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宠爱》上上签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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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找了挑了几张上回去森林公园时给努努拍的照片，打了包回复了那封没有题目没有内容没有落款的邮件。

　　不到五分钟，回信又来了，是一个新的附件，里面还是努努和她的旧照片。

　　她也又发了几张过去。

　　如此这般，两个人一来一往了七八次，她的手机终于响了。

　　刚才还在装睡得努努也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了，歪着脑袋朝她看。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她：“你……还好么？”

　　她嗯了一声，身边的努努突然跑到她的身边，对着电话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就呜呜嗯嗯不安地叫唤着。

　　“是努努么？努努，努努，是爸爸，是爸爸……林可，你让努努听，好不好，让我听听它的叫。”

　　林可把电话放到了努努的耳边，努努还是呜呜着低鸣，电话里余以大声在喊，“努努，努努，快叫两声给爸爸听听……”努努对着电话汪汪地叫了两声，然后抬着头看着林可，跳下床往门口走了几步，然后又到床边。

　　林可拿起电话，“它可能以为有人要来，去门口了。”

　　电话那头噢了一声，然后又是沉默。

　　最后还是林可先开口：“谢谢你给我那些照片，没想到你都还留着。”

　　他嗯了一声，“我应该谢谢你，把努努的照片发给我……”然后自己笑了出来，“我们这么客气，好奇怪。”

　　林可也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努努那天在你还没进门前就一直心神不宁……所以，它没有忘记你。”她还在介意他那天的话，她想解释，努努并不是一只没有记性的狗，除了不会说话，它有时候聪明的让她心疼。

　　他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呢？”

　　这是林可第三次听余以介绍同一款产品。很显然他作了充分的准备，金融机构特殊的安全需求、报表功能、同步操作功能……林可可以听见天安的张总在对自己身边的黄总小声交流，“这个功能不错”“原来还可以这样”……

　　其实林可在看着他提着笔记本包沉着自信面带微笑地进入会议室时，她就知道今天的演示一定会成功。上午还在深圳出差的他为了这个对MI而言并非太大的项目，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她若是不感动，那一定是假的。

　　那天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有再收到他的邮件。两个人又好像回到了没有遇见之前，平行线一般，没有交集。

　　如果不是黄总再一次提议希望能由MI的CTO出马介绍产品，这样的场合根本无须他亲自出马，去年Henry市检察院上千万的项目，也不过是由Jonny出面而已，如今不过是个还不甚有眉目的单子，就劳动了CTO，就连Jonny都说她面子够大。林可只是笑笑，她也不是没有犹豫过，可还是拨通了余以的电话，希望他能帮她这个忙。

　　晚宴订在小南国，林可特地还拉上了BOSS陆子平。布置精美的包房里满满一桌，除了林可，几乎个个都是“总”。她终究不是一个会“来事儿”的女人，没有办法做到像Ema那样始终成为关注的焦点。这样的场合，她更多时候是看是听，必要的时候笑一笑，敬一杯酒，说几句奉承的话。

　　余以似乎有些疲惫，强打着笑和一桌的人说笑。天安的张总对似乎对他尤为感兴趣，几杯五粮液下肚，红着脸亦真亦假地要给他做媒，“小余啊，我叫你小余没意见吧……年轻有为，没结婚吧……我侄女今年大学毕业，小姑娘人长得很不错噢，”指了指林可，“不比林小姐差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见个面？我来安排！”

　　余以笑着替张总的酒盅满上了酒，三指捏着自己的酒盅说“张总，实在不好意思，恐怕要辜负你的美意了，我还是先干为敬吧。”说完仰头就喝干了被里的酒。

　　林可看他已经好几杯下肚，也不见脸红反倒有些微微泛白，不免有些担心，喝了酒若是脸红出汗上厕所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最怕的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她悄悄招呼了包间的服务生，不一会儿一杯浓浓的绿茶送到了余以的面前。

　　余以抬头看她，停了几秒又慢慢地低头轻轻吹着被子里的绿茶。桌上的话题早已切换频道讨论起投资理财问题。林可暗出了一口气，也跟着一起聊了起来，眼睛却忍不住时不时地往余以的方向看。

　　一顿饭吃到将将近九点才结束，原本还有活动安排，却因为张总几个已经醉得比较厉害，只得作罢。

　　林可把张总和黄总都送上了车，才长出一口气，脑子里想的都是努努一定等急了，伸手便打算拦车回家，对面蓝色的“农工商”刚准备掉头，一辆灰色的途安“吱”地个刹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车，我送你回去。”余以从驾驶座倾过身子朝着车窗外对她说，“快上来，这里不许停车。”

　　她上了车，见他熟练地向左打了两把方向，掉头驶出了街道。

　　“你喝酒怎么还开车，太危险了。”林可上了车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皱着眉头说，“要不你找个停车场停一个晚上，打车回去吧。”

　　他看了她一眼，“放心——住哪儿？”

　　她看他坚决地样子便把小区的地址报给了他，然后又说：“要不你先自己回去算了，我打车很方便的。”

　　余以不搭话，开了车内的音响又打开了天窗，深秋的晚风阵阵，王菲的歌声低低低的，慵懒的，悲伤的，无奈的，坚决的……还有一些飞蛾扑火的义无反顾。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有时候，就是这个时候，她想时间就这样停止，永远沉浸在这样和谐的带着一些回忆的带着一些悲伤的气氛中，清醒着做着梦……他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淡淡的酒香随着他的呼吸的节奏或淡或浓，偶尔还夹杂着窗外飘来的甜甜的晚桂香……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就这里放我下来吧，谢谢。”歌声未止，站却已到。她不敢去看他，想再一次匆匆逃离。

