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梦回今宵》秋蝶羽

4、……

　　临近黄昏，外出购物返回的金时，一手揣着脑袋，一手提着晚上用来加餐的美味食物，不紧不慢的走出小巷，返回家中。
　　“噔噔噔……”一连串凌乱而错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向来气势凛凛、威风八面的真选组警察，收敛了目中无人的狂傲，在各番队队长带领下，依次逼近歌舞伎町。
　　面无血色的土方十次郎与血迹斑斑的冲田总悟，架着被称为大猩猩，实则为真选组大将的近藤勋，越众而出，一路狂奔，直接冲向登势酒馆二楼的万事屋。
　　“那只大猩猩不是和野丫头在一起吗？难道小神乐出了什么事？”
　　懒得提醒屋里醉酒未醒的废柴本尊，把头放回它该呆的地方后，金时从怀里取出手机，给前不久回道场的志村新八打了电话，让其尽快赶回。

　　万事屋前，只见平日里看彼此很不顺眼的两人，一人左脚、一人右脚，合作无间的同时出力，踹倒了紧闭的大门。
　　“该死的税金小偷，我最近没犯事吧？赶紧赔钱来……”某只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天然卷，连衣服也懒得穿戴整齐，扣着鼻子为再次不幸遭难的房门维权，“阿银我可是很宽宏大量的，只要你们随便给个百八十万就够了……”
　　放下手里物品，金时飞速打起了小算盘：“废柴的房屋修补费、新八的地面清洗费外加小神乐的精神损失费……一共是99999.99……日元，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给你们友情价，勉强下，每人拿个一百万就够了，记得尽快给钱。”
　　“……这也是友情价，摆明了敲诈好不？吸血鬼高利贷也不会直接翻十倍啊？”一金一银、两个同样恶劣却又水火不容的人，竟然同时出面讨债，这场景还真让铁三角囧了囧。
　　“天然卷，婆婆让小玉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再不支付拖欠的房租，这屋子就要另租他人了，既然你那么没用，还是直接到西乡小姐的店里卖身还债吧……”
　　“那是人妖酒店吧？堂堂白夜叉竟然沦落到……”刚刚醒过来的近藤勋再次石化，土方十次郎沉默着，一言不发。
　　倒是冲田总悟反应最快，拍着胸脯保证：“旦那，钱不是问题，只要救出将军大人和澄夜大人，包你要啥有啥……别说房租这种小问题，就是想要建立糖分王国也是小意思！”
　　“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银发天然卷、金发离子烫同时拍着胸口保证，再瞪着对方说，“神乐由我来救，你安安静静待在家里等消息。”
　　“赎金不成问题，但是……”顶着张无辜娃娃脸的冲田总悟，拖长腔调，非常随意的问了句，“旦那，现在的万事屋究竟是谁做主呢？我们的赔偿金该由谁收呢？”
　　“当然是我这个本尊来收钱啦，要不是阿银大人大量，不和他斤斤计较，两个小鬼怎么可能留下那个冒牌机器人。”银时很不爽的十指交叉，枕在脑后，舒舒服服的靠着沙发坐下，同时非常失礼的将脚翘到小小的茶几上。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金时做出同样的动作后，再以同样不屑的口吻道：“奉劝你们，最好别理会我旁边的废柴天然卷，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他，还有几分实力冲锋陷阵？别给人拖后腿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哼，拖后腿的还不知道是谁呢？阿银我懒得和非、人、机、器辩论……”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少来碍事，你这个废柴大叔、天然卷、糖分控……”
　　瞪眼、龇牙，从口角发展到拳脚的两人，不顾场合、不理会客人，直接大打出手。
　　直到匆匆赶来的志村新八给他们每人赏了一个“五指红包”——热辣辣的巴掌锅贴后，这才安安分分的坐下，不再争吵。
　　规规矩矩坐好的两人同时在心里想到：“毕竟得罪机器人（天然卷）完全不成没问题，要是气走了新八，以后蹭饭（蹭油）可就是大问题了！”
　　还想来几句调侃的冲田总悟，聪明的站到了自家老大身后，气头上的眼镜仔不能惹，就算是食素的兔子，被逼急了还是会咬人的！

