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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被包裹着蜷成了团。无法呼吸,无法说话,眼睛也很难睁开,身侧还有一个不时蠕动的东西,不时挤过来侵占位置……
      却并不难受。一种完全舒适的飘浮感,好像,好像置身在宇宙里,被完全的呵护着,连记忆也不愿意回想……
      我去!身边那货咱不能和平共处吗?你爱动就动吧,踹我干嘛?
      有很亮的光线照了进来,紧接着是强力的压迫感和窒息感!之前的完美刹那间被破坏!
      刚才踹我的东西拼命蠕动,又打又踹地给我了好几下,有一下还抓到了我的脸!我不甘示弱,虽然看不见,也凭着感觉奋力还击,但力气明显虚弱,自己都觉得是软绵绵的!
      不过幸好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很久,那个东西折腾了一会儿,就往光线处滑去了。我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迭声的赞叹。
      还没等我庆幸终于可以独霸这个美妙的地方,自个儿竟也向着那光线滑了过去。我拼命想往里游,但软绵绵的胳膊腿儿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终于,我万般不愿地被挤出了美妙世界的洞口,皮肤上传来阵阵压力,脑袋沉闷闷的,眼球还有微弱的刺痛感。因为想到大概再也回不去之前的好地方了,于是我很委屈地哭了。
      “哇!哇!哇!”
      “咦?这居然是个很普通的孩子!”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么说着。
      我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勉强睁开眼。却只见到蒙蒙胧胧的一团。
      “嗯……是因为萨菲罗斯体质太好,完全吸收了杰诺娃的关系吗?”
      我感觉到被移动,和另一个温热的胡乱动弹的东西放到了一处。忽然就有了一种感觉,这就是刚才跟我干架的家伙!于是我努力挣扎着也踹回了他一脚。
      不过,萨菲罗斯?杰诺娃?好像有点耳熟啊!
      “把他们还给我!宝条!那是我的孩子!”一个女人的声音嘶哑地哭着说。
      “好好休息吧,鲁克蕾西娅。”
      “不!我还没有抱过他们呢!把他们还给我!”
      男人没再回话。我感觉到连同身边的家伙一起被人抱了起来,然后裹进了什么布料里,被移动着离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萨菲罗斯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好像天使一样!”穿着白大褂的女研究员那么说着。她那好像酒瓶底一样的眼镜片都泛着兴奋的闪光。“你知道吗?今天我把他抱下实验台时,他还跟我说谢谢呢!”
      “的确如此。不过宝条博士居然还那么冷酷地用他做实验。真是残忍啊。”另一个COS圣母的不戴眼镜的女研究员惋惜地说着,就好像被用做试验的是她的亲儿子!不过接下来她又说:“如果一定要在双生子之间挑选实验对像,艾米不是更好的选择吗?即不漂亮,也不聪明。甚至根本活不到成年,就算坏掉了也没关系。”
      “哈,她长得很像宝条博士呢。相信博士也不愿意拿自己来做实验吧。”
      “嘻嘻,想一想真是很有趣呢。”
      听到两个颜控花痴伪圣母渐渐说笑着走远,我解除了装睡状态。努力挣扎着翻身坐起来,慢慢挪到穿衣间里。
      巨大的镜子里倒映出一个干瘪瘦小的身子。
      黄不啦几的头发,黄不啦几的皮肤,脸上颜色也不太均匀,眼睛是细小的,鼻子是扁平的。唯一稍好看点的是嘴巴,樱桃红色的,很饱满。嘴角微微上翘,配着鲜艳的粉红色裙子,好像在嘲笑自己。
      真心郁闷。
      都是一同从鲁克蕾西娅那个大美女肚子里生出来的。为毛萨菲罗斯就那么好看,我就得像宝条!
      难道是对我不该出现的惩罚?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该出现呢?咦?怎么想不起来了?怎么回事?
      算了,不管那些!我现在要去找那个小鬼的麻烦!就算萨菲罗斯日后注定悲剧,现在我也要欺负他!