　　“我想再看看努努——”他抓住她的手腕，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不给她犹豫的时间，热切地注视着她，双眉微微蹙着，“可以么？”

　　她点了点头。

　　努努兴奋得已经忘记了她这个妈妈，围着余以又跳又叫，余以把它抱在怀里，“努努努努”地叫着，然后还像小时候那样举着它然后用自己的额头去顶它的脑袋，“努努，努努有没有忘记爸爸？努努还记不记得爸爸？……”努努伸着舌头舔舔他的脸，又低头舔他的手，嘴里呜呜地叫个不停，时不时还汪汪两声。

　　林可客厅卫生间检查了一圈，发现努努还没办大事，便拿了努努的牵引绳和出门的小包包对着余以说，“要带它下去遛一圈，今天又没在厕所嗯嗯。”

　　余以把努努放在地上，蹲在它身边，然后看着林可替它扣好牵引绳，他伸手撸撸它的小脑袋，“努努，外外去，我们一起外外去，好不好？”努努兴奋地摇着尾巴看着他，然后又冲这林可汪了两声催促。

　　夜晚的小区安静宁和，郁郁葱葱的树木在路灯的照射下影影绰绰，橙黄的、乳白的、橘红色的灯光透过各色的窗帘，从一个个的方格子里透出来，安祥而温馨。

　　林可放掉了努努的牵引绳，看着它快乐地和余以在草地上奔跑着，耳朵像翅膀一样忽上忽下地扇动着，还时不时地挺下来朝林可汪汪喊两声，然后余以喊着“努努，努努，到爸爸这里来”它又快乐地朝余以蹦过去。

　　这样熟悉的一幅画面，A大逸夫楼前的草坪上，数学楼前的花园里，二教边的操场上……他和她带着它奔跑嬉戏，那时候的努努是天下最幸福的小狗，爸爸妈妈……总会有师生停下脚步去逗弄它，“好可爱的小狗”“快看快看，他会站起来……”那时候的她也是幸福的，站在这样一个出色的男生身边，无疑是让人羡慕的，她喜欢看着努努追着余以的身后奔跑，她喜欢挽着余以的胳臂牵着努努在校园里散步，她喜欢余以亲她时努努在一旁乖乖坐着黑玻璃珠似的大眼睛吧噔吧噔地看着他们，偶尔时间长一些，嘴里呜呜地交换两声抗议，这个时候余以总是假装生气要去打它，然后小家伙一溜烟地拖着他们往前跑。

　　她没有想过，这样的画面还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余以跑得有些累了，一边喊着努努一边朝林可走了过来，努努比他动作还要快，一下子蹦到了林可的脚边。

　　林可一边弯腰给努努扣好了牵引绳，一边对它说，“快去嗯嗯，玩儿疯了吧，快去吧嗯嗯解决掉……”努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开始灌溉树木，然后办完了大事。余以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塑料袋套在手上，蹲着身子去拣努努的黄金万两，然后扔进草地边上的垃圾桶里。

　　两个人牵着努努一路无话，走到楼下，林可看他捡过狗黄金的右手仍有些不自然地举在胸口，便开口说，“上去洗个手再走吧。”

　　余以洗完手，看着林可顿在门口给努努一只一只的擦脚，然后又换了一盆水换了一块毛巾仔仔细细地擦了PP和小JJ才放它进门，忍不住就笑了，“你倒是一点都没变，把它弄得比人还干净。”

　　林可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我要给它弄点吃的，你口渴自己倒水喝，饮水机下面有一次性的杯子。”

　　余以唔了一声，也不动，只是蹲在努努旁边看它喝水，然后看着林可进进出出洗食盆、倒狗粮、拌酸奶……努努端端正正地坐在食盆前，听到林可说：“好了，吃吧”才低头开始吃起来。

　　余以看了看林可，问道，“你怎么训练它的，吃个饭都那么听话！”

　　大约是跑得肚子饿了，努努胃口似乎比前两天好了许多，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了一大半。

　　“我也是书上网上看来的……我很怕它出去乱吃东西，吃坏肚子，还有被别人骗走。”

　　余以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林可抬头看了看客厅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多，便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余以看了眼手表，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是不早了。”才慢慢地站起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努努，朝门口走。努努见他要走，立马跟着他到了门口，抬着头看着他呜呜地低声叫唤。

　　她伸手去替他开门，他的手却更快，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很热，可能是用了洗手液的关系，有些干燥。她整个人就那样定在那里，也不敢回头看，然后感觉自己被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整个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小巧的耳垂，脸颊，脖颈……然后在她的耳边呢喃，“……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她的身子被他轻轻扳过来，然后湿湿的吻就盖在了她的唇上。五粮液的香气从她鼻尖传来，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脑中一片昏昏沉沉，竟然再一次被他的吻蛊惑，慢慢地回应着越来越浓，双颊滚烫，越来越热，直到整个身体都开始燃烧。

　　她已经不记得两人是怎样进的卧室，整个人都是晕眩的模糊的迷蒙的，理智占优的只有那短短的一瞬，没有等她张口说些什么，便又被他炙热缠绵的吻征服。她想要沉沦下去，在这个梦里继续下去，和许多年的第一次一样，她不要去想对与不对，该与不该，她真的孤单，真的寂寞——真的想他。

　　努努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呜呜地哼哼了两声便独自跑到沙发上乖乖睡觉。

　　她再一次靠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安稳的，连一个梦都没有。