,涵君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地扩大:这个公主除了会耍脾气,还比不上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有魄力。
涵君自然想不到,纤月的慌张都是因为自己无意间施加的压力。
“家母早逝,家父是个本分的生意人,虽然比不上炽焰国的女皇,也没有什么值得你们指责的地方,恐怕要让公主您失望了。”
“一个小小的生意人之女,也敢顶撞我们公主,你这个女人胆子可真不小啊。”
对于哎呀呀丫头的话,纤月显然非常地满意,绕着头发的头发的手现在已经交叉在胸前了。
“我们现在都在银月门里面,我和你家公主的身份都是门主的客人,你个小小的丫头,连客人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涵君承认自己再也受不了哎呀呀丫头尖锐的嗓音了,你说嗓子长得不好吧,就该注意说话的方式,不注意说话的方式还时不时提高音量,这就不对了。
“我……”
“你怎么样我不想知道。”
“你……”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你……”
“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涵君拍了拍身边发愣的翡翠和玲珑,两人反应过来,跟着涵君开始往回走。
经过纤月身边的时候,纤月伸手抓住了涵君的手臂,涵君愣了愣,转过头去看纤月。这个女人的确很漂亮,毕竟是公主嘛!
“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个闲人,基本上也没什么事可做的那种。”看纤月滞了滞,涵君俯身到纤月的耳边,“不过只有升,我是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的。”涵君使力挣脱了纤月的手,继续往回走。
可是又感觉自己做了件很大胆的事,咯咯地偷笑起来。
翡翠看着前面涵君微微耸动的肩,忽然觉得这位姑娘很不可思议。
简单的两三句就堵住了纤月公主和她的丫头,确切地说,堵住她们的不是那几句话,而是说话时的感觉。
“姑娘你好厉害,我还是第一个看到有人说得那个哎呀呀的秀巧说不出话来。”玲珑显然对于刚才的事很兴奋,唧唧喳喳地说开了。
“原来那个丫头叫秀巧啊?”就连玲珑的声音都比那个哎呀呀好听点,涵君想到这,继续贼贼地偷笑。
“是啊,她是跟着纤月一起过来的,以前就没看她少压迫人。”
“呵呵……”涵君浅笑,没有再说下去。
看涵君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玲珑也收口不做声。
远远地,看到靠在门前柱子上的挚月,涵君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缓解的头痛又加剧了,这两兄妹是故意要找自己麻烦的吧?
“我有事要找涵竹姑娘单独商量。”
“是,那奴婢先告退。”
看着翡翠和玲珑走开,涵君心里怨啊,反正每次看到挚月都没有什么好事,每次单独跟挚月一起都跟没有好事。就像上次……
“啊!”涵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压在柱子上。脊背撞到柱子,巨大的疼痛传来。看来这个左护法很喜欢这样压人啊。好像把人压在柱子上,然后逼近他,询问:“说,**在哪里?”对,这种时候一般就是这样的架势。不愧是杀手啊,这就是职业习惯吧?
挚月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很快地放开,他一用力,疼痛就把涵君从胡思乱想中给拉了回来。涵君觉得自己很瞎,现在被胁迫的人是她自己唉,竟然还有心思乱想?
“林涵竹是吧?”
知道你还问,不过其实不是,呵呵……“左护法?”
“我好像警告过了你吧?别再靠近升了,你不明白吗?”
“那个……左护法大人啊,我有件事要申明一下啊……哎呀,你轻点。”感觉到挚月松了松手臂,涵君才继续说下去,“首先你警告过我吗?我好像不记得了。哎呀,你轻点!其次就是,不是我要去靠近他是他要来靠近我唉!”
“胡说,升的心里很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你在这里只会妨碍他!”
“话不是这么说啊,左护法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很早以前就想搬出去了,可是你们家门主不让啊!”
“你竟然还把升诱惑上床!”
原来窦娥就是这么死的。“咳咳……”涵君非常之无语,咳嗽着顺气。
“没话说了吧?”
“是没什么话好说的。”
“那你就是承认了?”
挚月的语气里,竟然满是慌张,天哪,涵君还是第一次看到挚月有点慌张的表情,可是为什么要慌张呢?
“我可没承认。”
“那就是否认?”
“没什么好否认的。喂!轻点啊!左护法大人。”
“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想着怎么样啊?”
“我不想怎么样啊!我还没问你想怎么样呢?”大好的日子,跑来胁迫人家,到底要干嘛啊?
“我……”
“你喜欢升对吧?”还好自己来自思想比较开明的21世纪,这种事情还是了解的,一个男人如此厌恶另一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应该就是喜欢那个男人。不过——
也许挚月真的是怕自己坏了升的什么大计也说不定,说起来玲珑不是挚月的恋人吗?那自己不就说错话,涵君皱着眉偷偷去看挚月,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咦?
为什么挚月低着头没有反应?他有很长的刘海,那些刘海现在几乎全部遮住了挚月的面目,他在生气吗?因为自己说他是个断袖?
“喂,那个左护……唔……”涵君哪怕是死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挚月强吻,没错,就是强吻,就是那种在电视上常常可以看到的那种坏蛋(有时候就是男主啦)对女主角做的那种事。
涵君理不清自己现在的思绪,不知道是害怕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点。她用手拼命去推,却抵不过对方的力气。刚刚才消失的晕眩和心悸又全部都回来了,涵君透不过气,渐渐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涵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是一脸担心的升:
“你怎么又在门外晕倒了?”
“哦,我晕倒在门外了?”
“嗯,鬼医先生来看过了,来,先把药喝了吧!”升伸手把涵君扶起来半坐着,把枕头竖起来好让涵君舒服些,然后伸手接过翡翠一直端在手里的药。
“还好,药还是热的。”升慢慢舀了一勺子,然后递过来,涵君吞下去,微微皱眉。
“苦吗?”
“升……”
“怎么了?”
“没事……”
“不要嫌苦了,喝药吧!”
升,你一定不知道吧,原来挚月他呀,喜欢你,不止喜欢,他一定是深刻地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