　　推推下滑的眼镜，再踩着一地狼藉坐下的新八焦急追问：“土方先生，请问和公主在一起的神乐究竟出了什么事？她是不是也被抓去当做人质了？在你们真选组大半出动的情况下，究竟还有谁能逼得你们这么狼狈？”
　　“简单说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些胆大妄为的盗匪，突袭营地，抓走了将军和公主，想要获得大量赎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粉，我们的人一旦碰触到，就变得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干事。你们万事屋的那个女孩，还没出手就直接倒下了，按我猜测，她应该和公主绑在一起……”
　　土方十次郎熟练的取出蛋黄酱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后就这么夹在手指间，接着说明：“再后来的事情很混乱，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天黑以后，那些中招的人变得六亲不认、嗜血好战，简直像是夜兔血统在人群里无限传染。单单看着那些人，让他们不至于醒后因为向兄弟出手，自相残杀而羞愧致死，已经耗去我们所有的力量了……”
　　“够了……”重重的一掌拍到桌上，反光的眼镜后折射出志村新八不容忽视的怒气，“土方先生，请你直白的说一下实际情况，我才不信这些问题就能把你们逼到歌舞伎町求救……”
　　早知道事关重大，不可能轻易瞒过天然卷，但土方十次郎怎么也没想到最先发难的竟然是平日里最不起眼的眼镜吐槽君。
　　“嘿嘿……多串君这是羡慕么？”银时主动凑到鬼之副长耳边，坏坏笑道，“只要你拿出足够的代价，把新八借给真选组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哦……”
　　吐出烟圈，土方十次郎斜睨着身边吊儿郎当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白夜叉居然还客串人口贩子？”

　　看上去两人像是在说悄悄话，实际上那声音大得整间屋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满心担忧的急急赶来，看到的却是阿银一贯的懒懒散散、无所事事，放在膝上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忍无可忍的志村新八大吼出声：“神乐现在生死不知，还有心情弄这些吗？阿银，你太让我失望了……”
　　气得跳脚的新八，突觉颈后一疼，眼前发黑，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倾倒。
　　“抱歉，刚刚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不该让他回来的。”心知那人绝不会让自己同行，金时架着被打晕的新八，往楼下登势酒馆走去，“别忘了，婆婆那里还有好大一笔拖欠房租，就等你回来付清……”

　　看着受了金时重重一击而昏倒在地的少年被带走，确认那两人都听不到接下去的谈话内容后，漫不经心的银时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多串君，废话少说，快点告诉我结果究竟如何？”
　　“明面上是春雨的夜兔神威和鬼兵队的高杉晋助联手袭击了将军一行，并胆大妄为掳走将军、公主，想要从中获利。实际是夜兔神威的所作所为引起了春雨元老团的不满，而高杉晋助的暗杀行动，也让幕府其他掌权的腐败官僚无比忌惮。双方暗里联合，想趁机击溃并杀死他们各自的眼中钉、肉中刺。”
　　缓过气来的近藤勋甩开了两个得力手下的扶持，站直身子，再向坂田银时深深弯腰行礼，“坂田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
　　一楼酒吧，金时、长谷川、凯萨琳与几个真选组警察团团围着小玉，她手里的窃听传声筒，将楼上发生的所有谈话，一句不落全部转播至众人耳里。

　　“难得看到一个有所作为的明君，这次我就助你们一臂之力吧！”潜伏多时的桂小太郎，带着形影不离的伊丽莎白，从窗口闯入，“银时，为我们久违的再次合作好好庆祝下吧？”
　　“喂喂喂……攘夷志士居然主动提出和抓捕他们的警察联手，这天下要大乱了吗？”真选组监察山崎退一边偷听，一边感慨。
　　“白痴啊，谁还有时间弄这些？”银时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假发，你什么时候藏到我屋里的？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刚刚跑到外面，再从外面进来……”
　　“桂，你休想趁火打劫……”尽责的冲田总悟拿出火箭炮，直接开轰，“抱歉啊，土方先生，不小心手滑了下……”
　　敏捷的避开炮火袭击，土方十次郎已经无话可说了：“这也是手滑吗？你明明是想趁机杀了我好不好？”
　　“救人要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近藤勋的声音埋没于一片混乱中。
　　紧张的谈话最终以几人闹剧般的内斗，以及破了大洞的地板拉下帷幕。

　　“好险，差一点点就要错过了！”匆匆赶来的村正铁子疲惫至极，拦下准备离去的坂田银时，双手递过手中利刃，“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是我最新完成的剑，请你收下！”
　　难得正经的银发天然卷接过兵器后，最先说出口的却是与援救行动完全无关的废话：“哎呀呀……这回怎么没看到那个看起来像是大便的雕龙剑柄了？”
　　“嘭！”村正铁子毫不客气的击出一拳，再对脸上突然肿了个大包的坂田银时继续解释：“这是收集了哥哥铸造的红樱碎片，再加上我之前打造的兵器断刃，重新铸炼而成的新月！”
　　“自以为是的笨蛋天然卷，别指望我这回会轻轻松松原谅你！”握紧手中利剑，志村新八推着还想说些什么的人往前走去：“银桑，少说废话，我们再不赶去，委托费用就要统统打水漂了。婆婆，房租什么的实在是小问题，等阿银回来，我们一定让他全部结清。”
　　将担忧长埋心底，登势趁机敲诈：“也不看看屋子都破坏成啥样了，你们回来时，费用一定要双倍支付才行！还有，下个月开始，我决定涨房租了！”
　　房屋出租费、大胃女王的零食费和宠物的伙食费，感觉鸭梨山大的银时朝天怒吼：“都怪那些犯人，竟敢趁孩子郊游时惹事，我要让天杀的绑架犯切腹谢罪一万遍、一万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