      吃力地掂脚拧开门锁,我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往电梯方向走。虽然已经四岁了,但我的身高却仍像两岁多些的婴儿那样,连腿都软得走不动路。
      哼!都是萨菲罗斯的错,都不肯在鲁克蕾西娅的肚子里分一点养份给我!
      电梯需要划卡才能使用。我即没有卡,也没有身高够到卡槽。于是我就一屁股坐到电梯门边,等着随便某个要使用电梯的人的帮助。
      今天运气真好!才坐了不到一分钟,电梯门就开了。那个赐给了我猥琐相貌的宝条走了出来。
      “是艾米呀。坐在这里,是在等爸爸吗?爸爸真高兴呀。”他猥琐地蹲下来笑着,声音难听的要死。
      我揪住他的白大褂,努力爬起来“我找,萨菲罗斯。”说完狠狠喘了几口气。过分虚弱的身体,一旦做完大动作,连说完整的话都不容易。
      他揪起眉头,脸变得更难看。“他正在训练呢。现在打扰可不好啊。”
      我说:“我等他。”
      他很不悦,用那双细小的眼睛瞪我。我也用我细小的眼睛瞪他。这种感觉有点像在照镜子,只不过分大小版的。
      我看到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额筋也开始抽搐。好半天,他终于妥协,揪在一起的眉毛,渐渐放开,“那好吧。对于一个活不到成年的小可怜儿,还是给一点任性的权力吧。”
      我被宝条抱着乘电梯到了四十九楼。
      隔着虚拟训练室的玻璃,我看到了那个银发的小男孩。
      漂亮精致的脸蛋,冰绿色的眼睛,灵巧有力的动作……我把整个脸都贴到了玻璃上,恨不得以身带代之!各种羡慕嫉妒恨啊啊啊!
      宝条桀桀怪笑,“小可怜儿是想要那样的身体吗?不过可不能给你呀。那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呢!不过你的容貌,爸爸也是很满意的呢!桀桀桀……”
      恶寒!你满意我不满意好不好?想当初我也是……哎?想当初我是什么来着?怎么忽然又是一片空白?
      这时萨菲罗斯已经结束训练了。他摘下护目镜转身看向我们。
      隔着一层玻璃,他的目光凝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准确地说,是在看宝条抱我的手。

      宝条告诉萨菲罗斯的陪护人员等下送我回住处就走了。对于他最完美的作品,他只仔细观看了训练数据,然后满意地咂咂嘴。
      我吃力地靠近萨菲罗斯,他的目光有些戒备。这倒也不怪他,从我们能自由活动起,只要我能靠近他,就会不溃余力地欺负他。婴儿状态的时候就是踹踹,啃啃,大一点了就扑扑,抱抱。他倒也不怎么反抗,就算心智未全,大概也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同胞妹妹比最松软的酥饼还要脆弱。
      泪~~我也知道越来越打不过他了,当然不能逼得他动真格的!
      陪护人员想要抱我,被我拒绝了,我站到萨菲罗斯眼前,昂着头,插着腰说:“打游戏!”
      他的心情明显不好,皱眉道:“每次都是你赢。”
      我说:“我赢,才玩!”体力废柴就要靠游戏虐你啊虐你啊!
      他扭头便走:“我没兴趣了。”
      我急了,吭哧吭哧在后面追,脚一软摔个大马趴。
      陪护人员吓了一跳,就算再不待见我,我也是神罗头等科学家的掌上明珠!她连忙把我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安抚我,检查我哪里受伤了。
      呜呜……左边胳膊断掉啦!痛死了!我一点也不压抑地号啕大哭。
      陪护人员更害怕了,颤抖着神经抱着我飞快地跑到宝条的实验室。萨菲罗斯跟在后面,精致的小脸满是忐忑。
      我恨恨瞪他一眼,号得更大声!
      宝条很轻松地帮我处理好胳膊,然后拿小眼睛在我和萨菲罗斯之间来回巡视了好几遍,阴阳怪气地说:“这可怎么办呢?一个这么脆弱,一个又那么优秀……完全不和谐呀,那么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不要!”
      “不要!”
      咦?双生子之间的默契,第一次在我们俩之间显形了吗?
      萨菲罗斯咬咬嘴唇,像个乖宝宝一样低头,“对不起,是我的错。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心里挺得意他难得的小委屈样,连忙也说:“这是意外!”
      宝条明显不想将精力放在这种小事上,于是随意摆摆手,“那么就这样吧,不过有下一次的话,就要分开了哟。”
      我高兴地说:“谢谢爸爸!”
      萨菲罗斯也松了一口气,说:“谢谢……宝条博士。”

      从那之后,萨菲罗斯乖了许多。我找他打游戏他再也没有拒绝过,就算在游戏里被我虐得体无完肤,也耐着性子陪我。
      我却觉得越来越没劲了。拿绵花来练拳什么的最无耻了。
      渐渐地,我们都长大了。他的身手越来越好,一米四的个子拎把两米五的刀跟玩儿似的。拎着我也好像拎个玩具,说跑就跑,说跳就跳,还应我要求带我上楼顶看过日出!
      当然啦,这里的天永远都是灰蒙蒙的,连太阳的出升都不能惊心动魄。
      我呢,还是个矮冬瓜,当然也有稍稍长高一些。只不过从平视人的膝盖长到了能看到重点部位。
      玩腻了游戏之后,我又迷上了翻看宝条的研究笔记,和各种有关基因医疗方面的书籍。因为想要让自己长高一点,就偷偷配了药物来喝,有好几次死去活来,宝条却并不阻止我。
      我想,他大概觉得我活不过成年,所以早死或者晚死几年都无所谓吧?这么说来的话,看似对我的放纵宠腻,其实是已经完全放弃了的做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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