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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回 ...

  •   第十七回平四国韩信索王爵蹑汉王子房赴齐地

      张良轻车简从奔赴齐地,一路上风尘仆仆,奈何路远,迟迟不到,把个一向平静如水的子房先生也整得着急起来,不住问韩信使者何时才到。

      那使者道:“先生莫急,虽说齐国还有些地方不甚太平,但我家将军威名在外,他们躲还来不及呢,一路上必不会出事。”

      张良心道我哪里着紧这些,去得晚了你家将军怕更要危机重重了,嘴上却道:“原来如此,是良胆怯了。”

      使者笑道:“哪里的话,谁不知子房先生少时刺秦壮举,是我家将军最看得起的三人之一,如今着急,必是有正紧事。”

      张良道:“你家将军之三人者,另二位必是萧丞相与大王了。”

      那使者道:“子房先生可是猜错了,那另二位,是大王与项王。”

      张良疑惑道:“那萧丞相?”

      使者道:“我家将军常说,萧丞相于他有大恩德,是如父如师的人物,哪里敢用看得起看不起来评说呢?”

      张良点头称是,心中暗道:这韩信倒是个重情之人,就是忒狂妄些,也不好好管教身边人,嘴巴怎这样大……

      待快至临淄,张良又问:“大将军可是居于齐王宫?”

      使者回道:“尚未,大将军一向居于军营,迁住齐王宫,还怕他不习惯哩。”

      张良暗中计算,便知此去无甚麻烦,正如夏侯所言,这天下闻名的大将军不过是个天真骄狂的人物,便他身边有些不轨之徒,怕也轻易说不得他。

      张良望着渐已清晰的临淄城,便想起当日韩信至于荥阳时的情形来——

      却说夏侯婴当日送了骂骂咧咧的刘邦回府安寝之后,又回到汉王大帐中,看着张良与陈平不住摇头,欲言又止。

      陈平抽了一支兵符在手,上下抛接着玩耍,张良从怀中取出半幅绢书,细细研看,二人皆甚有耐心,等着夏侯开口。

      夏侯终究忍不住,开口道:“您二位有所不知,大将军还是夏侯我从死人堆里揪出来的,他心性如何,我最是清楚。”

      陈平随口道:“那又如何?夏侯将军要代大将军与我二人兴师问罪么?”

      陈平是个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夏侯婴他自知是个老实厚道人,便当面数落起来不留一分客气。

      夏侯婴果然被说得脸红,忙道:“没有没有,我只觉得大王是真生了大将军的气了,若是咱自家乱起来,这可不是会让西楚那边钻了空子么?”

      张良慢悠悠道:“夏侯大人不必担心,良已自请去齐国封大将军为齐王,必能稳住他。”

      夏侯婴道:“不是这个意思,大将军应该是不会反的,只怕以后……”

      陈平道:“大将军手握雄兵,占据齐地,实力已不差大王,莫非夏侯将军真敢保证他不会反了我王?”

      张良补充道:“夏侯大人不如易地而处,假使夏侯您处于大将军之地,可会半分自立之心也无?”

      夏侯婴怔怔想了半晌,终于点头道:“二位先生说得是有道理,夏侯唐突了。”

      夏侯婴闷闷出帐,想起刘邦跳脚骂道“老子恨不得揍那小混蛋几顿”,便有几分放心有几分惆怅:若是大将军乖乖给大王揍上几顿没事了就好……

      ……

      随人进入韩信大帐时,议事处正空空如也,张良便自己四处看看,见案上有一幅地图,尚未绘就,就仔细看了起来:却见这图上不单绘了边界城池,连河流山脉亦一一标注,城池间更有清秀篆体标注着“三节”“五节”等字样,张良不禁生疑。

      “一节乃是百里,”有人在他身后道,“是李先生的主意。”

      张良转身,见一满身英气的男子立于身后,脸上却是仿佛稚气未脱,大概只二十许,张良在看一眼,却是认出正是在鸿门宴那日前来阻拦的项王帐前军士。

      张良遂施了一礼道:“大将军,多日不见,果当刮目相看。”

      韩信道:“子房先生多礼了,当日那脱身之计,我这眼睛刮了许久才相信呢。”

      张良笑道:“相信什么?”

      韩信道:“彼时虽寒微,也知张子房是天下英雄,不想却用那等手段。”

      张良作揖道:“子房再与大将军赔罪,不知大将军接受否?”

      韩信不好意思起来,忙扶着张良道:“我不与先生负气,韩信有今日,也多赖先生下邑谋划,彼时那微末小事,早就忘了。”

      张良腹诽道“你明明方才还记得紧呢。”,嘴上却道:“好了好了,且说正事,这地图可是大将军所绘?”

      韩信得意道:“正是,先生搜遍国中,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幅来。”

      张良赞叹道:“军机之事,大将军实乃全才。”

      韩信突然想起一事,喊道:“老师,把我新注的《六韬》拿出来吧。”

      却见一旁帐帘掀起,一中年文士捧了数卷竹简出来,张良眼尖,见那帘中仿佛卧室,便对韩信道:“大将军就住在那里?”

      韩信道:“正是。”

      突见张良盯着李左车,眼中似有玩味之意,慌忙道:“先生莫多想,我与老师不过是在床上研讨整理兵书之事。”

      说完见张良眼中玩味之意更重,才觉自己越抹越黑,幸得李左车过来解围,笑着道:“这位必是张子房张先生了吧,在下李左车。”

      张良施礼道:“早问广武君大名,今日得见,不虚此行。”

      韩信道:“那我等正好一起商量,子房先生,听闻您身怀正本的《六韬》《三略》可否借某一观?”

      张良笑道:“大将军有言,哪敢不从。大将军可欲搜整天下兵书?”

      韩信道:“正是,暴秦之举,天下离乱,先贤兵书几乎散尽,又被那……被那项王一把火烧了不少,真痛杀我了。眼看天下将定,除我之外,还有哪个能做得了这千秋大事呢?”

      张良暗道:你还真是不谦虚呐……

      几人正议论间,突闻帐外一人喊道:“老李老李,给老子出来,别以为躲在大将军床上我就寻不到你。”

      韩信顿时色变,对张良道:“别听那老混账胡说。”

      张良奇道:这又是何等人物?

      却见帐帘掀起,进来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大概有五十许衣服穿得歪歪斜斜,那老头指着李左车就一顿臭骂:“我说你个李左车,按我老头子来说,一张嘴就能搞定了。你偏向大将军进那些谗言,又派了将军们去四处扫荡,还嫌仗不够多啊?”

      韩信插嘴道:“派曹参追敌,使灌婴渡河待命,是我的主意,与老师无关,蒯先生别乱说,只怕不久还有大仗要打。”

      蒯彻这才看见帐内多了一人,眼珠子一转,便道:“城父张子房?”

      张良道:“正是在下,这位便是蒯文通蒯先生了吧。”

      蒯彻点头称是,李左车安坐案前看起了兵书,韩信却觉得帐中气氛莫名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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